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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第十三章 沖破重圍

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丁孓 3627 2021-06-11 20:31:10

  金翼盟中還在戰(zhàn)斗的暗衛(wèi)聽得這一聲號令,也不顧此時自己是攻是守,手中兵器皆緊緊一握,招式皆收,驟然回身奔去護(hù)主。

  霎時,如雷聲滾滾,亦如濤聲陣陣,金翼盟的人在玄衣使祝余的帶領(lǐng)下,拼死只在一處猛攻,殺開一條血路。

  裘凰不敢再看,風(fēng)兮揚拉起馬繩,從亂尸中踏過,眼見他們二人就要在這一條以血和尸身鋪就的生路逃脫之時,混亂之際,地上一名早就倒下的刺客竟在奄奄一息之間,抽出靴中匕首,奮起膂力,直擲而去,用最后一口氣將匕首刺入風(fēng)兮揚脅下。

  祝余眼角余光一掃,劍光一到,那人登時嗚呼氣絕。

  風(fēng)兮揚冷冷地嘆了一口氣,面色凝重,劍眉緊蹙。

  金翼盟眾人的犧牲換來的只是一線生機(jī),不容遺失,于是他狠了狠心,舉起馬鞭,虛揮一記,兔頭馬絕塵而去。

  徒留身后一片月光寒,星河碎。

  他們沿著河岸疾馳,春草馬蹄,夜河暗涌,只一盞茶時間,已奔出百里。

  一路上河道蜿蜒連綿,繞過了幾座城鎮(zhèn)。

  風(fēng)兮揚馬韁一勒,輕緩悠揚的馬蹄嘚嘚響起。

  “他們追不上了……”他道。

  裘凰心中還殘留著遭遇大劫難的后怕,一顆心撲撲直跳,恍然發(fā)覺風(fēng)兮揚呼吸微弱,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連換了好幾口氣,顯然有異。

  正要轉(zhuǎn)頭看個究竟,卻忽地肩上一沉,風(fēng)兮揚下頜重重地埋在她肩窩中,神情委頓。

  拉著馬韁的兩只手,用力不均,竟將幻影生生引入河流之中,裘凰伸手要去拽時,已然不及。

  幻影剛踏入河流淺處,風(fēng)兮揚身子已歪,抱著她翻入河中。

  “喂!風(fēng)兮揚?!濒没酥焙暗?。

  幸好此處只是淺灘,兩人墮入河中,衣袍都濕了一半,春夜,潺河,風(fēng)過,恣意綿綿,裘凰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仔細(xì)一看,風(fēng)兮揚身側(cè)的河流變得幽暗無比,風(fēng)過時,還泛起了淡淡的甜腥味。

  他受傷了,來不及多想,她伸出雙手從風(fēng)兮揚身后穿過脅下,兩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胸膛,欲將他抱起,可當(dāng)他腰身出了河面,她卻再也抬不動分毫。

  天吶,這男人,怎么重得跟大石塊一樣。

  風(fēng)兮揚右脅下的傷口被扯動,血又漫了出來,浸入河中。

  “風(fēng)兮揚,風(fēng)兮揚。”裘凰坐于淺河中,讓風(fēng)兮揚的頭和肩靠在她身上,兩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

  心中甚是著急,暗想道:“此時你若不醒,我也抬不動你,幫不了你了,大家一起死吧,也省得你記仇,說我棄你于不顧,失了我錦衣玉露的信譽。”

  嘴上卻喊道:“風(fēng)兮揚,我們還沒到陵城呢,你要是死在這兒,我就自己回翼洲了,錦衣玉露童叟無欺、誠信公道的招牌可就被我們倆給砸了?!?p>  鬼使神差,話音一落,風(fēng)兮揚輕咳了一聲,雙眼還是輕輕閉著,嘴角卻露了點笑意:“你心中就只有錦衣玉露這塊招牌?!睔庀s仍然微弱。

  “你快起來,這里河流雖急,卻不深,我們先淌過河去,再做打算?!彼?。

  裘凰將他左臂抬起,搭在自己肩頭,分擔(dān)了他大半個身體的重量,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扶上馬背,準(zhǔn)確地說,是將他整個人掛在了馬背上。

  “喂,風(fēng)兮揚,我實在沒力氣了,你將就一下。”說著跑到岸邊,拾了支粗壯有韌性的木棍,又折回河中。

  “幻影,你先待著別動,我去探探路,明白嗎?”她伸手捋了捋兔頭馬身上的鬃毛,獨自向前行去。

  河流雖淺,卻是流速湍湍,河底的石頭不是結(jié)了青苔,便是裹了一層滑膩的包漿,很是滑溜,她走得十分小心翼翼,河流中央,流速雖緩,可裘凰知道,那里才是這條河中最危險所在。

  她雖長在海濱,卻很是畏水。

  每欲往前一步,勢必先讓手中的木棍探探深淺,再以木棍為支撐,穩(wěn)步向前,所幸,這一片河道真的不深,最深處也只到她肩頭。

  橫向穿過河道后,她又謹(jǐn)慎地原路返回,牽著馱著風(fēng)兮揚的幻影緩步過河。

  到了河岸上,裘凰身子出了水面,冷風(fēng)一拂,只覺全身哆嗦。

  她又到附近矮樹上折了一段枝葉,在淺河中沾了點清水,理了理岸邊的青草,努力地掩去一些痕跡,再將小扇形的枝葉用繩子系在馬尾上,一路掃去他們行進(jìn)的腳印。

  終于走了將近三里,裘凰才將風(fēng)兮揚卸下馬背,扶到一處干燥的地面上,靠著樹根半躺。

  裘凰艱難地除去他潮濕的外衣,掛在一處低枝上,見他雙目緊閉,并無精神,便也把自己濕漉漉的外衣解下,掛在一旁,其實中衣也是濕的,卻是不肯再脫了。

  涼風(fēng)吹來,兩人身上寒意更重,裘凰從馬鞍袋上掏出一個火折子,打開看了看,沒壞,還能用,可又怕生火引來追擊的刺客,轉(zhuǎn)念又覺得若不生把火將兩人身上的濕衣裳烤干,別說追兵了,恐怕連今晚都要熬不過。

  舉棋不定之時,回憶起剛才驚險一幕,突圍的那一瞬間,倘若對方埋伏了弓箭手,那便真真是被綁在砧板上,任人魚肉了。

  裘凰怏怏地蹲在風(fēng)兮揚身側(cè),他脅下的傷口還在滲著血,她卻不敢仔細(xì)去瞧,不知究竟傷得多重、多深,于是呼了口氣,猶豫之后慢慢解開風(fēng)兮揚衣襟,剛要撥開里衣,她那捏著一塊衣角的小手卻兀地被一只大掌鉗住。

  裘凰暗呼一聲,風(fēng)兮揚警惕地抬頭一瞧,呈欲起身之姿態(tài),兩人各自一愣,風(fēng)兮揚手上力氣悄悄遁去,卻沒有放開,輕輕握著她的手,雙眼又合上,不知是閉目養(yǎng)神,還是又暈了過去。

  裘凰心中盤算著:他們離開翼洲三日,披星戴月地趕路,幻影又一下子奔出了百里,想來現(xiàn)在他們所處之地,應(yīng)恰好在翼洲城與淮南陵城之間的中間點,也許還是離翼洲城要近那么一點點,總之,現(xiàn)在不管往哪里走,都是遠(yuǎn)水不解近火,現(xiàn)在她所有的,便是一匹自己無法駕馭的兔頭馬,還有一個受傷的風(fēng)兮揚。

  不過,風(fēng)兮揚手下還有個功夫絕倫的祝余,只要風(fēng)兮揚一離開,他們應(yīng)該就能夠迅速脫身,相信不久祝余就會找到他們,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力保住風(fēng)兮揚。

  可事實上呢?她卻什么都做不了,既不會照顧他,更不懂得幫他處理傷口,沒有任何辦法能夠保證他的性命。

  外人眼中的天子驕子,大源皇商錦衣玉露裘府的掌上明珠,竟然如此一無是處,她不禁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最終一番角逐,她還是在讓風(fēng)兮揚不離開她視線的周邊胡亂撿了些枯樹枝,抱了一團(tuán)回到風(fēng)兮揚身邊,拿起火折子,在暗夜中一晃,明亮和絢爛的光,竟能讓人看出一種難得的美感。

  她拉開風(fēng)兮揚的里衣,露出一條和她手掌一般長的傷口,往外翻出的傷口非常整齊,但,實在不那么好看,應(yīng)該說是令人覺得不適,裘凰只覺胸口到腹中,一陣翻滾,借著不甚明亮的月暉,還有剛剛升起的柴火,她仿佛看到了因傷口過深而隱隱暴露的淺色排骨,卻不敢再看第二眼,就慌慌張張地將里衣在他身上胡亂一包,腦中卻不知怎地想起那日他寬袖中籠著的那一群螢火。

  冷風(fēng)一過她便要打一個寒噤,正值盛春,地上亦無多少枯枝敗葉可撿,她也不敢放下風(fēng)兮揚一人走得更遠(yuǎn)去尋,她想起外衣上的玉紅色腰帶,正好也是她一掌寬,便從樹枝上取了下來,心想:至少將傷口纏緊了,不要讓血再流出。

  她實在無力再抱起風(fēng)兮揚,為了將腰帶在他腰上纏一圈,她只得趴在他身上,兩只手拿著腰帶從他后背穿去,在他后背交換帶子,再拉到胸前系上。

  剛做了一半,兩只纖纖素手艱難地想在風(fēng)兮揚背后相遇,卻怎么著都還差那么一寸,裘凰只得不住地拿手指往里頭戳去。

  不料,勉強(qiáng)暈睡過去的風(fēng)兮揚猛地一抬眼,正見著這只小白兔伏在他胸膛,緊緊環(huán)抱著他,在他背后撓癢癢,不由得心中一窒,一時間忘了傷痛,呆呆盯著她。

  裘凰一開始并沒發(fā)現(xiàn)他醒了,才覺著手指頭在他背下壓得有些麻了,不由得又使勁往里頭穿,又怕讓風(fēng)兮揚察覺不適,才往他臉上看去。

  咦?怎么有雙眼睛如此近距離地盯著她?

  

丁孓

從今天(周五到下周一)四天,每日一更,因為我覺得,放假,你們都去嗨皮了。   感謝“阿嘞???”等四位,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給你們名字縮寫了,給我的推薦票,比心,我需要你們的票票和收藏,謝謝!   最后,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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