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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給了前夫他叔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你真厲害

  秦路死了,死在了亂刀之下……

  鮮紅的血從他數(shù)不清的刀口中涌出,漸漸在他身下匯成一汪血泊,染紅了秦路身下的草地,暈紅了這個漆黑的霧夜。

  刺鼻的血腥味充盈在空氣中,久久不肯散去,如同秦路定格在生命最后一刻的雙眼,死不瞑目。

  空寂的獵場上硝煙忽然散去,幸存下來的幾個人多多少少都負了傷,秦鳳華定定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秦路,久久沒有出聲。

  “鳳華?!比菥拜p輕地喚了秦鳳華一聲。

  “嗯?!鼻伉P華低低地應(yīng)了聲。

  接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容景并不大善于安慰人,他默默地握著秦鳳華的手,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盡管剛才容景的那幾支箭矢確實擋住了最后揮向秦路的屠刀,但是等到容景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秦路身上刀傷遍布,傷口的血大股大股的涌出,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終于無力支撐自己的身軀,倒在了血泊中,斷了氣息。

  駱遜攬著昏死過去的王羽蘭艱難移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眾人圍著秦路默哀的場景,但顯然此刻并不是適合長久默哀的時候:“我知道你們很難過,但是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還不到可以盡情難過的時候?!?p>  “人都死了,你怎么說話的?”鎮(zhèn)北侯府在場僅剩的四個侍衛(wèi)之一秦華轉(zhuǎn)頭怒目瞪向駱遜。

  駱遜很無奈:“人死了,我很難過,但是,現(xiàn)在真的不是能耽擱的時候,我們還沒有真的脫離危險,”駱遜頓了頓,又道,“剛才那些人為什么忽然退走,我們不知道,會不會重新回來我們也不知道,而且這里的血腥氣太重了,隨時會引來朔野狼群……”

  駱遜平時不大愿意動的腦瓜子難得說了這么多話,而且還是一邊扶著王羽蘭,一邊說的,他只希望鎮(zhèn)北侯府的人能聽出他的用心良苦,趕緊走為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駱遜知道秦鳳華是話事人,于是扭頭對秦鳳華道:“秦小姐,你覺得呢?我說的對不對?”

  秦鳳華沒有回答駱遜的話,而是蹲下身子,將手輕輕地覆在秦路的眼睛上,緩聲道:“秦路,就先委屈你在這里躺一會兒了,等事情結(jié)束了,我再來帶你回去?!?p>  “小姐……”這番話讓秦華四個大男人紅了眼眶,他們不愿拋下秦路,但現(xiàn)實卻不得不讓他們暫時拋下秦路。

  秦鳳華手心在秦路的眼睛上撫過,為秦路闔上了雙眼,隨后嘆息一聲,站起身來,扭頭對秦話四人道:“條件簡陋,先將秦路葬了吧,記得留個記號,事情過了以后,咱們再來接秦路回家?!?p>  “嗯……”秦華含淚答應(yīng)下來,他知道目前為止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他們不可能帶著秦路的尸首上路,為了防止獵場上的動物吞吃秦路的尸身,他們只能先將秦路就地埋葬了。

  秦華他們開始挖坑干活,秦鳳華起身后,轉(zhuǎn)頭向著駱遜走去。

  “王羽蘭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秦鳳華走到近前,看向駱遜懷中的王羽蘭,問道。

  駱遜低頭努了努嘴,道:“如你所見,昏迷不醒,”說著,他看了一眼懷中的王羽蘭,又看向秦鳳華,問道,“現(xiàn)在拿她怎么辦?秦小姐,你能不能弄醒她,人不能老這么昏我懷里啊?!?p>  即便對男女之情遲鈍如駱遜,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今天晚上,他被迫對王羽蘭又摟又抱的,簡直與登徒子的行徑?jīng)]什么分別,駱遜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現(xiàn)在王羽蘭是沒了直覺不知道,但駱遜肯定,一旦王羽蘭醒過來,自己絕對會挨她一個大耳刮子,王羽蘭的臺詞他都給她想好了,絕對是罵他不要臉,趁機占便宜,吃豆腐,混蛋之類的。

  駱遜不想被罵,也不想被打,所以此刻求助地看向秦鳳華,希望秦鳳華能把人接過去。

  秦鳳華手搭上王羽蘭的脈搏,靜靜為她把脈。

  駱遜希翼地看著她,問道:“怎么樣?能醒嗎?”

  秦鳳華撩起眼看向駱遜,說道:“我覺得她還是昏著比較好?!?p>  駱遜面色一滯:“這話怎么說的?”

  秦鳳華:“王羽蘭中了邪術(shù),而且程度看起來挺深,把人強行弄醒,醒來的究竟是中邪的王羽蘭還是正常的王羽蘭,我確定不了,而她醒來以后,會不會再次召喚那些人過來,也不好說?!?p>  聽到這兒,駱遜心頭一哽,嘴唇囁嚅了兩下,道:“那……那還是算了吧。”

  秦鳳華看他:“所以還需要拜托你照顧她一下?!?p>  駱遜:“呃……”

  他低頭又看了一眼懷里的姑娘,嬌花般的姑娘雙眸緊閉,昏黃的火焰光照在她白皙恬靜的面頰上,訴說著她對周遭的事情一無所知,自然也不可能知道此刻她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駱遜生平第一遭與一個姑娘如此親密又如此久的接觸,剛才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現(xiàn)在是說什么也不成了,于是他斷然拒絕道:“不成,我不能這樣一直抱著她,這太不像話了,你得把人給我接過去?!?p>  秦鳳華扶住額頭,覺得駱遜這人怎么這么死腦筋,她試圖說服駱遜:“特殊時候,特殊辦法,我保證王羽蘭醒了以后不會跟你計較的,你倆還是清清白白的?!?p>  駱遜:“那也不行,她不計較,我還計較呢,我未來媳婦兒也會計較的?!?p>  駱遜想的很明白,他這人從頭到尾,從里到外都是他未來媳婦兒的,雖然現(xiàn)在他年紀還小,未來媳婦兒也還八竿子沒影兒,但為媳婦兒守身如玉這種事必須從小做起,抱其他女人這種事情,在情況危急的時候可以做,但過后就一定不成了,不然他清白如玉的身子豈不是被玷污了?粘上拈花惹草,處處留情的名聲,他駱遜以后還怎么找到如意媳婦兒,所以,這件事無論秦鳳華說什么就是不行!

  秦鳳華:……這怎么還扯到未來媳婦兒身上了。

  她打眼看了看駱遜,內(nèi)心疑惑,現(xiàn)在的少年人都這么純情的嗎?男人都興守身如玉了,還是為連面都沒見過的未來媳婦兒守身如玉,真是怪稀奇的。

  不過她好像確實有聽過一耳朵,駱家的家風確實是不納妾的,在上京城獨樹一幟,因著這層原因,上京城的權(quán)貴私下一些小宴都不愛邀駱家人,沒得掃興。

  既然駱遜都扯到未來媳婦兒了,秦鳳華自然也不再強人所難,于是只能朝后瞥了一眼,示意容景接過昏迷的王羽蘭。

  只是竟不想,秦鳳華這一個眼神剛打完,容景就朝后倒退了一大步,對秦鳳華一貫溫柔的笑顏竟然帶了一抹認真嚴肅,他道:“鳳華,我不抱其他女人?!?p>  秦鳳華:“……”

  無法,她將目光轉(zhuǎn)向秦華他們,秦華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紅著眼,轉(zhuǎn)過臉來疑惑地看她,似乎是在問她有什么吩咐。

  秦鳳華剛要說話,一抔土就飛揚到了秦華頭上,打的他滿頭滿臉都是草和土,秦話怒而轉(zhuǎn)頭,大吼:“老四,你要死啊,挖坑就好好挖坑,濺我一身土是幾個意思?你是不是欠揍!”

  “不好意思啊,華哥,我……我一時手滑。”

  秦鳳華:……心累,還是我自己來吧。

  兜了一圈,秦鳳華最終如駱遜所愿,接過了王羽蘭。駱遜丟開一個燙手山芋,心中高興不已,歇下手,抻了抻自己的腰,拍了拍手,如釋重負地“呼”了一聲,口中碎碎念道:“你看,這多好,姑娘就該跟姑娘處一塊兒,跟我一個大老爺們抱一塊兒忒不像話……秦鳳華!小心!”

  **

  營地,大皇子厲紂的大帳中。

  厲紂一臉呆滯地坐在大帳內(nèi),他目光暗淡無光,好似對周圍發(fā)生的事都無知無覺。

  “厲紂?!边@時,寂靜的大帳中忽然響起了蒼老的說話聲,只見黑暗處緩緩走出了一道明黃的身影。

  自厲紂中邪以來,對他一直不聞不問的永嘉帝終于出現(xiàn)在了厲紂的大帳內(nèi)。

  這對帝國曾經(jīng)最尊貴的父子終于再次會面。

  赤金龍靴轉(zhuǎn)到厲紂身前,人間至尊帝王在這一刻難得彎下了腰去看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兒子。

  他的視線一遍遍在厲紂臉上描摹,大帳內(nèi)安靜的落針可聞,厲紂低垂著眼眸,燈火下,長羽鴉睫投下一層又一層濃重的陰影,黑色是陰暗幸密最好的保護色,九層宮闕糜爛的基座藏在黑暗下,無人知曉。

  而這一晚,這座九層宮闕的龍主似乎是起了興,要親自挖起那些陳年潰爛的赤血朽木。

  “真像,真像啊……”永嘉帝帶著恍惚的呢喃聲倏地響起,他已經(jīng)老了,龍冠下已經(jīng)盡是斑駁的白發(fā),他蒼老的眼睛望著厲紂,但那雙眼中蘊含了太多東西,又似乎不僅僅只是單純地看著厲紂,更像是透過厲紂看進歲月那頭的曾經(jīng)存在過的某個人。

  他緩緩地抬起手,似乎是要撫上厲紂的面頰,但干枯的手卻在距離厲紂的臉不過寸許的時候停住了,他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中,隔著空氣不斷摩挲,眼中帶上了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懷念。

  “盧氏啊,你看看,你的兒子長大了……”永嘉帝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溫柔的笑,這一刻,他就像一個人間在平凡不過的父親,目光平和又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像是欣慰于自己的孩子終于長大了,又像是在告慰泉下的亡妻,讓她泉下有靈記得繼續(xù)保佑他們的愛情的結(jié)晶。

  “梓潼,厲紂跟你長的真像啊,鼻子,嘴巴,特別是這雙眼睛……”永嘉帝似乎陷入了對亡妻的無限緬懷中,臉上帶著難得的癡情,“跟你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朕記得,當初朕囚禁你的時候,你的眼睛也是這般看著朕,空洞,無神,黑沉的連光都投不進去?!?p>  永嘉帝凌空逡巡的手終于撫上了厲紂的眼睛,不知為何,那只蒼老的手竟然有些打顫,似是感動,又似是即將得償所愿的激動。

  “梓潼,你知道嗎?朕最愛的就是你這雙眼睛,朕當初真是愛慘了你,所以當初朕知道你背叛朕的時候,朕才會那么控制不住……挖了你的眼睛,”說著,說著,永嘉帝的臉色忽然變的扭曲,瞬間猙獰的可怕,他眼睛里溢出無窮的陰狠,狠聲道,“朕絕對不允許你露出跟她一樣的眼神……”

  大帳內(nèi),昏黃的燈火下,永嘉帝的臉色變幻莫測,語調(diào)時而輕淺溫柔,時而暴戾狠毒,整個人宛若地獄鬼魅似的,不停傾吐訴說,像是要把這些年深壓在心中的恩仇一泄到底。

  不知過了過久,久到大帳中的蠟燭似乎都蠟油流盡了,帝王在內(nèi),無人敢進來打擾,所以蠟油流盡了也無人敢進來更換新的蠟燭,任由大帳中的燈光灰敗下去,就像這對即將走到盡頭的天家父子。

  長久的溫情總有盡的那一刻,盡頭過后,只剩下了綿綿無期的永恨。

  永嘉的收回撫摸厲紂眼睛的手,直起身來,眼神冰冷地睨著厲紂,眼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嘴巴開合間,說出的話無比的冰涼刺骨,他道:“盧氏,多謝你給朕留下了一個‘好’兒子,沒有你的兒子,朕長生不老的愿望怕是永遠的實現(xiàn)不了了……”

  **

  永嘉帝走了,留下厲紂一個人在大帳內(nèi)繼續(xù)如木人一般端坐,厲紂如今的狀態(tài),如果沒有人進來服侍他睡覺,那么他就會想木偶一般,保持這一個姿勢端坐到天明。

  在深沉陰暗的一隅,一雙眼睛滿含破碎恨意死死盯著永嘉帝遠去的背影,那雙眼中從前深埋的眷戀與愛徹底被擊碎,泯滅了個干干凈凈,余下的只有滔天的熾烈恨意。

  富陽將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中,腳下一步接著一步走近弟弟厲紂的大帳,她走的很穩(wěn),沒有從前的驚慌失措,沒有曾經(jīng)的惶恐不安,也同樣沒有了可笑的天真希翼。

  她沒有進去,就那樣單手掀開門簾,站在門前,借著昏暗的光看著里頭和她相依為命了多年的弟弟,聲音輕的幾乎無聲。

  “厲紂啊,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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