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在咖啡店坐了兩個多小時,她不是不想走,是不敢走。
盛南辭對付女人的手段傅染領(lǐng)教過一二,再加上他大的嚇人的力氣,為求自保,還是乖乖等著他出來一塊回盛家才是。
又一杯咖啡見了底,傅染接到了梁慈的電話。
“媽,怎么了?”
“小染啊,他背后傷著,你和他早點回來,等他傷好了,再讓他帶你出去玩?!?p> 傅染捏了捏眉心,“知道了,媽,我們一會早點回去?!?p> 傅染掛了電話,聽得出來梁慈有些怪她不懂事,丈夫都受傷了,還要讓他帶她“出來玩”。
梁慈旁邊坐著盛政先,這通電話,十有八九是打給盛政先聽的,告訴他盛南辭是帶媳婦出去玩,不是自己出去浪。
本來他們出來的就晚,再加上傅染已經(jīng)等他兩個多小時,店里只有她一個客人,店員恭敬的過來告訴她本店要打烊了。
快要十二點,傅染裹緊了外套去了江邊坐著,店員送她一杯熱咖啡,她捧著等盛南辭。
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有些媒體將她昨天沒新郎的糗事報道了出來,大點的新聞媒體被盛家打點好不敢報道,像這些小媒體爆出來也沒人看。
江面有渡輪,時不時傳來幾聲轟鳴,悶悶的。
風(fēng)聲喧囂,帶了微寒,傅染捧緊手里的咖啡,不知道要等多久,她沒有盛南辭的電話,不敢走遠(yuǎn),江邊除了冷,風(fēng)景還是不錯的。
“阿嚏!”
坐的久了,雙手冰涼,出來時她只套了一件裙子,及膝,膝蓋以下已經(jīng)凍得沒了知覺。短款外套堪堪遮住手臂。
寂野附近除了那家咖啡店,就剩下各種歡樂場,銷魂窟,傅染沒地方去,心里有不悅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畢竟是傅家先求的盛家,盛南辭被迫娶她,這點,她永遠(yuǎn)理虧。
盛南辭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
襯衫領(lǐng)口還有口紅印,隨手夾了一根煙,額前的發(fā)凌亂,渾身上下帶著饜足的愉悅,鼻梁高挺,整個人透著不同常人的倨傲,兩腮內(nèi)嵌猛吸一口后,泊車小哥才把車開到他面前。
車門一開,副駕沒人,意識到她可能已經(jīng)回去了,慍怒微微爬上眉梢。
傅染坐著的地方,只要盛南辭愿意找,走兩步就看見了。
江邊太冷,傅染上了階梯,坐在階梯上,腦袋枕在腿上,困極了,就抱著手臂睡去了。
有人推她,傅染睜開惺忪的睡眼,兩秒后回神,站起身,把身邊的咖啡杯扔進(jìn)垃圾桶,吸了吸鼻子,默然的看著他,冷聲道,“走吧?!?p> 盛南辭沒說話,皺著眉,煙屁股被他隨手扔進(jìn)了垃圾桶。
他上了車,開了兩分鐘,想也不對勁,就往回開,果然,人沒走,干坐著。
剛上車,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傅染靠在窗戶上,閉了眼睛。
駕駛座的車門關(guān)上,盛南辭上來后,他身上難聞的氣息掩面,傅染蹙了秀眉,放緩了呼吸。
盛南辭透過后視鏡看她,穿的少,江邊又冷,小臉凍得煞白,嘴唇也沒了血色,縮在副駕,他抬了嘴角,剛想說話,又見她閉著眼睛,煩躁的把話吞了下去。
紅綠燈口,由于是深夜,靜悄悄的,沒什么人。
“后面有毯子,自己拿?!?p> 傅染眉心動了動,仍舊閉著眼睛,唇瓣翕動著,“不用?!?p> 盛南辭沒耐心,長臂往后伸夠到了毯子之后一把扔在她身上,“可憐兮兮的給誰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氣什么,明明傅染很乖的等他,沒敢走,就是他瞧見她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心里不舒服。
傅染懶的理他,扯過毯子蓋在身上,暖意侵襲,困意占據(jù)大腦,自然不想理會他的莫名其妙。
后半夜到了家,張媽留了燈,盛南辭把車開到車庫下了車,傅染還睡著。
“盛太太是要在車?yán)镞^夜?”
傅染艱難的睜開眼,“你先上去吧,我一會過去?!?p> 太困了,她動不了。
盛南辭長腿跨到副駕門,伸手拉開,一把抱起傅染,傅染驚嚇之余睜開眼,模糊的余韻里帶著驚恐和抗拒。
“你干什么?”
他身上的味道不好聞,酒精和香水的味道混在一起,這樣被他抱著,難聞的氣味撲面,讓她想吐。
“盛太太別誤會,要是被奶奶知道我把你留在車?yán)?,她非得扒了我一層皮。?p> 傅染忍了忍,無奈之下?lián)е牟鳖i不讓自己掉下去。
傅染被他抱上了臥室,腳剛一沾地,就迅速跑到了衛(wèi)生間,嘔吐的聲音傳來,盛南辭直接黑了臉。
傅染,好樣的!第二次了,第二次嫌棄他!
傅染胃不好,再加上輕微潔癖,在國外,有時候兼職顧不上吃飯,有時候吃飯不按時吃,胃餓壞了,難聞的氣味總是輕易能讓她干嘔出來,當(dāng)然,這些盛南辭怎么可能知道,他只當(dāng)是女人嫌棄他。
出了浴室,傅染就準(zhǔn)備拉開門出去一樓沙發(fā)睡,被他叫住,“去哪?”
他聲音冷,臉色也不太好。
“我睡客廳。”
盛南辭插著腰,高大的身形幾步蕩到她面前,“盛太太,你這是在裝什么?我還不至于饑渴到對你做什么?!?p> 他發(fā)了狠,大掌覆上她的下巴,狠狠一掐,傅染不得不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傅染,我給你臉了是嗎?”
傅染雙手拽著他的手臂,想要掙扎開,不過是徒勞,“盛南辭,我不知道你發(fā)什么瘋,是你非要裝模做樣帶我出去,回來各自休息就好了,我說了,我們各自生活,你聽不明白嗎?”
又是各自生活,看來他的盛太太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
“傅染,你是在小孩過家家?夫妻,夫妻是什么?嗯?想要立牌坊,當(dāng)初嫁過來做什么?”
“盛南辭,我有苦衷,信不信由你?!备等敬沽耸滞?,隨他捏著,這個男人,喜怒無常,根本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盛南辭嘴角微微上揚(yáng),笑容狂狷,“苦衷?沒錢的苦衷是嗎?”
“你!”
傅染被他懟的啞口無言,清秀好看的眼睛里全是被羞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