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3
“這幾日莫要太過于招搖,待那幾人走了,再做也不遲?!被璋档臓T光,照在高遠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得有些不怒自威。
他靠在木椅的軟墊上,雙手搭在扶手上,微胖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得敲著。
周不明聽著背后的冷汗早已浸濕內衫,他吞咽了下口水低頭道:“是…義父,不明知曉了?!?p> “嗯,不明是個聰明人?!备哌h聽著有些費勁的站起身,周不明余光看著,連忙直起身去扶。
高遠站起身,欣慰得拍了拍周不明的肩頭,他站在書架前,摸索了一番書架的隔層,從一摞書后頭拿出一不大的小木盒。
木盒上了鎖,他從衣袖中拿著一把青銅鑰匙,打開了暗的發(fā)黃的鎖,打開盒子后。
“這是…”周不明舉著燈看向盒內,有些詫異看向高遠。
高遠拿出盒中的物什,一塊泛著冷光的黑色物件,郁之寧在暗處沒看出那是什么,那黑色物件下面系了紅穗,上頭好似還刻了字,應是系在腰間之物。
只見高遠手指摩挲了下那物件,便把它連同一封信,都交給了周不明,附在周不明耳邊低聲囑咐著什么。
“去吧?!眹诟劳辏哌h離開周不明耳邊,又拍了拍周不明的肩膀,周不明將燈燭放在桌上,抱拳弓腰道:“是,義父?!?p> 言罷,周不明便轉身打開書房的門,夜間帶著寒氣的風,從門外侵襲而來,周不明沒有猶豫,踏出房門便離去了。
高遠看了眼離去的周不明,走到放在放置畫卷的書架,看著裝著畫卷的木盒,伸手出想摸。
但剛伸手便頓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隨即收回了手。嘆了口氣搖了下頭,熄了蠟燭,也轉身離去了。
待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后,郁之寧從那隱匿之處走了出來。身后的厲沉修也一同走了出來,他將右手藏于身后,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道:“跟上去瞧瞧?”
郁之寧沒有回他,徑直走向房門,輕輕推開房門隨后便施展輕功飛出。
從剛剛那番二人對話,高府已然知道他們一行人的身份,但做一場戲又是為何?
寂靜的夜,偶有幾聲蟲鳴鳥啼,郁之寧身姿輕盈穿梭在樹叢與回廊之間。
不多時便追上了周不明,幾個小廝提著燈籠,護送著周不明出府。不過沒有走大門,反而走的是高府一處隱在爬滿青蘿,像是久棄不用的小門。
其中一小廝拿著鑰匙打開了小門有些生銹的鎖,拉開門弓腰送行:“周總管,您慢走?!?p> 周不明撫了下長衫,抬手輕輕揮了下,隨后踏出了小門。
郁之寧隱秘在一處滿是樹叢的墻頭處,看到小門外早已停了輛馬車,拴著的馬兒搖著尾巴打了個酣,脖間的鈴鐺晃動得聲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突兀。
坐在馬車上的仆從,見周不明出來后,連忙跳下馬車迎了上去:“爺,回府嗎?”
“嗯?!逼蛷姆鲋懿幻魃狭笋R車,隨后跳上了車,拽著韁繩用鞭子抽了下前面的馬兒:“駕!”
一道有些刺耳的鈴聲,隨著馬蹄聲漸漸消失在夜風中。
雖說看不清馬車的模樣,但這鈴聲卻讓郁之寧記憶猶新。剛到淮州城那日差點傷人的便是這輛馬車,而那日大娘口中草菅人命的紈绔子弟,莫非…
小門處的小廝已經門重新上了鎖,提著燈籠離去。
郁之寧看了眼馬車離開的方向,正想從樹干上一躍而下。
“阿寧,慢點跳,莫要摔著了?!边@句話讓郁之寧聽著不由的有些調笑的意味。
樹下那人月白衣衫隨風揚起,厲沉修雙手負立,不知站了多久。此刻正風度翩翩像是觀賞一般,看她從樹上躍下。
待看她安然無恙的從樹上下來后,聲音含著笑意道:“此番探聽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