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回到現(xiàn)實?(加更)
對了,
連身后本像跟著他一起電梯上行,結(jié)果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的路人甲也那么熟悉。
仿佛什么時候見過一般。
咦,
什么時候?
不對,
這個人是誰?
丘浩均第一次在輪回的世界里面感到熟悉不是來源于即視感。
而是來源于之前認識的人。
莫里亞蒂,
我,
一定見過!
在這一刻,
為了贖罪,
為了能讓大哥可以早一天從那些個讓人尸骨無存的地方回來。
丘浩均迫切的想知道對方是誰,卻怎么也看不見站在他身后的人的樣子。
方可的超能力是有局限的,他當(dāng)然無法模擬出他不知道的人。
若此時此刻,
方可能探知丘浩均的想法,他肯定會直接一個電話打到褚寅的終端機上提要求:
就四個字,
“名單,
形象!”
幸好他沒這么做,
如果方可當(dāng)時這么干了,丘浩均必死無疑。
不知道在哪里深層暗示,連神都救不回來。
丘浩均死不足惜,
但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怕是要徹底被他一時沖動斷送了。
查案的時候,
方可沒有考慮丘浩均萬一死了,他父兄會如何報復(fù)于他。
這種風(fēng)險,他能轉(zhuǎn)嫁給褚寅。
也沒想過,
自此之后,
莫里亞蒂的殺人名單上會多出那么一個人。
如果他早想到,
他…大約還是會那么做。
與此同時,
丘浩均并不知道,
在他覺得身后人熟悉的時候,
全程觀看方可這趟測試的褚寅忽然震動了一下。
四平八穩(wěn)的辦公桌上,馬克杯里的咖啡蕩起了漣漪。
方可成功了。
褚寅萬萬沒想到,方可的手段竟然能夠成功。
與此同時,
呆在現(xiàn)場的方可也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
丘浩均最后的那句話在點子上了。
莫里亞蒂冒著暴露自己的危險殺人滅口,
那很有可能是因為炸彈狂魔的超能力使用模式是同他一樣的。
又或者,
超能力者釋放超能力的限制因素——釋放距離。
莫里亞蒂不允許有人猜到這一點,甚至連苗條都不允許。
這意味著被抓住的風(fēng)險。
方可的模擬,
也同樣暴露了他的身份,
這是一個同時存在在十年前的列車之中,和今天的月臺之上的人。
在方可的意識中,
丘浩均身后的形象是個符合他想象的模糊剪影。
在褚寅的眼中,
超能力者標志性的靈具相當(dāng)于對方生命的存在,
怎么可能隨意給人?
莫里亞蒂是誰?
他怎么會不認識這個人?
…
…
現(xiàn)實中,
今天是晴天,
萬里無云。
按常識,
滬海的12月很難看到雪,
但也不是說絕對不可能。
方可在進地鐵站的時候,從里面透過窗口看到了雪。
所以,他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是一個特異點,或者說一個開關(guān)。
演員如果演戲太深出不了角色非常麻煩。
有的可能影響生活,另一些被困在角色當(dāng)中直接就敬業(yè)到game over了。
對很多幻系的超能力者來說,必定要在自己的幻術(shù)空間之內(nèi)設(shè)定一個點。
從而方便自己脫離假的場景。
就像——
遺像這種東西常常都是彩色,黑白的僅限于十?dāng)?shù)年前。
那個時代的時候科技方面的國家還相當(dāng)落后,黑白照片是日常中民用產(chǎn)品的正常狀態(tài)。
卻不適用于現(xiàn)在的這個彩色成像技術(shù)已經(jīng)普及了的時代。
但這一點無關(guān)痛癢,
反正只要丘浩均覺得遺像就應(yīng)該說黑白的。
那方可的幻境就沒什么破綻可言。
對方可來說,
不過是,
一個認知上的修改而已。
就像一開始,
有人改了方可的認知,讓他以為下雪是正常的一樣。
另一方面,
對褚寅或者余飛鴻來說,
這么明顯的暗示,
這意味著測試的意義已經(jīng)不大。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這就要問局長了,”
方可沒說實話,
這是他確認參與者的一種方式。
顯然,
對方并沒有多做反駁。
也就是說,
褚寅這個家伙果然聯(lián)合了許洋同自己在演戲。
好笑的是,
褚寅以為用印記可以反相操作的事情提醒和警示了他。
卻沒想到,
他的能力是在能保許洋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才對他下的殺手。
這一通通過印記的宿主反將一軍的行為反倒是暴露了一些事情。
比如,
臥底同特安具是通過什么方式互相傳遞信息的。
甚至,
一開始他遇見的那個許洋,很有可能就是褚寅本人也未可知。
“明明知道我是個極為尊重隱私的人,有人入侵妄圖篡改我的認知。
我怎么可能不為所動?”
再一次打開門,
方可不出意外發(fā)現(xiàn)門的那一頭其實就是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
房間里立了個人,
不管那個人如何真實得像個真正的人一樣,方可都沒有面對對方多說一個字。
在別人眼里,或許會以為自己誤入了員工重地,然后就會被他趕出門去。
但對方可來說,
超能力者的能力需要時時刻刻外放。
眼睛很重要,
但它也是最會欺騙人的存在之一。
作為一個有經(jīng)驗的超能者,
他的世界,并不是全然用眼睛看的。
在他眼里,
反倒是向著電視機屏幕的方向值得人更為留意。
原因也頗為簡單,
他一直以來都是向外界屏蔽了自身存在的人。
真人傀儡憑借科學(xué)側(cè)的電子眼、紅外線測量,還是超能力側(cè)的【生物感知】、【靈魂感知】。
實際上,都不足以找到方可其本身的存在。
他不過是向假人打了個印記,回復(fù)他的是非生物的基本特征。
屬于注入感情和記憶可以直接應(yīng)用的最粗淺的那一類。
于此想反,
電視機屏幕卻是某個手機終端機屏幕的外放設(shè)備。
印記標注的終端識別極為迅速,
果然是受害者的相關(guān)人士,身份明了,肖瀟的好友兼死黨
——余飛鴻。
原本是切切實實的黑屏,
方可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
屏幕明明沒打開,卻有一個男性化打扮的女教官出現(xiàn)在了屏幕之上。
“余小四?
不,
余飛鴻老師?!?p> 面對老師,
方可露出了應(yīng)有的尊重態(tài)度,哪怕剛才的那一秒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你的【一眼萬年】很厲害,不明就里的人差點都以為是時間退回到了過去。”
余飛鴻聽見了那個曾經(jīng)時常被叫出口的名字,心頭微微觸動。
“但實際上,
他們沒想過,
在他們踏前一步的時候,思維上的時間就已經(jīng)被拉長了足夠完成整個犯罪行為的時間量。”
“多謝夸獎?!?p> “如果重來一次,他們這些人都會在你手中活著嗎?”
“不會,”
方可毫不猶豫的對余飛鴻說,
“我救了小男孩,卻至多只替那個保護證人組的警官擋了要害部分的傷害?!?p> “我的超能力很強,
但終究不是多到無限。
我可以庇護的人很多,
但連號稱全知全能的神都庇護不了他所有的信徒,你又如何能篤定我呢?”
“肖瀟傷得其實不重,就是流血沒有及時處理?!?p> 方可說,
“如果你問的是他,
我當(dāng)然可以用超能力在悲劇尚未發(fā)生之前叫醒他。
前提是,
你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將時間回溯到那個時間點的超能力者。
并且,
那樣的存在愿意聽你一個螻蟻一樣的個體向他祈愿?!?p> “恕我直言,
哪怕你是對方的重重重重孫,估計能被稱之為祂的存在恐怕也沒有那么好說話。”
“我明白了?!?p> 余飛鴻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理所當(dāng)然的,
方可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正確的進入軌道交通月臺的方式。
那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地鐵月臺,如果不是乘客特殊幾乎同大城市里的地鐵站一模一樣。
…
…
“啪嗒!”
一記響指。
丘浩均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地鐵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