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挎包里拿出一十二支香,點燃,分別在床的四角插上三支。
然后在床頭和床尾各放一支還沒點燃的蠟燭。
隨后又拿出一包鹽灑在地上,然后在鹽上面再撒上一碗米,最后把裝米的空碗放在房間的西南角上。
做完這些我才提醒床上的女人:“閉上眼睛,一會兒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別睜眼,記住了嗎?”
那女人見我這番操作,緊閉雙眼,小心翼翼地答道:“好?!?p> 我將房間的燈關(guān)了,然后藏在暗處。
整個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靜中,細聽能聽到那女人緊張的呼吸聲。
很快有了大動靜。
“哐啷!”
那是碗被打翻的聲音!
藏在西南角的東西,從墻上下來了。
緊接著,房間里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什么東西踩過地上的鹽粒和米粒而發(fā)出的聲音。
那聲音一直不停,且越來越快。
似乎是在床邊徘徊跑動。
房間沒有開燈,黑暗中只看得到那幾支香燃著的火光。
那火星像是被人吹著一樣,越燒越旺。
香的味道充滿整個屋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在發(fā)抖,她顯然是也聽到了那詭異的聲音。
好在我之前叮囑過她不要出聲,那東西暫時發(fā)現(xiàn)不了她。
她整個人脫光躺在床上,又有香火籠罩,在香燒完之前那東西看不見她。
一般來說一支香大概可以燒十分鐘,但是現(xiàn)在那香燃燒的速度快了很多,按照現(xiàn)在的速度,香燒完最多三分鐘!
到那個時候,那女人就會被它發(fā)現(xiàn)!
那聲音在持續(xù)了將近一分鐘后驟然加快,它找不到女人,所以急了!
聲音越來越清晰。
我在等,等著它的腳上沾上足夠多的鹽,那樣我就有辦法對付它。
大概還要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在心里估算。
可是不一會兒那聲音沒了,房間里又重歸平靜。
鹽夠了?
我正準(zhǔn)備探頭查看,身后突然伸過來一只冰涼的手,一把勒住我的脖子!
而且,我的后背抵著兩個軟軟東西……有些熟悉,是那女人!
但這女人身上的氣息和之前截然不同,十分冰冷,哪里像是活人!
附身!
這是那一瞬間我腦中升騰起的想法。
我一把拽著她就去按旁邊的電燈開關(guān)。
“啪”的一聲,我按動開關(guān),頭頂?shù)臒魠s是沒什么反應(yīng)。
這是邪祟作怪影響了磁場。
我脖子上的那只手收得越來越緊了,這是要將我活活勒死的感覺。
“你!為什么不許我睡我自己的床?!”
這女人的聲音也變了,不像是原來嬌滴滴的,現(xiàn)在沙啞難聽,像是一個蒼老的老婦。
我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再這樣下去,我可就真的掛了!
這東西的力氣太大,我一個青壯年大小伙子竟然掰不開她的手。
從生理的角度來說,人的力量被開發(fā)和使用不到十分之一。
但是人被邪祟影響后就不一定了。人在被附身后通常會變得力大無窮,就算原來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附身后也能有十個大漢都拉不住的力量。
我勉強抽出手,從包里拿出銀狐面具,往臉上一戴。
面具剛戴上,我渾身氣勢驟然攀升,恍若變了一個人。
我使盡全力一掙,雖然仍沒有掙脫,卻也差不多了。
附在女人身上的東西見情況不對,立刻就要逃走。
銀狐面具遮面,我已是隱龍,哪能讓它這樣逃了,當(dāng)即并攏雙指一點,喝道:“起!”
我放在床頭床尾那兩支沒有點燃的蠟燭瞬間燃了起來。
燭光一亮,邪祟自然退卻。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后,那東西不見了蹤影。
十二根香也全部燒完。
那女人昏迷著躺在一邊,遠處的墻上某一片沾著許多的鹽粒。
這東西不道義,已經(jīng)受了我的香火,居然還想著殺我!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了,非得給它查個底兒掉!
摘下面具放在包里,我走過去將睡在地上的女人搖醒。
女人醒過來看見是我,“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被她哭得有些煩。
等她哭夠了,我讓她穿好衣服,然后重新打開燈。
因為沒什么稱手的家伙,我從廚房拿了一把鍋鏟,和她一起來到那片沾滿鹽粒的墻邊,對著那地方鏟了幾下。
墻皮被鏟下來,里面露出一個鐵皮暗格。
見了那暗格女人頓時喜笑顏開:“原來在這里?!?p> 聽她這意思她好像一直在找這東西。
我用手敲敲,一陣空響,這里面還有夾層。
又用鍋鏟挖了半天后那暗格總算是打開了。
打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其實就是一個嵌在墻里的保險柜,用鐵皮圍了一圈。
那女人迫不及待的打開,一股塵封已久的氣味傳來,我差點就沒忍住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