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輕輕姐嗎,怎么回來了?是不是你把城里的叔叔阿姨惹生氣了,然后被人趕回來了?”,張國慶正處在換牙的階段,說話有些漏風(fēng),咧開嘴一笑,還能看到他缺失了兩瓣大門牙。
雖說嘴上叫著“姐”,可是張國慶卻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沒有一點恭敬。
“你認(rèn)識?”,云敘問道。
“這小子是我養(yǎng)父養(yǎng)母生的孩子,名叫張國慶”,夏晚棠解釋道。
在回夏家以前,夏晚棠的名字叫張輕輕,“輕”是“輕賤”的“輕”,張大勁總說賤名好養(yǎng)活。
所以張國慶才會叫她“輕輕姐”。
“少廢話,讓你下來就下來,再不下來我就一腳把你踹下來”,夏晚棠冷冷地道。
她的臉色緊繃,眸色如墨,就像是陰云密布的天氣,隨時能下暴雨一樣。
平日里,云敘見到的夏晚棠總是溫和地笑著,就像是三月天的暖陽。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夏晚棠生氣的樣子。
不過云敘一點不覺得她可怕,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人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
陳大寶癡癡呆呆,本就夠不幸了,張國慶非但沒有一絲憐憫,反而趁人之危,欺負(fù)他羞辱他,實在是有些欠收拾。
“呵?”,張國慶挖了挖耳朵,不屑地看著夏晚棠:“就你?也敢踹我?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訴爸爸,讓他來收拾你”。
看著他臉上毫無懼怕之意,夏晚棠的心里冷冷笑著。
這張國慶還把她當(dāng)以前的軟柿子捏呢。
夏晚棠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可沒少挨過張大勁的毒打,甚至是飯菜做咸了這種小事情,只要張國慶不滿意了,張大勁都不會放過她。
從那時起,夏晚棠就明白了,張國慶就是張家的小寶貝,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她沒有順著他的心意來,那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年幼的夏晚棠單薄弱勢,為了能在張家有一口飯吃,只能選擇隱忍下來。
可現(xiàn)在她忍夠了,她又不是張國慶的親爸親媽,也不是他的姐姐,就連夏落落都不想忍他,那她就更沒有必要慣著他了。
“我再問你一句,你要不要從大寶哥哥身上下來”,夏晚棠的聲音很軟,卻一點溫度沒有,涼涼的。
“我不,我不,我就不”,張國慶吐了吐舌頭,囂張地做著鬼臉。
可惜他帥不過三秒……
夏晚棠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她走上前,對著張國慶的后背就是一拳,本來她想用腳的,可想到會留下鞋印證據(jù),所以只好作罷,不情不愿地?fù)Q成手了。
張國慶哪里想到夏晚棠會突然動手,他一時不察,臉朝地巴在了地上,他吃痛地“誒喲”了一聲,然后坐起身,哇哇大哭起來。
“吵死了”,夏晚棠不悅地揉了揉手腕,她上下打量著張國慶。
這小胖子不愧是張家的好大兒,平日里沒少補充營養(yǎng),不過十歲,就長得跟吹了氣的氣球似的,圓圓滾滾。
這一拳下去,她的手差點廢了。
張國慶被夏晚棠這樣一瞪,嚇得瞬間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