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鴛鴦扣
三丫頭哭著就跑出來了,“阿姐,阿姐,奶奶打我們。還搶我們的東西?!?p> 她把三丫頭的手撥開,赫然發(fā)現(xiàn)巴掌大的臉頰上兩個紅通通的手掌印。
“疼嗎?”
三丫頭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都要心疼壞了,“白墨,白墨?!?p> 白墨從屋里走出來,“對不起,阿姐,是我沒攔住奶奶。”
“你是她的哥哥,為什么不能好好保護你的妹妹?”
她氣急了,這樣的弟弟一星半點都沒有她的狠性。
這時僧皎然面帶愧疚走了過來,“姣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奶奶會這樣做,白墨也不想的,可是,她是長輩?!?p> 嫣紅看著眼前這一切,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她點了點頭:“小丫頭呢?”
“阿姐,我在這!”
一個弱弱的聲音從墻后根傳出來。
原來小丫頭被嚇到躲在墻后面了,一個瘦瘦小心的身影,渾身都在發(fā)抖。
她趕緊把小丫頭抱了出來,“嫣紅,兩個丫頭,幫我看著點,其他人,跟我走?!?p> 云處安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畢竟是她的家務(wù)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插手。
她瞥了云處安一眼,淡淡地說道:“處安哥哥,麻煩你在這坐回兒,我去處理點事情就回來?!?p> 云處安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她不打算自己出手,直接去了里正家。
等她走到里正家時,人選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二十號人已經(jīng)在哪里等她了。
“你來的正好,人我已經(jīng)給你找好了,你和他們說下具體情況。”
她對里正笑了笑,“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需要各位大哥出力,但是也不是白出力,就看大家愿意不愿意去?”
漢子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丫頭要他們做什么事,銀子還未拿一文,就要開始干活了?
氣氛稍微有些凝重,可是很快被劉家小子打破了,“我去,我去,反正我的力氣不要錢。”
有一個人開口,另外也有兩個和劉家小子年紀(jì)相仿的漢子吱了吱聲。
“好,就你們?nèi)齻€,跟我走。”
三人點了點頭,僧皎然跟在后面,他覺得自己挺對不住白姣姣,沒有保護好她的可是,可是那婆子也是她的親奶奶。
他真真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
“姣姣姐,我們?nèi)グ褨|西搶回來,他們太欺負(fù)人了。”
小栓子氣得小臉爆紅,恨不得打爆他們的狗頭。
她贊賞地看看看小栓子,這小子,倒是和她脾氣相投。
“走。”
她想著,這白家人是越來越不客氣了,竟然公然跑到她家里去搶東西了,難道他們認(rèn)為她的東西可以隨便取嗎?
白老大和白老婆子去了她家里一通亂發(fā)威后,白老大甩開了自己的老娘,拿著她買的值錢物價又往城里去了。
等到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到白老大家里時,白老婆子偷偷地就從后門溜走了。
只剩下牛春花和她的兩個孩子。
牛春花看著她帶著幾個大男人過來,心里難免有點犯怵,她不知道相公是怎么和白姣姣交涉的,但是眼下看來,似乎結(jié)果并不好。
“白姣姣,你來干什么?”
白春梅首先發(fā)問。
“你爹干的好事你不要說你不知道?”
當(dāng)她看到三丫頭的樣子時,她都要氣死了,這還是親奶奶呢,這算哪門子的親奶奶,這就是毒婦。
“我爹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p> “沒關(guān)系,我坐在這里等他回來,別以為跑得了。”
“誰跑了,你說誰跑了,白姣姣,你嘴巴放干凈點?!?p> “喲喲,敢做不敢說呀,你們自己心里清楚?!?p> 白春梅越看白姣姣就越不順眼,憑什么她現(xiàn)在有錢了,憑什么她想干嘛就干嘛,她就是不會如她的意。
而另一邊,白老大把從白姣姣家里偷來的布匹物件全部拿去賤賣了,共得了一百二文錢,又樂呵呵的往賭坊走去。
他相信今天自己肯定能回本的。
結(jié)果毫無懸念,他又一次把銀子輸完了。
等他垂頭喪氣的回到家門口,發(fā)現(xiàn)院子里擠滿了人。
他感覺有點奇怪,等他進(jìn)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他的有錢侄女帶著人來收拾他了。
“我的好侄女,你帶這么多人干什么,我這院子里小,怕是容不下。”
他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的東西呢,你偷了我的東西,你犯法了你知道嗎?”
白老大隨便找個了地坐了下來,嘴上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沒了,反正我身上什么都沒有,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p> 這時,一直在后門聽墻角的白老婆子聽到這話終于忍不住沖了出來。
“兒啊,你怎么又去賭了,你讓娘怎么活呀,那是繳賦稅的銀子呀,我的兒啊,我的天啊?!?p> 白老婆子拉著兒子的手哭天喊地的。
牛春花聽到這一消息更是懵地直接癱坐在地上。
白春梅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爹爹,他又去賭了,家里沒錢繳賦稅了,完了,完了,她想,爹爹一定會把她給賣了。
白姣姣看著這如同一場鬧劇一樣,倒是讓來的人看了笑話,她看著白老大,賭徒真的是沒有任何可憐之處。
這時,牛春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白姣姣,她沒有辦法了,只有豁出臉皮了。
“好侄女,乖侄女,求求你救救我們吧,你大伯這樣,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呀,如果沒有銀子,你大伯會賣了我們的,好侄女,求求你了?!?p> 牛春花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她的大腿,恨不得在白姣姣的腿上寫一個慘字。
她本來是興師問罪的,可是眼下這番情景,她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這時,僧皎然走過來,在她旁邊耳言幾句。
她點了點頭,確實不能縱容。
“你偷拿我的東西,那就算了,我暫時不會追究官府,但是妄想我出銀子,那是不可能的,至于你要賣兒賣女,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p> “但是,你別以為你還有下次在我這里撈到好處。我們走?!?p> 反正這家人已經(jīng)這樣了,她也不想趕盡殺絕,痛打落水狗,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阿姐,阿姐,又有人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