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詞:萬里江山人易改,何處少年輩才出。
天寶元年,戰(zhàn)事年年不休,諸侯割據。頤,南,楚三朝,在亂世中脫穎而出。
其中國力最盛的依次為頤朝,楚朝,南朝最弱,但南朝有樊林將軍把關,加之地勢險要,迫使頤朝吞滅南朝的希望破滅,故三國鼎立局面形成。
太元初年,頤朝新帝,澧朝繼位。
次弟澧遐,年方十五,封居翊王,自幼飽讀詩書,戰(zhàn)功赫赫,朝中老臣對他也頗有贊許,稱其為“年少萬兜鍪”。而他溫文儒雅,見之一面皆稱“有如沐春風之感”。城北才女郭浮莢對其一見鐘情,繆曰“鮮衣怒馬少年郎,唯見此間白衣少”,此后便立誓非他不嫁。
后遂翊王殿下再一次名聲大噪,風靡全城。
翊王府
和煦的陽光撒進府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慵懶又安詳的氣息,已是冬日的午后,安靜的府中又傳來的帝王的口諭,澧遐思定片刻,處理完手中的政務后,騎馬往宮中趕去。
皇宮
紫禁城分為七宮門,分別為宣武,籪邵,長樂,東,南,西,北。
東,南,西,北四門,各供宮女,太監(jiān),嬪妃,皇帝進出,分居四方,宣武乃武將歸京所進,籪邵是文臣疾書所達,而長樂則召皇親貴族所入。
皇宮內墻
澧遐從正宮門繞了進去,而此刻,澧朝一身琉色素衣,上面繡滿了紫色的蟒,顯得高貴而優(yōu)雅。一雙眼光射寒星,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扶上柱子,那柱子雕著穿云嬉戲的蟠龍,似欲飛離柱身,栩栩如生,澧朝抬眼,看著眼前一覽無余而又無趣的紅墻金瓦,看見宮墻下的那抹身影,微微瞇了瞇眼。
突然側頭看到緩緩步于此的澧遐,笑著說道:“賢弟,你來了?”
澧遐輯禮低眉,淡然一笑道:“皇兄。”
澧朝哈哈一笑,環(huán)過澧遐的肩膀,道:“還沒吃過午膳吧?今日就陪朕一起吃吧,我們兄弟似乎已經好久沒一起喝酒了,今天啊,一定得好好喝一杯,賢弟可莫要推辭啊?!彼Φ煤〞沉芾?,收斂起凌厲的眼眸,淡淡掃了一眼澧遐,嘆道:“只是……”
澧遐舉杯歡笑的表情,頓了頓,隨后,也付之一笑道:“皇兄?”
“賢弟你也知道的,如今,謹地開放,雖繁榮昌盛,但官洲之水向來深,況且突厥虎視眈眈,偌大之地,卻無人替朕看守啊?!卞⒊療赖?。
澧遐頓步,素手斟酒遞于他,舉杯次第?!叭绻市中诺眠^臣弟的話,臣愿往?!?p> 澧朝指腹一頓,將琉璃盞中的酒,一飲而盡,眼中有些許深意,只是嘴上卻笑著說:“有此賢弟,實乃朕之幸事。只是,委屈了賢弟舟車勞頓啊?!?p> 澧遐莞爾一笑道:“皇兄一向了解臣弟的脾性,游歷江湖,此等雅事,還得多謝皇兄的一番美意了?!?p> “哈哈,你啊!”澧朝輕笑一聲,用力一扯掛在自己腰間的玄玉道:“若有急事,可拿此玉,速速回京,無需朕的傳召。”
澧遐錯愕,隨即一揮朝服,單膝跪下授玉,道:“臣弟領命?!?p> 午沉夕陽,夜起闌干,扶風流動,紅云輕啟,這是長春宮暮日時分的最盛的景觀。
長春宮周邊部分,便是御花園。曲徑通幽,由鵝卵石層層卷地,光滑而明麗,清幽而深遠。
順著小路,遠遠望去,顯得秀麗,澧遐沿路攬遍各色花卉,乘著酒意,不覺撥動詩意,觸景生情,“天下繁華不可攀,長安日日對春還,牡丹花落金門前,猶有紅香滿玉顏?!?p> 一聲輕笑緩緩響起,“好一個溫潤往生,豐神俊朗的人物啊?!甭曇魷赝?,恰似梨花落入掌心。
澧遐聞聲,只覺得聲音如此熟悉,卻始終不知是何人,緘默回身,只見天云交接處,是位溫婉佳人,迎風傲岸。
她一身素色錦袍,于金線勾勒圖案,手執(zhí)暗香浮動百團扇,頭帶諳杜晨香柏碩搖,眉目如畫,蹇蠲如秋。
澧遐定睛,眉頭輕皺,拱手輯禮道:“臣參見富察皇太后?!?p> 富察茯苓笑了笑,卻并未回話,只是湊近一株牡丹嗅了嗅,迎風輕輕揮了揮扇子,道:“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這牡丹花好,如今卻成了世人追名逐利的工具了?!?p> “人永遠看不破的鏡花水月,不過指間煙云,世間千年如我一瞬?!卞㈠诘溃骸笆廊藧酃γ?,卻將責任推卸至之。但若能出淤泥而不染,又何懼不可獨善其身?”
她回眸輕笑道:“獨善其身?可惜了,這大好年華,我卻已是黃昏獨自愁?!?p> 澧遐轉眉頷首,負手眺望遠方,好似在回歸往昔。
就當富察茯苓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澧遐抬眸,定睛淡然道:“可這人間花何處,生死兩茫茫。若快意一場,便也不枉此生了,不是嗎?”
富察茯苓一愣,隨之豁然開朗,道:“蒲柳岸,小喬盼,君不見北上邊,南寒百里樹高樓?!?p> 澧遐仰望拂柳,回道:“斜陽拂柳斷梢頭,是風動,是情起,溝里花間,若識,何懼?”
富察茯苓看他眼中意氣風發(fā)快意恩仇的模樣,心頭歡喜。
側頭,扇后拂曉,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笑,猶如曇花一現,步步韶華。
她單手輕輕拍了拍澧遐的肩,隨即攏緊披風,輕盈走遠。
“臣,恭送太后?!卞㈠谠俅溯嫸Y。富察茯苓頓步,并未回頭,道:“此間并非偶然,本宮等你很久了?!?p> 澧遐錯愕,順著聲音尋去,卻只望見富察茯苓的臨風而岸的背影。
她溫婉的聲音透過風傳來“沒什么,翊王殿下只需要切記,一切小心?!?p> 澧遐皺眉,不知其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淡然低頭,只聲道謝離開。
風動含蓄,下次再回長安,又是今夕何夕?澧遐懸疑,轉之不禁搖了搖頭,括弧一笑。
夕陽映襯著少年的風姿,牽著影子,越引越長,卻優(yōu)璇,暗度陳倉。
此去經年累月,愿長安清風,與記憶中的少年,依舊是往昔模樣吧。富察茯苓盯著那抹身影緩緩走遠,心嘆道。
秋瑟清歡
開頭可能會有點乏味,堅持??!不要問我為什么給富察這么多描寫,因為后面會有用的。而且此間的少年也算一個暗示,還有要注意一下,富察茯苓所說的小心并不只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