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醉的書房是一個很特殊的書房,他不同于一般人的書房,沒有半本的藏書,里面空嘮嘮的,只有一張條案,兩把凳子,簡單的緊。
蕭不醉給老道倒上了茶水,這才坐在了老道的對面,人看著老道?!暗篱L前來,究竟為何事?您但說無妨?!?p> “想必王爺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吧?!?p> “什么東西?”
“伊爾的身份,你的重新來過?!?p> “小王不知道長您說的是什么?!?p> 老道呵呵一笑:“王爺,您知道,老道我還想請王爺您能在彌補了遺憾之后,把一個東西還我呢。上一世,您借了老道一個東西,老道今天上門來討?!崩系缆冻鰜砀觳餐笞由系囊粋€缺少了一顆珠子的繩子。一看見那個繩子,蕭不醉就想起來上一世發(fā)生的一件事兒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自己覺得痛失所愛,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一個豐神俊朗的老道過來了,他似乎是能看見自己的所有事情,他告訴自己,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一切的一切,都錯了,大錯特錯。他告訴自己,能放開的那天,就把這個東西讓它入水吧。
那個東西就是那顆紫色的珠子,珠子脫離了那個男人,變成了一個紫色的手串兒,掛在了自己的手上。
“此物暫借公子一段時間,日后,老道拿著這個來找你?!蹦蔷褪且桓宀世K,有著很奇怪的繩結。繩結系在那個人的手上。這時間一過,就是兩世。如今有了這樣的人可以說清楚自己的這個東西的來歷,說清楚只有自己和那個人之間才清楚的秘密。
“恩公。”語氣雖然是略帶有疑惑的,但是人卻是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懷疑,雙手抱拳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不知恩公前來有何賜教,恩公但說無妨?!闭f話間,人也已經退下來了自己一直沒離身過的紫色手串,恭恭敬敬大的遞給對面的老道。
當老道接過來蕭不醉遞過去手串的時候,老道那張枯瘦暗黑的臉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蕭不醉的心理原因,反正就是覺得好看了很多很多。但是老道卻并沒有把手串帶上,反而只是在上面摘下來一顆珠子,慢慢的抬起了手,把珠子就那么明晃晃的吞了下去,一顆,兩顆,三顆。
好家伙,這人什么牙口啊,之前自己回來的時候,有一回意外的被砸過一回,結果瓷壇子都摔壞了,這個卻沒有壞,半點兒沒有磕壞的痕跡。在那個之后,蕭不醉不止一次的在那兒做過實驗一開始還拿著一些軟一點兒的東西做直言,到了后來,可就上過錘子啊,結果半點兒痕跡沒留下來,結果這個老人,之前吃稀粥都嫌棄要塞牙的老人居然有牙齒來咀嚼這個東西,還給咽下去?
隨著珠子的減少,老道他雖然沒有變太大的模樣,但是蕭不醉可以確定,這個人肯定是變了模樣,但是他卻說不出來那里變化了。究竟是那里給了他變化的感覺?
老道輕笑一聲,人慢慢的站了起來,雖然還是那樣的干瘦,還是那樣的皮包骨頭,可是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隨時可以奪了人性命的,泛著寒光的刀。已經出了鞘的刀。
只是微微的走了一圈兒,老道便又坐回了輪椅上,手錘著酸疼的大腿,真是許久不動彈,人果然是廢了。“小王爺,你放心,老道我不會害了你,就沖著我的女兒也不會害了你,我還不希望我的女兒因為你守寡?!?p> “女兒?”
“女兒。雖然那個小丫頭都是叫我臭老道或者瘋老道的,我也知道,他是拿我當父親的??刹痪褪桥畠好??!?p> “您不是她親生的父親嗎?”
“不是,老道我和她有一段機緣,老道我是被她搶回山寨噠,她聽說老道我算命算得準,根本就不顧老道我的不同意,就把我給搶回了山寨。這一搶啊,就是十年了,加上上輩子的十八年,我女兒管了我二十八年?!?p> 一聽見搶回山寨,蕭不醉都已經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個小土匪了,好家伙的,居然啥都往山寨槍,不論是男人女人嗎?貌似自己也是被搶的吧是吧是吧。
一看蕭不醉的模樣,老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拍拍蕭不醉的肩膀:“小伙子,老頭兒我看得出來你對我女兒不是無動于衷,說個好聽的,我給你出三招,一定讓你抱得美人歸,怎么樣?”
蕭不醉錯愕的看著老道。
瘋老道慢慢的把剩下的紅繩給團成了一個紅色的編織的小圓球,很是隨意的拽下來蕭不醉腰間的玉佩,解開上面的流蘇,手很巧的開始重新的編織著那個墜子的裝飾:“別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老道我會的多了去了,看懂你,還是很簡單的。怎么樣,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瘋老道我可是很樂意你做我的女婿呢?!?p> 蕭不醉一臉的不好意思,人看了一眼老道:“敢問先生您尊姓大名?!?p> “名字啊,已經好久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了,早就忘咯?!悲偫系佬Σ[瞇的說著,伸手從懷里摸出來三個信封:“如果不嫌棄瘋老道,蕭王爺可以來我那兒下下棋?!?p> 瘋老道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蕭不醉,伸手把編好的墜子給扔給了蕭不醉,人就轉動了輪椅。出了書房的門。
看著瘋老道如履平地的出去,蕭不醉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老道的后背影,看著自家那被幾鞭子抽的稀碎的原來有門檻兒的地方,怪不得前兩天那個和自己找借口吵吵兒,然后就替自己受過的門檻兒……自家這個高門大戶算是糟踐在他姑娘的手里咯,壞咯,壞咯。
蕭不醉手摸著下巴,人大拉拉的跟出來,對著老道剛剛到門口兒的身影壞壞的來了一句。
“老丈人,岳父大人,您說我這個上京城除了陛下最大的高門大戶,門檻兒都被抽個稀碎……哎呀呀?!?p> 絲毫沒有轉過身影意思的瘋老道耳朵微微地一紅,人輕咳一聲,故作鎮(zhèn)定的回了一句:“我姑娘給你碎了,你不會再安裝啊,堂堂攝政王連一個門檻兒錢都拿不起啊?!?p> “拿得起,拿得起,但是不是要給我岳父大人留路么,晚上小婿一定會準備好茶點,去找岳父大人說說話。還請岳父大人留個門?!?p> 看著瘋老道離開的背影,小狐貍攝政王大人嘿嘿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