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烏金盔,身著鏈子鎧,厚實的護心鏡,罩袍束帶,腰懸寶劍,蕭不醉人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高高的演武臺。
年僅十幾歲的年紀(jì),卻早早的扛起來這個大旗,蕭不醉人站在演武臺上,人看著下面不是很精神的手下,一個個十分的有規(guī)律,但是在第二排上居然有一個地方時空白的。
蕭不醉對著副將一指,副將立刻的跑了過來,看了一眼。
副將手里抱著“王爺,那里是王尚書家的二公子的位置,今晨人進了軍營,但是卻是宿醉來的,人現(xiàn)在還沒有清醒呢。不過聽著送過來的人說,王二少爺平時被家人養(yǎng)的有點兒驕縱,這個,還請王爺您照看一點兒?!?p> 照看,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要照看一個尚書的公子,真是好笑,蕭不醉人一擺手:“沒收他們好處吧?”
“屬下不敢?!?p> “不敢就好,之前如何本將不管,但是之后,要是誰敢手長了收了不該收的東西,別怪本將剁了他的手?!笔挷蛔砣俗叩搅酥虚g,朗聲的對著底下的人說道。
“現(xiàn)在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蕭不醉手緊緊地攥著腰間的刀柄:“胡家成,點上一炷香?!笨粗桓惚稽c燃,蕭不醉松開握著刀柄的手:“現(xiàn)在所有的將士都聽好了,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來決定你們的未來,這次是否跟著本將去。不想去的,你們可以離開了?!?p> “真的可以不去嗎?”
“王爺,您不會是給我們埋什么坑吧?!?p> 聽著稀稀拉拉的問話,蕭不醉人面巾下的嘴冷笑一聲:“沒坑,你們可以走,誰想走誰就可以走,還有,把那個醉酒的混蛋給老子扔回去他們尚書府,老子不是帶孩子的。給紈绔擦后腚的。”蕭不醉的話之后,稀稀拉拉的走出來十幾個的歪頂盔甲的兵丁。
蕭不醉話音落了,胡家成副將已經(jīng)拿著一沓子被文書給寫好了的白紙黑字開除出兵籍的文書。讓他們自主的簽字,而那個還在昏睡的,也被抬了出來,但是被折騰的有點兒難受的王尚書家的公子扒拉開拉著他的人,人不知好歹的繼續(xù)鬧騰。
甚至他還惹了更大的一件事兒。
過來拿著圣旨,給送出征軍旗的大總管三千歲正正好的端著東西進來,就看見那個耍酒瘋的。那個舉著軍旗的小太監(jiān)更是被撞到了,大紅色的軍旗脫手而去,被那個王尚書的公子給踩在了腳下。人醉醺醺的叫罵著。
“放肆。”蕭不醉叫了一聲放肆,直接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辱我軍旗者,殺無赦;攪鬧校場者,殺無赦;不守軍紀(jì)者,斬立決?!?p> “死在圣劍之下,你也算是長了臉了?!?p> “來啊,摟著這兒來?!蓖跎袝墓邮种钢约旱男目趯χ挷蛔磔^勁兒。
回應(yīng)他的,則是蕭不醉的長劍。直截了當(dāng)?shù)南鞯袅怂念^顱。人陰沉著臉看著那張依舊是不敢置信占了大頭的卻已經(jīng)被削掉了頭顱的王尚書公子,蕭不醉冷笑一聲。撿起來被沾染了血跡的軍旗,手擦擦軍旗上的血跡、戳在身旁。
“今日他辱我軍旗,那邊用他替代三牲祭旗?!辈恋袅藢殑χ系难E。
“小將軍治軍有方,咱家看來,必是大勝歸來啊。咱家就在圣京等待著少將軍您的好消息。還請接旨,大軍開拔。”
“多謝,這些還請總管大人交還給圣上?!笔挷蛔韽氖绦l(wèi)的手中接過來那幾十人的退出營地的表書,看著尚公公貼身的把那一沓子紙放在了自己的懷里,“允親王,王尚書之子攪鬧校場咱家也會親自向陛下稟告,咱家會經(jīng)常替親王去看公主的。還望親王能保證好自己的身體。平平安安的回來,咱家可還等著允兒的春茶呢?!?p> 說著話,這個看著自己母親長起來,看著自己長起來的老人家哭了,第一次不顧尊卑,手指摸過少年的還稚嫩的臉頰。
“放心,小子很快就回來。蕭安,帶一隊人馬,送尚管事回宮,務(wù)必要注意好安全?!笔挷蛔砣苏镜墓P直對著自己的侍衛(wèi)吩咐著。
“允親王此事何意?”
“尚總管懷中可還帶著重要的東西哪。”
“他們……他們怎么敢?”
“有何不敢?”
一隊頂盔摜甲的英武少年郎站出來,那是蕭安的固定隊伍。他們前后站好,包圍著尚公公出營地回宮。
這一群少年郎,乃是當(dāng)今陛下和長公主培養(yǎng)出來的一批死侍,放在自己身旁的乃是四撥人,分別被賜了蕭姓,領(lǐng)頭名字平安喜樂。是自己最忠心的心腹之人。
一時之間,整個校場安靜非常,底下目睹了這一刻事情發(fā)生的兵丁將士們都忍不住倒吸口氣,哪怕他們再怎么是紈绔,也明白,明白死的那個白死不說,家人也要攤上大事情了,可那也還是可以有商量的余地的,畢竟人死了,但是那幾十人,那幾十個簽了表書的,今上絕對不會輕饒,甚至是他們所依仗的背景都會因此吃了瓜落。
這一次,沒誰在敢輕看上面的這個還沒長成的單薄少年郎。
“本王少年之身接了這個大將軍之位,但是本將既然已經(jīng)接了,那么本將就好守護好諸位的,雖然說戰(zhàn)場之上刀槍無眼,但是本將會做好為將的責(zé)任。此去,咱們是為了守護我方疆土,守護我方家人,守護我們自己的家。”
手里的大旗一晃,立在身旁,
“護我疆土,守我家園,我必大勝歸來。”
隨著少年的一聲叫喊,底下也傳來一句句的喊聲傳來,看著明顯已經(jīng)站的比剛剛有規(guī)律一點兒的兵將,蕭不醉面巾下的嘴角兒高高的挑了起來。
旗桿雙手舉起,交給掌旗之人。
“開拔。”
渾然有力的一句開拔,少年緩步走下演武臺,跨上大馬。十萬大軍,有序的離開了京郊的兵部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