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要傳絕招給我,立即感動不已。只見她走到屋中間,氣沉丹田,馬步走起,說:“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六層能量!”
哦,原來她想跟我比試比試。
我失望地看著她:“校長,您是我的伯樂、大恩人、再生父母,我怎么可以跟你動手?”
她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多說話就會卸掉能量,因此顯得有些焦急:“少廢話,快動手!”
“學(xué)生實(shí)在不敢,怕遭雷劈。小學(xué)時,我同桌只是背后罵了數(shù)學(xué)老師,結(jié)果被雷劈了,至今滿口黑牙!”我心有余悸地說。
于教授只好站起來,拍拍我肩膀:“我向你保證,你跟我比試,絕對不會遭雷劈,因?yàn)槭俏易栽傅?。?p> “其實(shí)我只是擔(dān)心你慘敗,面子過不去。我一生顛三倒四,做過很多虧心事,何必怕雷劈呢?劈就劈吧,劈死我吧!”我努力拍打胸脯。
“很好,勇氣可嘉。我畢生心愿,就是跟六層能量的高手過招。你就成全我,不要廢話了!”于教授嘴角淺笑,頗有幾分祈求的架勢。
“好吧。”我同意比試:“既然如此,我會讓你終身難忘?!?p> 我說完,立即擺出馬步,氣沉丹田,雙掌在面前劃來劃去,似乎即將施展天下第一辣手摧花的絕招,把于教授一掌絕殺。
于教授很欣慰,也氣沉丹田,猛地一掌拍向我腦門:“看掌!”
我沒想到她居然偷襲!
但是,我根本不怕她。我腦門一頂,撞向她右掌。頓時,她倒退五六七八九步,扶住墻才站穩(wěn)。
“果然厲害!”她很吃驚,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身子一跳,凌空躍起,居高臨下拍出一掌。
這一掌,也拍向我腦門。
而且力量十足,一副取我狗命的架勢!
“校長,你為什么對我的腦門感興趣,一掌又一掌。莫非我的腦門讓你嫉妒了?”我還沒說完,她的右掌已至,卷攜洶涌勁風(fēng)。
我故意只使出三層能量,用左掌接她右掌。只聽一聲巨大的“啪”響,我們兩人各自后退三步半。她的臉上呈現(xiàn)痛苦跡象,似乎受了內(nèi)傷,小心臟正在滴血,后腦勺的血管即將撐破。
糟了,我把上司傷了,這可不得了!
我趕緊拍馬屁:“校長就是校長,功力十分深厚!你剛才那一掌,震得我虎口發(fā)麻、五臟六腑差點(diǎn)飆血,佩服佩服!”
“你剛才頂多使用三層能量,我感覺不過癮。你必須使出六層能量,讓我見識見識!”于教授長吁一口氣,穩(wěn)住身子骨。
“校長,恕我冒昧。雖然你神功附體,但常言說得好,拳怕少壯,我勸你趁早回頭是岸,免得追悔莫及、遺憾終生!”我友善提醒她。
我的口氣聽起來像嚇唬她,其實(shí)并非如此,我是真的不希望她受傷。
“姜還是老的辣,雖然你能量比我高,但經(jīng)驗(yàn)等于零,你未必是我對手!”她激將我。
“既然你冥頑不化,我干脆一掌把你劈成殘廢,讓你心服口服!”我說完,使出全力辟出一掌。
這一掌,太快,連我自己都沒有看清。
只聽于教授悶哼一聲,憑空飛起,撞向墻壁。接著,“轟隆”一聲,墻上出現(xiàn)一個人形大洞。
她死死嵌入墻壁之中,毫無動靜。
我很慌,以為把她劈死了,立即跑過去,把她扯出來。她想說話,但嘴角飆血,說不出。
我用她的衣袖擦干她的血,省得浪費(fèi)。
過了好一陣,她終于回過神來,小聲囑咐:“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則,天打雷劈!”
我鄭重點(diǎn)頭。
她這才放了心,摸出一顆烏黑藥丸吞了。大約一頓上茅廁功夫,她緩緩起身,看著墻上那個大洞,說:“你去試一試墻上那個洞,大小是否適合你?!?p> 我靠近墻壁,想把身子塞進(jìn)洞中,但洞有點(diǎn)小,塞不進(jìn)我。
“這個人字洞小了點(diǎn)。你用匕首挖一挖,務(wù)必剛剛匹配你的身子尺寸!”她說著,遞給我一把匕首。
我用匕首使勁鑿洞,終于可以把自己剛好塞進(jìn)洞中。
“校長,為什么要讓洞跟我一樣大?。俊蔽覇査?。
“這樣,別人就以為那個洞是你撞的!”她說完轉(zhuǎn)身,打算出去,又囑咐我:“今天的事,絕對不要到處亂說,一切以我說的為準(zhǔn)!”
我點(diǎn)頭答應(yīng)。
于教授走到門口,猛地拉開木門。頓時,門口出現(xiàn)三顆人頭。原來,左老師和鐘靜香父女正撲在木門上偷聽。
于教授看了他們一眼,又回頭訓(xùn)斥我:“沒出息的東西,吸收黑塔六層能量,居然打不過我!”她說著,拍拍身上塵土,揚(yáng)長而去。
我趁機(jī)配合她:“校長,您神功蓋世,就算我有六層能量,也不是您對手!”
她一邊朝后院走,一邊回復(fù):“嗯,我們修煉超能的人,永遠(yuǎn)要謙虛謹(jǐn)慎。你去把墻上那個你撞的洞,想辦法補(bǔ)上!”
左老師和鐘靜香父女,立即跑入吸能室,參觀那個洞。
他們滿臉驚訝,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左老師仰天長嘆:“我原以為校長跟我不相上下,如今看來,她比我厲害很多!”
“那是當(dāng)然,校長深藏不露,實(shí)在是個高人。這也好理解,人家能當(dāng)校長,必然有兩把刷子,水平就是比我們高!”我說。
于是,我們幾個人站在人字洞前,使勁拍校長的馬屁。我們期待有一天,這些馬屁能傳到校長耳中。
當(dāng)晚,學(xué)校在前院舉辦篝火晚宴,慶祝我煉成超能。明月當(dāng)空照,篝火在庭院正中熊熊燃燒。篝火旁邊,長條木桌上擺著烤全羊及雞鴨魚肉,我們按照尊卑落座。
沒有酒,因?yàn)槲液陀诮淌诿魈祀x開學(xué)校,喝酒難免傷感。
我們默默吃著肉,誰都沒有開口。對于教授而言,她將返回B大學(xué)任教,不知何時再次回來;對我這個地球人來說,恐怕很難有機(jī)會返回超能學(xué)校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
終于,于教授吩咐鐘靜香:“你明天跟我們一起走。”
“?。课也幌肴サ厍?!”鐘靜香似乎不樂意。
她爹鐘大廚立即勸她:“女兒呀,那件事沒有你協(xié)助,小錢一個人怎么做得成呢?”
鐘靜香這才嘟著嘴,不再反抗。
我聽得云里霧里,很明顯他們有事瞞著我:“鐘大廚,你剛才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呀?”
“于教授以后自然會告訴你。你千萬記住,我女兒有些小性子,以后到了地球,你要多多照顧她。”鐘大廚表情嚴(yán)肅而復(fù)雜,就好像女兒出嫁那天,一位慈愛父親的表情。
我拍拍胸膛:“放心吧,我會好好伺候師姐的!必要的時候,可以考慮照顧她一輩子。”
鐘靜香瞪我一眼,差點(diǎn)拿筷子戳瞎我的雙眼。
這是我們唯一的對話,晚宴在傷感之中終于結(jié)束。第二天清晨,于教授帶著我和鐘靜香離開超能速成學(xué)校。到了附近的公交站,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