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順利。
韓宣武神識穿過太極圖,毫不費力的進了一方空間。
這處空間體積不大,整體成球體,直徑大約2米,換算成體積大概是4立方米。
此時在空間的上方飄蕩著十幾只體態(tài)模糊的透明幽魂。而下面角落里放著一堆衣物和七八樣像是道家符箓法器之類的東西。
果然是一件須彌法寶,今天他走大運了。
韓宣武暗自竊喜,隨手將寶物揣入懷里。
然后他抬頭對小鬼蛋蛋說道:“蛋蛋,我先把育嬰堂的事情處理完,等會咱們就一起回家。”
說完,他邁步向外面走去。
蛋蛋急忙跟了上去,嘴里不停的各種問題。
“大哥哥,你的家在哪里呀?比蛋蛋的家還大嗎?胖頭,阿香他們會喜歡那里嗎?”
“……”
出了在雜物房,韓宣武找來育嬰堂雜役老張。
老張人長得很老實,手腳也勤快。
然而韓宣武卻知道他是尹程販賣孩童的另一個幫手,但這并不妨礙他指示這人做事。
韓宣武取出三兩碎銀交給他,接著吩咐他去米糧店買上三石大米,回來做大米飯,給孩子們吃。
三石大米大約夠育嬰堂吃上五六天。
而五天時間估計他已經(jīng)把尹程的事情解決了。
到那時,育嬰堂總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是韓宣武給孩子們也是給自己的一個交待。
做完這事,他跟英子打了聲招呼,又囑咐她幾句話后,離開了這里。
京師藏龍臥虎,三教九流里高人異士無數(shù)。
韓宣武害怕蛋蛋被某個高人瞧出跟腳。于是讓他先躲進陰陽真武牌里。
蛋蛋自小生活在育嬰堂里,幾乎沒出過門,對外面的一切即害怕又好奇。
聽大哥哥這么一說,他馬上很乖巧的躲進玉牌,跟他的伙伴們玩去了。
時間已近傍晚,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義莊門口兩邊已然高高掛起兩盞白紙燈籠。
燈籠里兩根明燭靜靜燃燒著,棉芯上的焰火透過薄薄一層白紙,散發(fā)著幽幽黃光,即照亮了附近地面,也照亮了門口兩邊的對聯(lián)。
只見左邊寫著“早來晚來早晚都來”,而右邊則是“先到后到先后都到”。
這時候,韓宣武匆匆趕回義莊,剛走進門口,正好和一個白面無須,長相陰柔的中年人錯身而過,兩人無意間打了一個照面。
嘶!
韓宣武和那人兩眼一對視,心里竟然同時都大吃一驚。
人的雙肩和頭頂總共有三把火,象征著人的陽氣。
然而,韓宣武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身上的三把火居然全熄滅了。
按照常理此人應該早死了才對。
可現(xiàn)在那人卻活蹦亂跳的站在他對面。
白面中年人來歷非比尋常,最善相面,也發(fā)現(xiàn)了韓宣武身上某些異狀。
“八字純陽加黑狗吞天命格,好一個天煞孤星!真是一具最上乘的煉尸材料!若是找個大兇之穴埋上幾十年,豈不又多了一具天煞兇尸。
嘿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白面中年人不懷好意的打量了韓宣武一會兒后,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韓宣武自然注意到中年人看他的眼神,心里對這人突然提高了幾分警惕。
…...
深夜,彎月如鉤
義莊廣東堂里,幾十具漆成玄黑色的柳木薄棺,橫看成線豎看成一,擺放的整整齊齊。
韓宣武帶著老酒鬼一一給客人們上香燒紙。
尤其是其中倒數(shù)第二個棺材。他特意給燒了一疊銀元寶。
韓宣武剛把那人陰魂送入鬼門關(guān)。身上多帶點錢,下來陰間也好過一些。
當然,他也得了不小的好處,學會了一門口技,還有兩點功德。
眼看差不多到時候了,韓宣武知會老酒鬼一聲后,換下衣服,轉(zhuǎn)身出了義莊。
只要不是無月或晦日,義莊并不會鎖門閉戶。
盡管有明文規(guī)定守夜人不能隨便離開棺堂,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韓宣武資格老本事大,這點特權(quán)還是有的。
京師重地,法禁森嚴。子時后執(zhí)行宵禁,由五城兵馬司分派兵丁巡街串巷,四處巡邏,以防宵小之徒。
韓宣武換上夜行衣,神識開路,土遁躲藏,輕輕松松的躲過各個巡邏隊。
半個時辰后,韓宣武來到勞役坊二條巷口的一座單戶小院里。
這地方是尹程的住處。
他進來的時候,尹全安早已等的十分焦急。
一見武爺來了,他立即上前稟報:“武爺按您的吩咐,小的已經(jīng)把尹程灌醉了。現(xiàn)在他在里屋的床上躺著?!?p> “做得好!”
韓宣武稱贊了對方一句后,接著走進里屋,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尹程,吩咐道:“把他弄醒了?!?p> 尹全安連聲應下,很快端來一盆涼水,一下子全潑到尹程臉上。
晚上零下十幾度,尹程突然被潑了一盆寒徹入骨的涼水。整個人陡然打了個寒顫,瞬間清醒過來。
韓宣武見對方醒了,也不和他廢話,拽下尹程一根頭發(fā)后,立刻發(fā)動了頭疼咒。
頭疼咒直接作用于靈魂,而靈魂的痛楚比肉體強烈十倍不止。普通人沒有法力護體,根本抵擋不了它的侵襲。
尹程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忽然感覺一陣非人般的劇烈疼痛感從腦海深處傳來。
霎時間,他仿佛進了阿鼻地獄,遍歷世間無數(shù)殘酷刑法,簡直生不如死。
一旁,尹全安經(jīng)歷過頭疼咒的折磨,又親眼看到尹程的慘狀。心里對韓宣武敬畏到了骨子里,不敢違背他的任何意思。
半刻鐘后,韓宣武見尹程快要不行了,這才撤去頭疼咒法力。
又過了一會兒,等尹程意識恢復正常,韓宣武這才問了販賣兒童的事情。
在頭疼咒的威脅下,尹程比兔子還乖,根本不敢隱瞞。他馬上將自己這三年來做的勾當,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等到他把事情講完,尹程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武爺,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現(xiàn)在只求一死,別無他求!”
韓宣武神態(tài)嘲諷:“大齋朝律有云,販賣兒童良家婦女者,一律腰斬棄市。
你身為育嬰堂主管本應照顧孤兒幼童,卻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只憑你將二十七名孩童販賣到揚州這事。甭說腰斬,就算判你個剮刑都綽綽有余了!”
“武爺,我柜子里藏著五百兩銀子和兩根金條,還有小院的地契。這些通通都給您。求...求您讓我死!”
尹程滿臉恐懼,嚇得肝膽俱裂,趴在地上拼命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