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江湖高手
朱翊鈞突然回過神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手邊的清兒,他和李榮山一個練沙場縱橫的功夫、一個在綠林好漢之間稱雄,他們可是一點動靜都沒發(fā)現(xiàn),清兒一個小姑娘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清兒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因為我練了內(nèi)功,部分珍稀內(nèi)功對人的五感是有很大加成的?
清兒雖然不是很了解江湖事務(wù),但也知道最粗淺的內(nèi)功也不是什么大路貨,而是足以被很多門派奉為至寶珍藏起來,只有門派內(nèi)最核心的那批成員才能得到完整的習(xí)練方法。
清兒自己習(xí)練的內(nèi)功就更厲害了,教她的老乞丐自稱這是某個蜀中名門的頂級內(nèi)功,現(xiàn)在連那個名門自己都沒有完整的心法,清兒基本上就是這門內(nèi)功的唯一傳人,消息傳出去足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風(fēng)血雨的那種。
可惜這個真正的原因清兒不是很愿意讓朱翊鈞知道,她還是想在朱翊鈞面前當(dāng)一個普通的孩子,再多享受幾年朱翊鈞對自己的關(guān)愛和維護。
畢竟內(nèi)功在普通人心中太過神秘,她不確定朱翊鈞會不會因此覺得自己是個怪物而討厭自己。
而且一般來說,男人都會對過于強勢的異性心生反感,誰不希望有一個柔弱乖巧的伴侶呢?
苦痛的經(jīng)歷讓清兒變得更加敏感和謹慎,她只猶豫了兩秒、就果斷決定向朱翊鈞隱瞞自己會武功這件事,隨口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嘛......可能是因為哥哥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壞人身上了,沒有認真去聽周圍的聲音?你看,小孩子和狗總是能聽到大人聽不見的聲音的?!?p> “......是這樣嗎?”
朱翊鈞有些懷疑人生地撓了撓側(cè)臉,這個說法他貌似的確在哪里聽說過,但用在這種地方真的合適嗎?
不過眼下大敵當(dāng)前、還是把那幫貪官豪強一個不落地給捉住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朱翊鈞也沒有過多懷疑清兒,隨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以示鼓勵,而后就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正面戰(zhàn)場上。
在朱翊鈞看不見的地方,清兒躲在他身后歉疚地低下了頭。
抱歉了哥哥,再等等吧......等你變得更在意我一點,我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的。
就在總旗帶人打翻所有攔路者快要沖上四樓時,之前那個施展輕功的高瘦俠客手持一條齊眉棍跳將下來,赤裸著上半身露出一身肌肉,朝著明軍中顯而易見的領(lǐng)袖朱翊鈞大喝一聲。
“敢和我打?”
“你就是那個使輕功的?有趣,我來會會你!所有人都別動手!”
朱翊鈞頓時就來了興致,他還從來沒跟一個貨真價實的武林高手交過手,據(jù)說紫禁城里也養(yǎng)著一支完全由武林高手組成的軍隊。
朱翊鈞有一次不慎從墻上摔下來,一個黑袍假面的神秘人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身后把他救了下來,他也是從那時起才知道、皇室手里的底牌原來不止錦衣衛(wèi)一張。
可惜這支部隊暫時被太后捏在手里,就算朱翊鈞是皇帝也無法召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朱翊鈞一直很好奇這些武林高手到底多有破壞力,現(xiàn)在終于有了這個機會。
反正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經(jīng)被他帶兵封死了,就算再給他們一點茍延殘喘的機會也翻不了天,朱翊鈞便揮手命明軍退下,自己舞著雙刀迎上那名男子。
清兒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朱翊鈞在她心目中可不是這么一個逞匹夫之勇......好吧,會放著群毆的機會不要、跟別人公平?jīng)Q斗的人。
直到她見朱翊鈞把手背在后面朝李榮山打了個手勢,朱翊鈞和李榮山、鄧元飛等人交代手勢的時候沒有背著她,清兒也看懂了那個手勢的意思;
情況不對就直接放箭射死他,把我救下來!
李榮山苦笑一聲,還是揮手招來一名擅長弓弩的手下和他耳語幾句,那名手下點點頭、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嘈雜的人群里。
然而清兒眼尖,還是發(fā)現(xiàn)了那個手下躲在西南的角落里窺視著戰(zhàn)局,只要朱翊鈞和那名江湖高手的對決稍有差池,他手中的勁弩就會瞬間把對方射爆。
沒事了,看來這個還是她的哥哥。
清兒放下心來、從旁邊的酒席上抓了把瓜子,饒有興致地邊磕瓜子邊看戲,順便還把半枚瓜子殼藏在右手指間,準(zhǔn)備隨時出手支援。
事出突然,朱翊鈞沒有帶上自己最擅長的長槍,但雙刀也勉強湊活,便搶占先手沖了上去。
他左手鋼刀斜上方直劈過去、右手鋼刀自右下一記狠辣的突刺,這是軍隊將領(lǐng)較為常見的雙刀架勢,左手的直劈看似兇猛實為恫嚇、隨時都能抽刀回防,右手那記看似不起眼的突刺才是殺招。
“來得好!”
那名高手低喝一聲、根本不理會朱翊鈞架勢間的虛實,仗著自己兵器更長,手中齊眉棍棍頭向下、一記自上而下的突刺直點朱翊鈞的眉心。
高手兄的棍法來得極快,朱翊鈞自襯沒有在關(guān)鍵時刻靠步法閃躲過去的把握,只得停住腳步,斜后方一個后跳避過對方鋒芒。
朱翊鈞氣勢受挫、高手兄卻得理不饒人地欺身上前,他手中齊眉棍不僅靈活迅捷還勢大力沉,每一次與他硬碰硬,朱翊鈞的虎口都被震得酥麻無力、險些連雙刀都要脫手。
更讓朱翊鈞惡心的是:高手兄對距離的把握極準(zhǔn)。始終把兩人的距離卡在最讓朱翊鈞難受的程度,他的齊眉棍可以隨時點爆朱翊鈞眉心,朱翊鈞就算把雙刀扔出去、他也能靠神經(jīng)反射躲過去。
朱翊鈞在這場比斗中是越打越窩火,只能憋屈地被高手兄打得連連后退,看對方的眼神幾乎噴出火來。
馬!我的戰(zhàn)馬呢?給老子一匹戰(zhàn)馬,我直接人借馬勢活劈了眼前這個崽種!
朱翊鈞和祝廣昌習(xí)武的軌跡出奇地相似,兩人一身本領(lǐng)起碼有一半在馬上,畢竟皇帝陛下就算上了戰(zhàn)場也是不可能步戰(zhàn)的,祝廣昌也是個百戶,怎么也得弄匹戰(zhàn)馬才符合自己的身份。
奪城先登?但凡明軍里還有一個能喘氣的,這個活都輪不到朱翊鈞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