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奪舍
“有個問題,我能奪舍到張居正、馮保這種大人物身上嗎?”
“理論上可以,你懂我意思吧?”
“這樣啊......”
朱翊鈞不甘地“嘖”了一聲,理論上可以、那就是基本沒什么希望了。
就跟中國足球和IG每次的世界賽一樣,當(dāng)大家對他們出線的評論是“理論上有可能”時,那基本上就把棺材的蓋兒給蓋上了。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這個奪舍這么智能、那自己還有什么奮斗的必要嗎?誰擋在前面把他奪舍了不就好了?
見朱翊鈞慢慢接受了這個基本設(shè)定,雨這才把系統(tǒng)接下來的使用說明公布出來。
一、只有死亡才能結(jié)束奪舍狀態(tài),在小號死亡之前、朱翊鈞不能進(jìn)行下一次奪舍。現(xiàn)在允許的奪舍數(shù)量:2
二、奪舍依靠將對方靈魂占為己有的手段實現(xiàn),原主的靈魂會逐漸融化,如果從奪舍到死亡的時間過短,強大的怨念將直接襲擊朱翊鈞自己,嚴(yán)重的話可能導(dǎo)致精神病。
三、系統(tǒng)會幫助他隨機奪取一個處于“特殊狀態(tài)”之人的身體,而所謂“特殊狀態(tài)”,就是原主正在遭受巨大的危機和折磨、精神處于崩潰的邊緣,如果沒有外力干預(yù)、那原主幾乎是必死的狀態(tài)
(注:本系統(tǒng)仍處在開發(fā)階段、您是第一個體驗者,如出現(xiàn)bug的話請及時向雨反應(yīng))
嘖。
朱翊鈞不由失望地咂咂嘴,看來暫時是沒什么好鉆的空子了,而且這個備注總給他一種自己是小白鼠的感覺。
不過,管他呢。
“我明白了,那開始吧。”
“不是,你不做點思想準(zhǔn)備什么的嗎?小號太快掛掉的話可是會有風(fēng)險的......”
朱翊鈞答應(yīng)得實在太快、以至于少女都有些驚訝,她生怕朱翊鈞沒有聽懂“第二人生”的規(guī)則,又主動提醒了他一下,但朱翊鈞只是笑嘻嘻回了她一句。
“這年頭什么事情還沒有風(fēng)險了?只要足夠有趣,那這件事就有被做的價值。”
“......我該說你是勇氣可嘉呢還是該說你是白癡呢?”
少女一邊吐槽、一邊熟練地在空中勾勒出奇異的痕跡,湛藍(lán)色的火焰在她指尖起舞,瑰麗的場景和少女淡定的側(cè)顏讓朱翊鈞忍不住生出“這家伙原來是個高手嗎”之類的念頭。
符印很快在空中顯出了跡象,朱翊鈞肅穆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符印的形狀分明是一根蔥?
朱翊鈞一臉懵逼地看向少女,少女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扭頭不看他。
他突然感覺自己從身體里掙脫、整個人飄浮了起來,整個人慢悠悠地向高處飛去,可向下看時、自己的身體明明還好好地泡在浴池里,少女朝自己眨了眨眼。
“我叫雨,記住這個名字,想回來了就大聲喊,忘了可就回不來了?!?p> 這便是朱翊鈞記憶中的最后一句話,他隱隱覺得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抓著自己、朝一個既定的目的地飛行,但空中的風(fēng)實在太大,他不一會兒就徹底暈了過去、再不記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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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元一年,某不知名的地牢。
地牢里終日不見陽光,陰冷潮濕,地上的干草早已腐爛發(fā)臭,不知名的蟲子在草堆里爬進(jìn)爬出。草堆上滿是可疑的血跡,瘦小的老鼠抽動著鼻尖,旁若無人地在地上搜尋著食物的殘渣。
朱翊鈞帶著沉重的鐐銬癱坐在地上,新的傷口流血刺痛、舊的傷口結(jié)痂發(fā)癢,揮之不去的蠅蟲圍著他嗡嗡響,身上不時傳來蟲子爬過的可疑觸覺。
兩肩沒有感覺、軟軟地癱著,又累、又渴、又痛,從新舊傷口的密集程度和這具身體的消瘦可以看出,這種糟糕的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段時間。
西首屋角,一個健壯高大的虬髯大漢縮在角落里,見他醒過來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散亂的長發(fā)遮住面部看不清容貌,但顯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朱翊鈞有些懵逼,他需要時間消化一下眼前的處境。
他宰了努爾哈赤之后心情大好,又終于從雨那里得到了自己的金手指,可謂雙喜臨門,大喜之下、他當(dāng)即就決定要進(jìn)行第一次奪舍。
他倒不像自己說的那樣灑脫、而是經(jīng)過了基本考量的,這個系統(tǒng)既然被設(shè)計出來、還有雨隨身跟著自己,那它設(shè)計的初衷就不可能是把使用者花式搞死。
也就是說,雨大概率留下了他不知道的后門,比如:奪舍的對象應(yīng)該是奄奄一息、又有一線生機的,而且一次奪舍失敗不會造成太嚴(yán)重的后果,必須是他自己作死、強行連續(xù)奪舍才行。
朱翊鈞忍著身上各處隱隱傳來的疼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原主的記憶正逐漸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身上的傷勢也隱隱有了恢復(fù)的勢頭。
還沒等他把原主的記憶和處境理清,幾名兇神惡煞的匪徒一腳把牢門踹開,拎著他的腳腕就把他倒拖著往外走。
朱翊鈞的臉與地牢潮濕骯臟的地面來了次親密接觸,由于對方采用了面部朝下的拖行方式,他在措不及防之下啃了一嘴黑泥和苔蘚,還險些把地上的一只死蟑螂給吃進(jìn)去。
這種突如其來的厄運當(dāng)時就把孩子嚇傻了,朱翊鈞前前后后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委屈!他下意識地開始拼命掙扎,但很快就被那幫人的大腳踢得神志模糊。
再加上他身上的多處傷勢、朱翊鈞幾乎是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拖到了另一個房間,把他拖來的兩名匪徒用繩子緊緊地把他綁縛在一個木樁之上,正對面坐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麻子,見朱翊鈞看向自己、還“友善”地沖他笑了笑。
麻子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從座椅上起身走過來、嬉笑著拍了拍朱翊鈞的臉,趁他不備,一把就將布團(tuán)塞到了他嘴里。
“接下來的過程會很痛,爺爺又是個聽不得慘叫的人、所以提前把你的嘴給堵上,也防止你小子太脆弱、直接咬舌自盡,對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