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所
“走吧?!?p> “去哪兒?”
“去御獸門。”
“可我明天就要成婚了。”
“你成了婚就不能一直陪著我了,這個婚你不能成?!?p> 蘇小云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但為時已晚。慕容璃一揮衣袖一團血氣撲面而來,蘇小云不小心吸入了些許便眼一閉昏倒了。
等蘇小云再醒過來時,已經(jīng)錯過了婚禮兩天。
這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蘇小云醒來后已經(jīng)不在祥云派了。窗外桃花點點,山原邊野的青色。
正擔(dān)心傅星辰和蘇大掌門找不到自己會如何焦急,并且感到前途迷茫的時候,令狐沐推門而入,接著十分自然的把門從里邊鎖上了。
見此蘇小云沉默,至于么?
“你別這么看我,這是魔尊要求的?!?,令狐沐一邊無奈的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坐在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十分不見外。
“魔尊,慕容璃?”,蘇小云詫異的問令狐沐點頭。
“你們御獸門不是名門正派么?怎么跟魔尊搞在了一起?”,蘇小云理了理凌亂的思緒又問。
“很不幸,我們御獸門上上下下都成了魔尊的傀儡。”,話語間令狐沐透露出一股愛咋咋滴的咸魚氣息,總之就是頹廢。
“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日我走后,沒走兩步就碰見了魔尊,對了我現(xiàn)在都不能叫他的名字,只能喊魔尊。”,令狐沐神色郁悶的說。
“為什么?”
“因為我也是傀儡,被他種了血引蟲,當(dāng)成我不愿意喊他魔尊,結(jié)果因此死去活來的被血引蟲折磨了整整七天,然后我就看開了。就兩個字嘛,喊就喊唄?!?p> 蘇小云不知道此時是該安慰令狐沐還是該夸贊她看得開。
“我碰見他只后還挺高興的,然后他提出要來御獸門。我挺高興的答應(yīng)了,結(jié)果一夜之間我們御獸門就換了個主人。
而且魔尊還順便把手伸向了妖族,通過與我們御獸門結(jié)契的妖修,設(shè)計把妖族有頭有臉的妖修都騙過來,然后都種下了血引蟲,我們就都成了傀儡?!保f著令狐沐嘴邊咧開了一個僵硬的笑。
蘇小云心中一寒,這么看起來令狐沐的確是有些不正常。雖然美還是美的,但少了些活力與……人氣?蘇小云細思恐極,現(xiàn)在的令狐沐還是令狐沐嗎?
“那只狐妖和小狐貍,你們處理了嗎?”
“處理了,雖然我們都成了虧了,但是這種小事魔尊不管。”,令狐沐神色木然的說。
“她們怎么樣了?”
“自然是罪孽深重一一處死了,不該存在的事物就要消滅掉,不是嗎?”
“是?!?,現(xiàn)在的令狐沐讓蘇小云心里發(fā)怵,有種看恐怖片的感覺。
“你好好休息吧,我以后再來看你?!?p> “好?!?p> 蘇小云麻木的看著令狐沐開鎖出門,關(guān)門再鎖上。蘇小云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哭笑不得。
這算什么呢?這情節(jié)挺以前看過的一部小說里男主黑化后把女主囚禁起來醬醬釀釀的劇情。
想著想著蘇小云心里一涼,眉毛皺成了川字。她十分擔(dān)心自己的貞操的安全,并默默抱緊了自己。
屋外,令狐沐與慕容璃在不遠處站著。
“你為什么不給她也種下血引蟲?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她會逃跑,把她關(guān)起來了?!?p> 令狐沐并不是因為嫉恨才這么說,她只是單純的好奇。因為此時的慕容璃已經(jīng)不能當(dāng)正常人看待了,相比之下蘇小云和她遭遇,她也分不出誰更慘一點。
一個是鬼迷心竅把魔頭引回了家,連累了自己不說還霍霍了門派上下。另一個是洞房花燭在即,卻被擄來這里也不知一輩子是否就這樣了。
“因為沈清流?!?p> “沈清流?”
“他的執(zhí)念所系之人死了,他便日日夜夜的癲狂,十分難看。”
“這與給她種血引蟲有什么關(guān)系?”
“她若是成了傀儡就不是她了,對我而言那與死了沒有區(qū)別?!?p> 令狐沐沉默,此時的慕容璃已經(jīng)沒有了人性,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當(dāng)他已經(jīng)死了?
入夜,窗外繁星點點,不見明月。自從蘇小云來到這里就從沒見過星月同輝的時候,不是星不見月就是月不見星。
窗外慕容璃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蘇小云才發(fā)現(xiàn)他。
慕容璃的面容一如往昔般俊逸,只可惜芯子變了質(zhì)。蘇小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于是兩人隔窗相望相顧無言。
末了,還是蘇小云走到窗前問他。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看看你?!?p> “你看我做什么?”,不會是怕她跑了吧?
“就只是想看著你而已?!保饺萘а鄣浊宄阂蝗缤?,但蘇小云卻讀不懂他在想什么。
“你把我弄到這里來,就只是為了看看我?”
“我把你帶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讓你兌現(xiàn)諾言,能這樣看著你就已經(jīng)足夠了?!?p> 已經(jīng)足夠了嗎?
是慕容璃太純潔,還現(xiàn)在的他根本就不了解當(dāng)初的慕容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忙?”
“我想讓你幫我從祥云派帶回來一個人?!?p> “是誰?”,慕容璃微微蹙眉,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傅星辰,他忽然就能理解沈清流對傅霜寒的厭惡了。
“安婉,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明天你就能見到她?!?,慕容璃蹙起的眉頭漸漸展平。
“不知道這種情況跟你說謝謝合不合適,不過你能答應(yīng)我我很高興。”,也不知入了魔的慕容璃能不能理解高興的意思。
說完這句話,蘇小云就在慕容璃依舊平靜的目光里把窗戶關(guān)上了。
離開了傅星辰的視線觸及范圍,被從儲物戒里拿出來的小老頭有些緊張的問:“你讓他抓安婉做什么?你想殺了她解恨?”
“那倒不是,我是想折磨折磨她給慕容璃報仇。雖然慕容璃現(xiàn)在不在意這些,可是我在意。要不是安婉,他現(xiàn)在還是好好的一個人。”
“這不太好吧,畢竟是天帝的女兒,你對她下手萬一以后她要報復(fù)你,你不就慘了?”
“一開始我和她也是無冤無仇的,她不是也對我下死手了嗎?怎么,我還得由著她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以前是證據(jù)沒機會,可現(xiàn)在不一樣。慕容璃成了魔尊,手里又有整個妖族做助力,有他做靠山,那群正派修士就是想伸張正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這個時候再不動手,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好機會了。這一口怨氣,我也忍了很久了。”
“既然你執(zhí)意要這樣,那就干脆下手狠一點,干脆往死里弄再把她救回來,來來回回湊夠七次?!?,小老頭沉默了一會兒說。
“你怎么忽然又這么狠心了?你不怕她重返神界后知道你也參與其中,以后報復(fù)你?”
“怕還是怕的,但我不是攔不住你嗎?要我說反正你們也成了敵人,干脆把以后的也撈個夠本,在多來幾個來來回回豈不美哉?”
“……你心好黑啊?!?p> “……”,小老頭不想說話,他這是為了誰?竟然還說他心黑!
第二日一早,令狐沐便來告知蘇小云安婉已被擒來的消息。
“雖然早就知道你和安婉不對付,我卻沒想到這時候你竟然還惦記著要對付她,難道你是在擔(dān)心你不在的日子里,她會取代了你在傅星辰心里的位置?”
往昔鮮活的美人此時用一種平平的語調(diào)說著話,不僅沒了生氣,也令蘇小云感到詭異。蘇小云有時會想,和她說話的究竟是令狐沐還是慕容璃?
“昆侖秘境的懸崖上,是她推的我??上У氖俏沂裁词露紱]有,反倒連累了慕容璃。”
在令狐沐的帶領(lǐng)下蘇小云離開了困住她的小屋,正穿過一片翠綠的竹林,蘇小云邊走邊說。
“你說什么,是她推的你???”,令狐沐猛的轉(zhuǎn)身,蘇小云險些撞在她的背上。此時的令狐沐看起來神情更僵硬了些,但蘇小云卻能感知到令狐沐內(nèi)心的憤怒。
“你不相信的話,一會兒我去問她,你在旁邊聽著就好?!?p> 令狐沐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兩人便看見安婉正坐在竹林盡頭的涼亭里飲茶。
“為了以防萬一,茶里下了化功散?!?,令狐沐道。
蘇小云雖心有詫異,但不知此時應(yīng)不應(yīng)該表露出來。蘇小云只得在內(nèi)心吐槽:你們御獸門千年來的名門正派,怎么化功散用的這么溜?
安婉自從鄲縣歸來,化功散的藥力一日日消失,身上被狐妖抓出的傷口也已經(jīng)痊愈。
今早忽然有人偷偷塞了個紙條在她手里,還沒等她看清是誰,那人便走了,看服飾倒是御獸門的弟子。
好奇心驅(qū)使下安婉毫不猶豫的打開了手中折好的紙條,上面寫著:若是不想讓蘇小云回祥云派,就親自去一趟御獸門。
安婉自認從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出自己嫉恨蘇小云的面目,這御獸門的弟子不知是如何窺見她心底的秘密,細細想來令她不禁心生寒意,可她也絕不希望蘇小云回來。
“說來也著實有趣,我令人在紙上寫著若不欲你歸還祥云派,她就必須親自前來御獸門。本是想試探一下她的心思,沒想到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來了。”,令狐沐和蘇小云邊走邊說,不遠處就是那處涼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