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正軌
卡塞爾學院俄羅斯分部遠東分局,原本是坐落在中西伯利亞的核心地帶,在雪原上孤獨地守望,現(xiàn)在被調(diào)整到了人氣較旺盛的莫斯科,在某一棟有點年代的建筑里。
秦離到達后經(jīng)過休整,在莫斯科逛了兩三天,自從1992年離開這里后,就再也沒有來過,他的眼睛四處轉(zhuǎn)著,將現(xiàn)在的莫斯科和1992年,甚至更早,自己還在莫斯科大學上學的時候?qū)Ρ取?p> 街上的人們專注于自己的事情,偶爾能看到幾個亞洲模樣的學生們有說有笑,帶著與明顯有些冷寂空曠的首都格格不入的活潑。
莫斯科是個令人心靜的城市,秦離在街邊便利店買了瓶飲料,就坐在紅場邊,身邊還有幾個安靜休息的路人,他也靜靜地喝著飲料,看著人來人往。
休息過后,秦離慢悠悠地走進卡塞爾的分部,該報道報道,該交材料交材料,指引他辦手續(xù)的俄國女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幾眼,話語不多,卻把他打量得萬分仔細。
若是以前,秦離勢必要回一記眼刀證明自己雖不算高但氣勢足夠,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麻了。
他翻了翻實習手冊的內(nèi)容,沒什么難度,可以借實習熟悉各地方分區(qū)的理由去中部溜達溜達,中部雪原之上,秘密最多。
當時溫蒂和他研究實習這條路時,溫蒂很自然地為秦離找來了歐洲各地的資料,各個家族各個勢力,齊全的不行,結(jié)果秦離說他要去西伯利亞吃雪,溫蒂簡直沒反應過來。
“不是吧,咱們院的零還是俄國人呢,人家實習還奔著日本去……”語音通話里,溫蒂嘟囔著,她在忙著從繼母手里接手家族的事情,根本沒法離開。
不去歐洲,不就是為了避開姐姐的視線嘛,秦離抬頭望著辦公室的吊燈耳邊是各種口音的俄語交談,自己倚坐在一把辦公椅上,轉(zhuǎn)著圈圈等待自己的通行證簽發(fā)。
而且當年秦洛在蘇聯(lián)蟄伏了那么久,最后卻因為一個解體匆匆撤往西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還有秦離不經(jīng)意間,闖入了黑天鵝港,聽到的赫爾佐格和邦達列夫的對話。
只可惜,他后來再去看時,黑天鵝港卻消失了,就算是爆炸也不可能消失得如此徹底,沒有明顯殘留的物體,也沒有可以再被辨別的方法。
而前一陣和溫蒂談話,她透露出自己父親的冒牌貨,書房里曾有過一份關(guān)于克隆和血清的文件,上面留下的名字是亞歷山大?布寧。
雖然在“維克多”那里,他的這份文件早已被他自己銷毀了,溫蒂在他死后也曾盡力尋找,卻再也沒能找到。
就秦離現(xiàn)在已知的情報,血清源于當年秦洛在西伯利亞的產(chǎn)業(yè)和研究項目,參與者十有八九和歐洲混血種家族有關(guān),加圖索家也插了一腳,至于這個產(chǎn)業(yè)為什么抗過了政府的檢查,卻沒能堅持到下一任政府繼續(xù)接手,這就很不合理了。
產(chǎn)業(yè)破產(chǎn),有些遺產(chǎn)被瓜分,擁有各自新的主人,而這個亞歷山大?布寧,或許就是線索。
“A19920122,秦離,請去前臺?!睆V播聲響了起來,秦離慢悠悠站起來,走到了前臺處,再次忍受那位俄羅斯女士透過鏡片的窺視,接過了通行證。
先把實習工作做好,再找個合適的理由吧。
——
與此同時,法國巴黎。
溫蒂在小姨和小姨夫的幫助下,成功策反繼母的親友們,迫使她把溫蒂的財產(chǎn)交了出來,至于朱麗自己,由于收到巨大的驚嚇和周圍人無數(shù)不信任目光和白眼,似乎再也沒法恢復成往日自信光彩照人的模樣了。
溫蒂的妹妹艾琳娜送母親回娘家修養(yǎng)身體,臨走時她來給溫蒂告別。
溫蒂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遺囑,文件等東西,換了一個艾琳娜絕對看不清的視角,這才站起來迎接她。
“姐姐,我們要回去了?!卑漳葲]有繼承母親的美麗笑顏,天生是一張面癱臉。
“注意安全,以后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睖氐俦3制饺绽锏鸟娉趾偷?,對待這個這次也算幫了自己忙的妹妹也一樣。
艾琳娜都聽得懂,溫蒂只是允許她回來,并不包括朱麗。
“以后要是有上學讀書,還是結(jié)婚工作的事情,也可以和我講?!睖氐俳o出了最后的補償,她可沒辦法更溫和了。
不管這個妹妹對她如何,自己的義務總要盡到,至于其他的,自己尚沒幾個人關(guān)心,小妹看起來也不很需要多愁善感。
真納悶朱麗到底是不是艾琳娜的親媽,這女兒養(yǎng)得,真像溫蒂是她親媽。
一樣的冷漠,一樣的理性,可能艾琳娜還更勝一籌。
“好的,姐姐,等我長大了,我回來幫你的?!卑漳冗@句話倒是真心的。
而同樣趕來巴黎照顧溫蒂的伊麗莎白,則在積極地更換家里和產(chǎn)業(yè)上的高管,多少有點任性地,在還沒搬回娘家的朱麗面前耀武揚威。
伊麗莎白掛上了在外人面前專用的棺材臉,每天看到朱麗,想起這個女人還給她下過藥,拿走了遺囑,臉色更差了,只可惜她不是溫妮那樣擅長掐架的體格,不然真想收拾收拾這女人。
她結(jié)婚后,就再也沒像小時候那樣,因為家里只有姐姐,沒有大人,晚上總是在枕頭下放著刀,槍,一旦入夜家中有什么響動,伊麗莎白就會爬起來,守在姐姐房門前。
姐姐總是個心大的人,她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她曾有一晚,在姐姐剛剛17歲時,在家里逮住了一個圖謀不軌的遠方親戚。
伊麗莎白也不知如何能有那么靈活的身手,靠著夜晚的光線不好,她成功地憑借體型上的差別,攻擊了下路,狠狠地把整把刀送了進去。
等待溫妮醒來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幼妹和一個青年扭打在一起,表情猙獰,嘴里還在吼著,“就你也配覬覦梵卓家的秘密?”
后面的事情,當然,擅長干架的溫妮制服了遠方親戚,救下了遍體鱗傷的小莉齊,然后在遠房親戚身上多踩了幾下,徹底廢了他的心思。
洛伊絲聽說后,特地叫人去處理了這門親戚,又陪著孤零零的兩姐妹住了很久,直到溫妮出嫁,她才離開。
伊麗莎白小時候的性情戾氣很重,經(jīng)過這么多事,她再也不會那么極端地沖過去了。
溫蒂沒有怪罪繼母給家族帶來的損失,只是讓她離開,那伊麗莎白當然要忍住。
不愧是維克多的女兒,修養(yǎng)真好。
“莉齊在嗎?”突然,樓下的大廳里響起了一個溫潤的男聲。
伊麗莎白往樓下看了一眼,只看見一個長相溫和無比,帶著淺笑的青年,站著望向她,眼角的淚痣因為淺笑十分生動,這個人有著春水一樣的溫潤氣質(zhì)。
“愛德文,你怎么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