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悅看著司空荊南,當聽到天覺血脈的時候,忍不住看向了俞心妍。
俞家的人都知道,俞心妍的娘是星月劍圣的女兒,而星月劍圣雖然被稱為劍修第一人,可他的女兒卻只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
說起來也是令人唏噓,星月劍圣是大乘期后期的巔峰境界,據(jù)說距離踏破虛空飛渡成仙只有一步之遙,人人都以為他會像其他大能一般,最終得道成仙,可是卻沒想到在他大乘期巔峰的時候遇到了他一生中無法錯過的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卻是個沒有修仙資質(zhì)的凡人……
“師尊,您見過星月劍圣么?”俞心悅抬起頭,看向司空荊南問道。
司空荊南仍舊是一副溫潤的樣貌,聞言感嘆道:“只遠遠見過一面……卻是那人在絕天崖上自廢修為的時候,委實可惜……”
星月劍圣和無名氏的故事,在修真界大大小小的勢力中廣為流傳。俞心悅出身俞家,家主夫人又是和星月劍圣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自然聽過星月劍圣和無名女的故事。
傳聞當年星月劍圣為斬殺一只無淵魔修,不幸重傷,幸而得那凡人女子相救,那時星月劍圣病的糊涂,已然忘記了自己的來歷,以為自己是什么落難的商人,后來與那女子相處之間,竟然慢慢產(chǎn)生了情愫,然而仙凡有別,哪怕星月劍圣再忽視,也無法無視妻子越來越衰老的面貌,和自己數(shù)年間毫無變化的差異……
為了追尋自己的真實身份,星月劍圣不得不帶著妻子走尋修真界,最終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修真界劍修第一人,星月劍圣姬無妄。
正當修真界所有人以為姬無妄會與那凡人女子撇清關(guān)系,星月劍圣卻做出所有人無法預(yù)料的事情,在絕天崖上自廢修為,放棄了身為劍修的一切驕傲,只愿意和那女子共度一生,白頭偕老……
星月劍圣的癡情和強大的實力,曾經(jīng)一度被修真界眾多女修所傾慕,然而也僅僅是傾慕罷了……眾人不過是想要遇到一個如星月劍圣一般實力強大還對自己死心塌地的道侶罷了……若真要放棄修為淪落為凡人,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師尊……你剛剛說的應(yīng)當就是星月劍圣吧……絕無崖上自廢修為的劍修,也只有那位前輩了。”俞心悅響起司空荊南對星月劍圣的評價,心中對于星月劍圣的那點點傾慕之情,引得她產(chǎn)生了一點點對司空荊南的不虞。
司空荊南似乎是察覺到了俞心悅心中隱隱的不滿,若是往常他一定會柔柔一笑然后解釋,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何卻只是勾了勾嘴角,不置一詞。
“自以為是的深情,可廢去一身修為卻失去了保護想要保護之人的能力,這樣的深情……我若是那凡人女子定然不會要的。眾人只為星月劍圣和那無名氏的愛情所打動……卻不知這世上有比話本更骯臟的事情……”司空荊南淡淡的說道。
“師尊……”俞心悅看著司空荊南,突然對他產(chǎn)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她不知道為何一向溫和的師尊,在談到星月劍圣的時候會冷情至此……
“為師只是感慨罷了……為那位前輩感到不值?!彼究涨G南像是終于想起了自己的人設(shè),對俞心悅解釋道。
俞心悅茫然的點了點頭,內(nèi)心里有一絲隱隱的不安,可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而且?guī)熥鹨呀?jīng)解釋過了,可能是師尊對星月劍圣特別推崇才會有與平時行為處事截然相反的表現(xiàn)。
“那……那師姐說不定是繼承了星月劍圣的天覺血脈無界劍骨了?”俞心悅壓下心底的揣測,將話題引向了別處。
司空荊南看著在天上的俞心妍搖了搖頭道:“她沒有覺醒無界劍骨,因為她是個女子,而女子是到不了劍修的極境的?!?p> 俞心悅聽到此處,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師尊,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凡人界流行,可是在修真界向來是實力為尊,男女平等的……難道就因為是女子,就要受人輕視么?”俞心悅也是女孩子,所以對于司空荊南的話極為敏感。
司空荊南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歧視女子,而是因為先天條件,女劍修根本達不成劍道的極限……所謂劍道的極限,就是要全身一共七十二塊劍骨、三十六肉竅全部貫通,這才能具有登上極境的身體條件……而女子本身只具有三十四肉竅,根本無法達成這個條件?!?p> “那大師姐……這么厲害,居然沒有覺醒天覺血脈么?”俞心悅看了眼在天上如有神助的俞心妍,有些愕然。
司空荊南抬起上眼斂,淡淡的看著天上的俞心妍,最后說道:“我不知道……此事日后休要再提,無論是天覺血脈還是星月劍圣,和他們沾上關(guān)系的,都會惹上麻煩。我還有些事情,你等你大師姐那邊收拾完食人魔大軍,便與她匯合?!?p> “師尊你去哪里?”俞心悅一聽司空荊南要離開,便問道。
“直搗黃龍……”
……
城西,春月軒二樓。
樓外到處都是轟炸聲,惹得樓內(nèi)眾低階弟子,躲在樓中的結(jié)界中瑟瑟發(fā)抖。
一處閣樓內(nèi),有三個美貌女子坐在一起,其中一位的身后站著的便是玉兒。
若是青城中春月軒的??捅隳苷J出來,這三人正是春月軒的頭牌——鴻芙、詩韻、淺喬。
鴻芙美艷,詩韻溫柔、淺喬可愛,各有各的受眾,在春月軒一眾姑娘中脫穎而出。
“這玄衡宗派出來的弟子是走哪個路數(shù)的?整天在城內(nèi)狂轟爛炸,也不怕把自己蹦到了!”鴻芙脾性不好,再加上今日城中這么大動靜,忍不住發(fā)了牢騷。
淺喬面有擔憂,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鴻芙身后的玉兒。
“玉兒,段淮可跟你說了什么消息么?眼下城西情況怎么樣了……那玄衡宗的弟子死了么?”
玉兒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
鴻芙嗤笑一聲道:“淺淺,你若是問她,還不如來問我……我都比她知道的多!”
鴻芙這話一出,更是讓玉兒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段淮忙的那些事情從來沒和她說過,她又從哪里得知消息呢?
“好了,少說兩句吧,眼下多事之秋,段淮哪有空和玉兒卿卿我我……依照我看,外面那聲音從傍晚開始就沒停過,估計那玄衡宗的人還活的好好的……不過也不必害怕,咱們樓內(nèi)這么多修士,高階金丹期以上的足足有五十余人,再加上神女,想那玄衡宗的弟子也沒什么好果子吃……等外面那些食人鬼都死了,也就該咱們上場了?!痹婍嵶谝贿吚潇o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