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蕊做了一個夢。
夢里面,陳光蕊看到哥譚市小丑和自己兒子唐三藏坐在一個桌上,他倆聊得很開心,一邊抽煙,一邊說世道艱辛。
陳光蕊靠近了一些,發(fā)現(xiàn)那個唐三藏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觀世音。
然后,那個哥譚市小丑,搖身一變,變成了自己!
而小丑的自己手里正拿著一本資本論。
睜開眼,陳光榮發(fā)現(xiàn)觀世音在看自己。
狹小的金光空間力,陳光蕊和觀世音面面相覷,二人彼此對視一眼,彼此又不搭理對方,各自做各自的。
觀世音賭,陳光蕊過不了多久,食物水耗盡就會投降。
陳光蕊賭,過不了多久,霍去病偷襲完傲來城就會掉頭來救援自己。
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zhàn)士,一個鐵桿的唯心主義大師,就這么王八看綠豆,杠上了。
陳光蕊堅持俯臥撐三百個,仰臥起坐二百個,廣播體操二十套……
觀世音則是坐在那頌念經(jīng)文,似是打算超度陳光蕊。
一天過去了,二人沒有沖突,外邊也沒有援軍,白居易打掃完戰(zhàn)場本來打算和陳光蕊隔著金光書信聊天,誰料到觀世音直接屏蔽了金光法域和周圍的聯(lián)系,任何意識,肉眼都無法看到里面的場景了。
第二天,陳光蕊吃過早餐,和往常一樣開始鍛煉身體,觀世音繼續(xù)打坐。
第三天,巨鹿城下除了留下三千人馬,洪州大軍已經(jīng)在白居易帶領下朝傲來城進發(fā)!而觀世音和陳光蕊進行了簡短的友好問候,大意無外乎,煞筆!蠢驢!
第四天,陳光蕊和觀世音進行了友好的商討,但是分歧比較大。
第五天,二人進行了友好的商榷,雙方就繼續(xù)商榷保留同樣意見,但是各自保留自己的觀點。
第六天,二人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從天文地理,世界本源,星象宇宙,日月人倫進行了瘋狂的辯論……
第七天。
陳光蕊吃過一盤香煎牛排,唱起了小調(diào)。
北涼參差百萬戶,
其中多少鐵衣裹枯骨?
功名付與酒一壺,
試問帝王將相幾抔土?
小娘子,莫要將那愛慕思量深藏在腹。
來來來,試聽誰在敲美人鼓?吳家有女穿縞素。
來來來,試問誰與我共江湖?綠袍青衫去酆都。
來來來,試笑誰畫玉京尊符?人間久不見真武。
……
對面觀世音道,“你唱的真是難聽?!?p> 陳光蕊打量著觀世音,“你這是嫉妒我!你只會念經(jīng),你嫉妒我!”
觀世音道,“陳光蕊你的食物應該不多了吧!本座不妨把話給你說透了,你要想離開這里,除非你同意三件事!”
陳光蕊懶洋洋道,“閑著也是閑著,哪三件事?說來聽聽。”
觀世音道,“第一件事,唐三藏出生之后,必須立刻交給我,送入佛門?!?p> “第二件事,洪州必須重建佛廟,佛廟捐舍利塔,以償付當年你屠三廟之過!”
“第三件事,洪州大軍必須退出傲來國,不得占領傲來國,不能把傲來國納入大唐版圖!”
陳光蕊看著觀世音,笑了起來,“菩薩啊,你是不是沒睡醒?你這三條要求,這是把我當階下囚來看?。 ?p> 觀世音笑道,“難道不是嗎?食物吃完,你很快就要彈盡糧絕了,你不是階下囚,還能是什么?”
陳光蕊道,“我還沒餓死,咱們這就還沒到最后,誰真正笑道最后還兩回說!”
觀世音冷聲,“陳光蕊,你應該清楚,西游大劫,九九八十一難,是大勢所趨,你避無可避!天道大勢是不可違的!”
陳光蕊起身,“大勢雖不可違,可是小勢是能變的??!九九八十一難雖然已經(jīng)明確,可是哪八十一難,可沒寫??!你們佛門說,開局死個爹這是第一難!我還說開局死個菩薩才算第一難呢!”
觀世音道,“巧言辯舌!”
陳光蕊踱步,不依不饒,“陳某人是讀書人,讀書人是講道理的,我的兒子,我自己不教,給你們教,你們要是虐待了,教壞了,我怎么辦?”
觀世音道,“我佛慈悲,從來都是感化世人,怎么會虐待?”
陳光蕊道,“你不就是在虐待我嗎?有種你把我放了,讓我感受一下佛門菩薩的慈悲?!?p> 觀世音道,“我佛不度閣下這種滿腦子毀滅三界想法的瘋狂讀書人!”
“虛偽!”陳光蕊道,“我都懶得罵你了,你既然給我提三條件,禮尚往來,那我也給你提三!”
“第一條,八十一難你們北俱蘆洲的那邊,我說了不算,我也不說了,最起碼在東勝神洲和南瞻部洲,我人族所在的領域,這一難怎么來,我說了算!你們說了不算!”
“第二條,佛門必須向我道歉,并且是那種大BOSS出面給我道歉,向長安上書,取得我的諒解,否則西天路誰愛走,誰走,我兒子不走!”
“第三條,普陀山和我交惡,為了以后不再被你們惦記,我要求在普陀山和周圍的佛門大廟地方駐軍!”
觀世音聽此,玉手呼嘯,“找死!”
玉掌霹靂,陳光蕊懶洋洋的看都不看,那可怖的佛掌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了。
仲尼青衫,無所不行,你觀世音沒辦法我的!
陳光蕊和觀世音又進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僵持階段。
就在這時,觀世音的腰間,一枚蓮花玉佩響徹放光。
陳光蕊好奇的看著少女腰間,笑吟吟道,“有人給你傳訊嗎?老實說,我還是很喜歡你這個仙門手機的,隨時隨用,真的超級方便。”
觀世音看也不看陳光蕊,抬手一丟,那玉佩放光,上面出現(xiàn)了個畫面。
禪林倒塌,流水崩落,血從臺階上滾落,一道道明晃晃的刀劍在畫面上若隱若現(xiàn),一個牌匾映入眼簾,普陀山大雄寶殿……
看此畫面,觀世音臉色陡然發(fā)白,意識到了不妙。
畫面中,一個十六七歲少年將軍映入眼簾。
少年將軍笑呵呵道,“對面的是觀音大士嗎?居然比我還年輕。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大漢冠軍侯,漢武帝是我娘舅……”
“霍去??!”陳光蕊急吼,“臥槽,你們怎么跑普陀山去了!”
霍去病一看陳光蕊樂呵了,“陳大人,又見面了啊,你怎么和觀世音在一起?。 ?p> 陳光蕊嘆了一聲,“別提了,我和觀世音之間一言難盡?!?p> 此言一出,霍去病那邊,項雄,崔器數(shù)人湊了來,各個抖摟出來男人都懂的眼神。
霍去病踹走了幾人,咳嗽道,“大人,你那邊打的怎么樣了?”
陳光蕊道,“還好,七天前,我已經(jīng)滅了傲來國主力,現(xiàn)在白居易他們應該殺到傲來城下了吧,你呢,我不是讓你們?nèi)ネ狄u傲來城嗎?你們怎么跑普陀山去了?”
霍去病咳嗽著道,“這個,主要是,我覺得傲來城偷襲著沒意思,我這人喜歡跑遠途,就想到了普陀山,普陀山上沒有菩薩,沒有高手,如果不趁著這個時候把普陀山吃了,多可惜?。 ?p> 這一刻,觀世音忍不住了,“冠軍侯,你把普陀山怎么了?”
霍去病笑道,“沒咋的,就是留守的一千二百信徒和六百禿驢全送西天了,還有三百尼姑,我這人心慈手軟沒舍得殺,就留著,打算問菩薩要點東西換她們的性命,菩薩要是不給點寶貝,那我也只好送佛送上西,全部送西天去,一把火燒了普陀山?!?p> 說到這里,霍去病還特意抓了幾個尼姑來,笑呵呵的道,“菩薩,看看,這是你的人不?”
觀世音臉色冰冷,一言不發(fā)。
冠軍侯這話說出來,瞬間陳光蕊氣勢如虹。
臥槽!不愧是二十一歲就取得大漢最高軍事成就的男人!
這事兒辦的,干凈利索!
陳光蕊抱著肩膀,打量著一動不動的觀世音,一邊道,“菩薩醒醒,你家沒了!”
“你水晶被偷了!”
“菩薩,你家野區(qū)和和大龍三路高地全被冠軍侯敲了!”
“血池要不要了啊!剛剛不是挺能支棱的嗎?還給我說三個要求!”
“現(xiàn)在本大人再給你一個機會,把三個要求拿出來聊聊!”
觀世音一言不發(fā),隨后掐斷了通訊,面前的影像不見了。
觀世音看著陳光蕊,“讓冠軍侯撤軍!放了普陀山?!?p> 陳光蕊抱著肩膀,“你說放,就放?我陳光蕊不要面子的嗎?”
觀世音道,“你的三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一個?!?p> 陳光蕊搖頭道,“不行,現(xiàn)在優(yōu)勢在我,從實力的地位出發(fā),你得全部答應!”
觀世音怒道,“不可能!”
陳光蕊語重心長,苦口婆心道,“菩薩,何必這么看不開呢!你是知道天數(shù)的,我也是知道天數(shù)的,說句不好聽的,咱倆都是掛比,掛比何必難為掛比?。 ?p> “你老窩都要被我端了,你現(xiàn)在還在嘴橫!你是真的不要你那三百衣缽親傳弟子了嗎?”
“陳某人是讀書人,讀書人是寬容的,這樣吧,我讓一步,兩個條件,你讓我第一個唐三藏撫養(yǎng)權和我的第三個條件佛門駐軍,我就讓冠軍侯撤軍?!?p> 觀世音眼神發(fā)冷,一言不發(fā)。
陳光蕊搓著手道,“菩薩,丑話給你說在這,冠軍侯是出了名的野,當年八百標兵敢去偷大單于老窩,漠北決戰(zhàn),更是把人家?guī)资f大軍橫掃,封狼居胥,登臨瀚海,那是出名的管殺不管埋,你這么中斷聯(lián)系,他會以為我被你威脅,到時候一不做二不休毀了你的道場,就得不償失了?!?p> “咱們就耗著,我看看是冠軍侯殺得快,還是你觀世音妥協(xié)的快!”
“菩薩啊,那可是佛門弟子,都是鮮活的性命啊,是你自己人啊,你們佛門對自己人也這么狠的嗎?”
“那以后,南??删蜎]你什么事兒了,菩薩你就無家可歸了?。 ?p> “……”
面對陳光蕊的語重心長話語。
觀世音終于暴怒,“唐三藏撫養(yǎng)權給你!但是我佛要一年見一次唐三藏!”
“我佛道歉可以,但只能以本座名義道歉!”
“第三,佛門駐軍絕不可能!”
陳光蕊斷然拒絕,“一年一次也別想,我兒子十八歲之前,佛門一次也不要出現(xiàn)在洪州!他要是見到一次禿驢,就算你們違約!”
“第二道歉可以沒有,你現(xiàn)在的能量地位太低,我看不上你的道歉。但是駐軍必須要有,這樣吧,我不難為你,普陀山周圍有小島對吧,我挑選個島嶼,就在那駐軍,大家以后相互照應?!?p> “成交,我就退兵,不成交咱倆也別白扯了,讓冠軍侯殺吧,殺光了,就清凈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觀世音腰間的蓮花玉玨又放光芒。
觀世音閉目,“成,讓冠軍侯退兵!”
陳光蕊卻是不緩不急的拿出來了文房四寶,遞給觀世音,“來,簽名畫押!”
觀世音看著紙上的洪州條約三款,冷聲道,“陳大人,本座是佛門大能,言出法隨,說一不二,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陳光蕊看著菩薩倔強眼神,微笑道,“菩薩是佛門大能說話算話,陳某沒意見,可陳某畢竟是大唐命官,我沒和圣上打招呼,一聲不吭的來打仗一場,回去了圣上問我罰罪,怎么辦?”
觀世音怒道,“你應該按照大唐的規(guī)矩,先奏圣上再出兵,你現(xiàn)在的做法,對得起大唐皇帝嗎?”
陳光蕊道,“我是對不住皇帝,但是,我對得起你!簽吧,菩薩,你沒得選!”
觀世音看著陳光蕊,二人又一次陷入了對峙。
就在這時,蓮花玉放出影像,冠軍侯道,“大人,觀世音沒怎么著你吧!剛才則年中斷了?要不,我把普陀山的哪些女弟子全殺了吧!”
聽著冠軍侯話語,一側(cè)陳光蕊看到,那合約上乙方已經(jīng)簽上了南海普陀山觀世音。
陳光蕊笑呵呵安慰起來冠軍侯,“侯爺啊,這邊我和觀音大士達成了一些協(xié)議,不如你先退到普陀山周圍的島嶼上,建立軍營等我消息,好不好?”
冠軍侯抱拳,“陳公為主公,霍去病定遵守,來人,撤軍!下山!”
影像里,冠軍侯帶著大軍,浩浩蕩蕩朝著山下走去。
陳光蕊看著觀世音,“這不就妥了嗎?觀音大士,還不把結(jié)界收了,大家各回各家?”
觀音恨恨看了一眼陳光蕊,“陳大人,這次,滿足了吧!”
陳光蕊把合約收了起來,“別這么看著我,我晚上會做春夢的。”
“你是第一個和陳某簽訂和約的,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我希望我們能夠有契約精神,相敬如賓。”
“還有,別這么仇恨我,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咱倆以后見面合作機會多著呢,菩薩要保住身體,一路順風??!”
觀世音揮袖,素雅雍容,“之前時候,我聽人說,踩了狗屎會后悔,但是陳大人這,本座覺得后悔的是狗屎,陳大人是一個踩了狗屎能讓狗屎后悔的奇男子,我們,走著瞧!”
金光法域和觀世音一起消失。
陳光蕊看著空蕩蕩的一切,幾分怒氣,罵誰呢?罵我不如狗屎?
觀世音,你給我站住,咱倆再對峙七天七夜!
突兀的,陳太守意識到了什么,高聲道,“喂!觀世音!我的書呢!我當時拿出來顯擺的書,你別給我拿走啊,那些書好多銀子,至少五百兩,你們做菩薩的就這么喜歡占便宜嗎……”
洪州眾人看到金光佛域消失,各個高呼。
“大人出來了!”
“大人您沒事吧!”
“大人,菩薩說您是踩了狗屎能讓狗屎后悔的奇男子,是什么意思?。俊?p> 陳光蕊臉色尷尬,只是背著手,念著一些讀書人的話語。
“讀書人的事,怎么能用狗屎來形容呢?”
“我若是那踩狗屎的人,狗屎是她觀世音嗎?”
“讀書人都是斯文有加的,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陳大人的背后,傳來了愉悅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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