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好慘一個人
定睛一看,只見一截?fù)p壞的金屬花灑。
看到這里,張策咂舌不已,忍不住對荒木由惠子刮目相看。
不能不服啊,這丫的打個蟲子,花灑噴頭都給擰下來了,這得多大的手勁兒啊……
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兩腋兩眼,可能是身穿黑色裹胸的緣故,張策看到少女外套的冰絲薄衫下隱隱帶著絲絲幽黑色。
也不知道有沒有狐臭。
聽說牙尖嘴利的人一般有狐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察覺到張策的眼神略顯奇怪,荒木由惠子心生不妙,臉色迅速拉下來。
“你看我干什么?我很好看是不是?”
張策無語,偏過頭沒再看她。
“你看,三葉,當(dāng)著你的面,他還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盯著我看,簡直是喪心病狂的色魔,跟這樣的人交友,和與虎為鄰沒有兩樣!”
這張臭嘴還真是無時無刻在損人??!
張策搖頭,“我盯著你看是因為我驚訝,很難想象你會有那么大力氣,只是看見蟲子,便嚇得直接扯斷了花灑。”
“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你這是嚴(yán)重的性別歧視,小看我們女孩子是不是?那么緊迫的情形下,誰知道會弄成這樣!”
荒木由惠子好像一個被踩了尾巴的狐貍一樣跳了起來,忿忿不平道:“何況一個花灑而已,你用得著教訓(xùn)我這么久嗎?”
張策沒搭理她,反正她說什么都有理,用不著浪費精力跟她杠。
走進(jìn)衛(wèi)生間觀察了一下,沒有發(fā)現(xiàn)蟲子的痕跡。
花灑的斷截面粗糙不平,邊緣有一些凸陷和劃痕,看起來倒不像是扯斷的,地上有一些碎屑。
忽然他腳步一頓,俯身看了一眼地板,只見地板上也有一些劃痕,下水道的水槽好像有松動的跡象。隱隱能看見里面的黑色絲狀物。
再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馬桶蓋好像也壞了,翻蓋凝滯,容易發(fā)出嘰呀嘰呀的聲音,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阻力。
他一邊檢查一邊分析道:“花灑損壞,出現(xiàn)噴水障礙,可能不能控制流量,下水道的水槽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堵了,馬桶蓋損壞,用起來沒有以前方便了?!?p> 越是說到后面,張策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些,眼角的余光再次掃過花灑上的劃痕,若有所思,隨即轉(zhuǎn)過頭,盯著荒木由惠子:
“你才剛來第一天,衛(wèi)生間的設(shè)施就壞了一半?!?p> 荒木由惠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音量加大一個分貝,扯皮道:
“三葉,你看他,什么態(tài)度???弄得好像是他的房子似的,一個花灑而已,他這么斤斤計較!”
“惠子你不要激動,我們正在想辦法?!?p> 椿屋三葉也是頗為無奈,轉(zhuǎn)而看向張策,問道:“毀壞很嚴(yán)重嗎?張策君?”
張策鼓弄了兩下,順便把其他的設(shè)施都檢查了一遍,眉頭舒展開來。
“還好,其他的地方?jīng)]有問題,待會兒我找維修師傅來看一下?!?p> “那就好?!?p> 椿屋三葉輕呼出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公寓里很少有蟲子的,張策君平時比較注意衛(wèi)生,衛(wèi)生間很干凈的,以前我也沒碰到過這種事,這次應(yīng)該只是一場意外……
你放心。
如果……如果下次還遇到的話,你可以……”
說著,她走到衛(wèi)生間里,找了一會兒,然后拿著一瓶小量長頸瓶裝洗發(fā)露出來。
“你就用這個!用這個砸?!?p> 荒木由惠子翻了個白眼,“咦……你這是什么品牌的洗發(fā)露?改天借我用一用唄?!?p> “在超市買的,我可以帶你去買?!?p> “三葉,你這個小氣鬼!”
“什么嘛……我又沒說你不能用,我只是覺得你需要熟悉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p> 椿屋三葉眼神認(rèn)真道,“你可是什么東西都沒帶來中國!”
“哦對了,差點忘了,我們趕緊去銀行存錢,去晚了就糟糕了?!?p> 荒木由惠子心里咯噔一跳,自己不光沒有帶行李箱,甚至連存款都存在不確定性。
這可是決定她以后在中國的生活水平,非常重要。
椿屋三葉像只企鵝般、側(cè)著身子從張策身邊鉆進(jìn)去,把瓶子放還到原來的位置,這樣顯得整齊和諧。
聽到這句話,“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張策君?”
“沒時間,怎么了?”
“惠子辦卡的事兒……希望你能幫忙?!贝晃萑~眼神帶著期待看著他。
“上次不是教你了嗎?怎么?沒學(xué)會?”張策不咸不淡地回道。
“張策君,你不乖了哦,你可是一直擁有樂于助人的品質(zhì)……怎么能拒絕我們的求助呢?”椿屋三葉道。
“真麻煩?!?p> 蹲在地上的張策撇撇嘴,低下頭仔細(xì)觀察著水槽底下一根根細(xì)長的黑頭發(fā),頻頻皺眉。
“我跟你們?nèi)?,有什么好處??p> “張策君,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椿屋三葉嘟嘴,略帶生氣的口吻說道。
真是的,在一個女孩子面前,不應(yīng)該適當(dāng)?shù)乇憩F(xiàn)出紳士的一面嗎?真的是……
難道這就是張策君的另一面嗎?這也太真實了吧?
張策似乎這時候才聽出她話語中的情緒,不再觀察水槽,而是長身而起,走到洗手臺。
擰開水龍頭,目光瞥向一邊的荒木由惠子。
“你別在意,我這是在問她?!?p> “什么?”
椿屋三葉和荒木由惠子都有些詫異,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問道:
“什么意思?”
張策看著鏡子里面無表情的自己,淡淡道: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時間也很寶貴,你讓我陪她去可以,那我能得到什么?”
荒木由惠子氣得柳眉倒豎,“你看看,三葉,這么小的忙,他竟然跟我們談條件!什么人啊這是!”
椿屋三葉一時間沒適應(yīng)他態(tài)度上的變化,疑惑道:
“張策君?”
張策揉搓了兩下指縫,“你和她不一樣,我可以陪你去,但并不意味著我愿意陪她去……”
聽到張策當(dāng)著惠子的面說出這樣親密的話,椿屋三葉小臉紅了紅,眸子偷偷打量著張策,差點沒把荒木由惠子給酸死。
少女又憋悶又莫名難受,氣呼呼道:
“我怎么了?三葉可以,到我這里就不行了!好,你以為我非得找你是不是?不可能!
三葉,我們走,我就不信了,離了他我們還辦不了銀行卡了。”
椿屋三葉面露難色,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張策。
張策樂了,用嘴型說出兩個字,“去嗎?”
椿屋三葉忙不迭點頭。
“張策君,這就是你的另一面嗎?”
“不是另一面?!睆埐邠u頭,“我不想幫她,僅此而已!”
“張策君這是小家子氣哦!”
“如果你覺得是這樣,那就是小家子氣吧。”
張策淡淡道,“我和你一樣,遵從內(nèi)心所愿,想這樣做便這樣做了?!?p> 椿屋三葉眨眨眼,“希望我們以后的相處會和以前一樣舒服?!?p> “嗯?!?p> 看著他們兩個火星人一樣的對話,荒木由惠子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多余。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神情哀傷。
自己最終還是失敗了么?
像肥肉一樣被排擠出去,帶著失敗者特有的光環(huán)……
說,惠子你輸?shù)煤脩K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