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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彩麗的生日每次都很熱鬧。
昨天在酒店開了個包間請朋友。
今天是親戚聚會。
昨天晚上,親戚群里都在給二姨發(fā)紅包。
當然都是姐妹們發(fā),呂彩霞、呂雪斌每人二百,呂成才也罕見發(fā)了二百。
對呂成才這么摳的人來說,這算非常大方了,如果是大姐和三姐過生日,他肯定是不會發(fā)的。
沒等呂彩麗收紅包,張曉峰手快,把幾個紅包瘋狂收入囊中,還美滋滋覺得自己賺到了。
還是呂知樂先發(fā)現(xiàn)的,她打電話給張曉峰,人家紅包都是發(fā)二姨過生日的,你搶屁。
張曉峰才仔細看了眼,趕緊又退回去。
他覺得不好意思,又多發(fā)了個祝二姨生日快樂的紅包。
紅包沒搶到,還搭進去二百。
這叫什么事兒?
呂知樂不知道買什么禮物。
二姨這個人有錢,什么都不缺。呂知樂上周冥思苦想買了兩張戲票作為禮物。
錢不多,而且還比較特別,她覺得。
“二姨過生日,我啥都不帶是不是不大好啊。要不咱倆現(xiàn)在去買點東西?買什么也不知道。哎呀,我最不會買禮物了,但是不買心里又覺得不舒服?!弊嚿系泥u貝貝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呂知樂擺擺手,“沒事,我?guī)Я?,算咱倆的就行了。都是實在親戚,不要想太多。你這個小腦袋瓜子里,成天想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別讓這些雞毛蒜皮束縛了,生活一定要放松點。”
鄒貝貝不大好意思,“我看起來很緊張嗎?”
呂知樂點點頭,過了一會才說,“其實生活跟開車有點像,不能一直踩油門,也不能一直踩剎車,緊一會,就得松一會,松弛有度,方得長久?!?p> 鄒貝貝笑她,“不愧哲學老師,仿佛是個老司機?!?p> 不過她說道鄒貝貝心里去了,鄒貝貝就是個很容易想太多的人,一點小事都很糾結(jié),完全分不清生活的重點主次。
倆人說著呢,看群里在討論晚上點餐的事情。
說是小孩一人點一個菜。
鄒貝貝雖然不餓,還是點了個熘肝尖。
呂知樂點了個手抓羊排,她知道呂彩麗飯店里這道菜超級好吃,張大冬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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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彩麗家在南城北邊的豪宅區(qū)。
二姨夫做生意,呂彩麗名義上有個飯店,其實就是家庭主婦。
呂彩麗命很好。
十八歲就遇到了靳瀟的親爸,十九歲就生了靳瀟。
小時候爸媽都很忙,靳瀟常常在姥姥家一陣,又在奶奶家一陣,那時候姥姥還在,很疼她。
靳瀟奶奶家本來就很有錢,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呂彩麗跟靳瀟爸爸學做生意學了很久,開始是出錢給她開飯館,結(jié)果開一個倒一個,后來就放棄了,跟著一起做服裝,算是找對了路,漸漸做大了。
呂彩麗跟靳瀟父親的性格相差非常大,兩個人在靳瀟十來歲的時候分開了。
要么說呂彩麗其實命很好。
后來的這個老公,也就是陳重,在呂彩麗很年輕的時候就認識她了,但是那時候呂彩麗看不上他,跟靳瀟親爸結(jié)婚了。
陳重追了她很久,直到她結(jié)了婚去了南方才徹底放棄,也成了家。
多年以后他得知呂彩麗離婚的時候馬上也離了婚,花了心思重新追呂彩麗。
陳重那時候也發(fā)展不錯,有了自己的公司,后來兩個人很快結(jié)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
呂彩麗很幸福,她就像被嬌寵的公主,再婚的時候就告訴瀟瀟說你放心,以后等你結(jié)婚我讓你現(xiàn)在的爸爸給你買一套房子,跟著我你以后都是好日子。
靳瀟才十來歲,但她知道這個不是自己的家,只是媽媽的家。
她有時候也去親爸的家住幾天。
她看起來有兩個家,其實她沒有家。
靳瀟知道很多時候,太多依靠就是誰都靠不住。
她的性格不像呂彩麗,更像靳家人,穩(wěn)重也成熟。
親爸還算靠譜,很早就給她買了房子,她畢業(yè)以后就搬出了現(xiàn)在的家,只是偶爾回來吃飯。
呂彩麗在家無聊就會喊她回來,有什么事情都會打電話給她,她很喜歡麻煩別人,尤其是自己女兒,覺得理所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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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到呂彩麗家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
呂知樂門口停車停了好一會,總是停不到人家預留的車位線里。幸好他們家這邊空位很多,她可以自由發(fā)揮。
她要是買車,一定要買迷你,方便停車。
有點秋意的下午,隱隱有桂花香味傳來,微風陣陣,花叢里有一只花貓依偎路旁,看上去愜意無比。
燒烤架已經(jīng)在院子里擺好了,呂彩麗家屋里屋外都熱熱鬧鬧。
靳瀟看她們倆來趕緊讓呂知樂過去替她打牌。
她們在玩?;?,靳瀟不想玩還不行,她已經(jīng)被迫玩了許久了。
打牌這個技藝在老呂家那是家傳之寶。
從呂彩霞到呂彩麗和呂雪斌都是個中高手。
呂知樂看了看二姨,“我媽還沒來嗎,這牌得讓她打啊。”
呂彩麗就笑,“剛剛打電話說在路上了,凱旋急得跟什么似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雖然呂知樂很會打牌,但跟呂彩霞更像母女的是李凱旋,別看平時有些老土,她有點牌癮,一聽打牌就來勁。
鄒貝貝這方面不行,她不會算牌,跟誰打都被人摸得一清二楚,有點單純。
呂彩麗看了眼鄒貝貝,“剛剛跟你媽打電話,她在你姥爺家,倒是也想來,等有時間讓她來住兩天?!?p> “哦,在姥爺家應該也沒啥事?!编u貝貝說。
“你媽每次掛電話那個急,都不知道忙啥?!眳尾墅愓Z氣里是有些不滿的。
其實鄒貝貝也知道,呂雪斌不管跟誰打電話都那樣,時刻準備掛電話。
人家對面還說興頭上呢,她就電話移開耳朵,準備要掛斷了。她都吐槽了好多次了。
這種急著掛電話的行為確實令人不爽,對呂彩麗這種滿腔傾訴欲的人來說就更是不爽了。
“你小姨也喜歡打牌?!眳尾墅悰_著呂知樂說。
呂知樂拍了拍鄒貝貝,“是,我小姨打牌可以,很厲害。你咋一點沒遺傳?”
“因為她們都是數(shù)學老師,會算牌?!编u貝貝認為。
他們一家腦子都很靈活,鄒貝貝懷疑自己隨了老鄒家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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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呂彩霞、張大冬還有張曉峰和李凱旋帶著張子涵一起過來了。張子涵前幾天生病,小臉瘦了不少。
在座的都不算太熟,他一眼看見了姑姑。
呂知樂順勢放下手里的牌,過去抱了抱他。
張子涵看了看李凱旋,說姑姑我媽媽想打牌想瘋了。
說完大家哄堂大笑。
這話指定是張曉峰說的,被張子涵給學去了,他現(xiàn)在很喜歡學大人說話,他們家里現(xiàn)在禁止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尤其是張大冬。
呂彩麗也看向李凱旋,“來來來,凱旋就等你呢,她們都不行,我就喜歡跟你打牌。”
呂知樂撂了牌,這一把只能暫且擱置,反正她這把手氣不行,抓的牌都很爛。
手氣很好的呂彩麗很不爽,吵吵嚷嚷說不行,必須接著打完這一把。
呂彩霞少不得要控場,“我們休息一下這就準備材料吧,吃完飯再打牌,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都來幫忙?!?p> 呂彩麗還是很不高興。
大姐發(fā)話,大家聽這話都各自找地方,該坐的坐著,該站的站著。
她們家客廳很大,座位卻是有限的,只有一套沙發(fā)。
呂彩麗平時沒事,家里收拾的很干凈,當然主要是保姆的功勞。
茶幾上擺著三四樣水果,張子涵看旁邊擺著的花瓶就想去抓。
呂知樂眼疾手快,“可不能拿這個玩。給打了你姨姥要吃人?!?p> 280
花瓶里簇簇擁擁插著不少五顏六色的花。
李凱旋端詳了一陣,“二姨你這是定的花吧?挺好看的?!?p> 呂彩霞也說好看,花香四溢不說,顏色也搭配漂亮。
呂彩麗還沒解釋呢,先是哈哈大笑,“還真不是?!?p> 早上,呂彩麗在小區(qū)閑逛,看到花園里花開得挺好,就計劃采點插花瓶里。
他們小區(qū)綠化好,樹啊花兒種類繁多。
呂彩麗采了兩把,發(fā)現(xiàn)上面開得更好,用樹枝夠了半天都夠不著。沒想到鄰居看到了,把她說了一頓。
“你這是干什么,這都是小區(qū)的公共財產(chǎn),你這屬于薅社會主義羊毛,這屬于采花大盜?!?p> 呂彩麗還最不怕吵架了,“你管挺寬啊,我就是采花大盜怎么了,多管閑事,咸吃蘿卜辣操心的?!?p> 鄰居人家不吵,倒是直接去找物業(yè)了。
呂彩麗反正是不怕的。
好一會,物業(yè)果真來了個小伙子。
看到呂彩麗,人就說,“不好意思啊姐,這邊不能摘花?!?p> 呂彩麗哪管人家說什么,“快點,過來過來。你看那個上面的,我夠不著,你幫我夠一下?!?p> 小伙子還真幫她采了。
不知道鄰居看了作何感想。
呂彩麗是那種自來熟,在哪都能交到朋友,從來沒有陌生感。
“是不是很不錯,搭配好看吧?”呂彩麗越看越滿意。
“好看,比買的還好看?!崩顒P旋說。
呂知樂心想,這個李凱旋,不是一向不大會說話嗎,怎么這會變成social女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