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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神廟

第六章:蛙獻(xiàn)太白,膽大包天

七星神廟 東山假叟 2860 2021-04-24 09:58:37

  共叔段并沒有慌亂,只是右手閃電般的一揮。白光戛然而止,再看段的手里卻多了一顆鴿蛋般大小的夜明珠。

  與此同時那只“青蛙”已經(jīng)把蛙頭摘掉,卻原來是一個身形矮小的優(yōu)伶。這優(yōu)伶對著共叔段深深一躬,然后正顏說道:“小民昨日夢到天帝,天帝賜我一寶物,令我今日把寶物送給主公。”

  共叔段指了指手里的夜明珠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莫非是此珠?”

  “正是此寶珠,此珠名叫太白珠,天帝知您是太白星轉(zhuǎn)世,故而命我把您的法器帶來”優(yōu)伶說道。

  聽了這番話后,段“哈哈”大笑,連聲說好,并起身向天躬身施禮。

  眾賓客這才反應(yīng)過來,齊聲喝彩。

  此時位次居于末尾位置有兩位賓客開始嘀咕,其中一位胡須較短的青年正是鄭國西鄙的邑宰高大人,另外一位長須的中年人是鄭國的北鄙的邑宰蔡大人。因這兩邑緊挨著京城,今日太叔開府,這兩位也應(yīng)邀前來。

  西鄙的邑宰怔了一下,小聲的跟北鄙的邑宰說:“蔡大人,您看明白了么?”

  “明白什么?”,蔡大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回答。

  “您可知道君太后為啥偏愛太叔?”,高大人繼續(xù)問道。

  “嗯?”,蔡大人繼續(xù)作迷茫狀。

  高大人接著壓低聲音說道:“據(jù)說當(dāng)年老君上和君太后大婚后好幾年都無子,有一年一齊國方士云游到我國,獻(xiàn)上仙丹一枚。太后服用后不幾日就做了一個噩夢,夢里一對巨大的青蛙在湖畔玩耍。那倆巨蛙玩著玩著便開始抱在一起交媾,太后自然想回避,正要離開,突然那倆巨蛙騰騰的開始向太后跳來,太后當(dāng)時就被嚇醒了。然后沒多久,太后就懷上了咋們?nèi)缃竦木?。?jù)說太后正是因為這個,才給君上取名寤生的,并且對咋們君上也是一直不太中意?!?p>  “今日太叔府優(yōu)伶的這出巨蛙獻(xiàn)珠太白是不是太過僭越?”

  “高、蔡二位大人有話要說?”還沒等蔡邑宰回答,共叔段突然高聲問道。

  蔡邑宰趕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答道:“不敢!不敢!我二人只是在贊嘆府上門客的精彩表演?!?p>  “二位此次前來,有何禮物贈送啊?”,段接著問道。

  高邑宰接過話來:“我二邑本是蕞爾小邑,地處偏遠(yuǎn),物產(chǎn)貧乏。實在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寶物,但是太叔的開府大典,我二人哪敢馬虎?特尋得白壁兩雙,碧玉一雙,早已呈與管事,還望太叔不要見怪?!?p>  “這幾雙破玉璧,我還真是看不上,不若我來索要個禮物如何?”

  二宰忙答:“但能做到,莫敢不從!”

  “對于旁人恐難做到,之于二位豈不是舉手之勞?!倍魏鋈灰荒槆?yán)肅的說道:“我想要你二邑的土地和人口,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二宰聞聽此言,猶如晴天霹靂,沒想到共叔段如此膽大包天,連國家的城邑都敢強行索取。

  蔡邑宰還是見過世面,頃刻間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忙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二人只是邑宰,這城邑并非我二人私產(chǎn),如此大事我等做不了主啊?!?p>  “不打緊,只需你二人先與我交割地圖和戶籍,之后我自然會去告知母后和兄長!”,共叔段輕描淡寫的說道。

  二位邑宰不置可否,默默的低頭坐了回去。

  這慶典從中午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待晚宴結(jié)束,眾賓客紛紛辭去。唯獨一神秘客人被段府家宰請進(jìn)了內(nèi)院。

  大殿之后的一進(jìn)是封地官員辦公的場所,再一進(jìn)則是段會見重要客人的地方。因為這里是舊都,所以院內(nèi)亭臺樓閣曲折、古樹參天蔽日。

  段府家宰引著那神秘客人來到會客廳,早有人準(zhǔn)備好絹帕和醒酒湯,只待客人落座隨即奉上。

  片刻之后,共叔段來到會客廳,身上的冕服換成了一襲黑底配以紅色團紋的深衣,腰系一條淡黃色的腰帶,腰帶上垂下左右兩組玉佩。本來身材挺拔高大的段配著這身裝扮倒透出幾分雅致,也難怪太后對其偏愛有加。

  賓客起身,雙方行禮寒暄,原來這賓客乃是衛(wèi)國公子州吁的好友石厚,衛(wèi)國大夫石碏(音同雀)之子。

  段請石厚共案而坐,家宰在一旁站立伺候。幾番客套完畢,段直接切入正題問道:“先生此來有何事見教?”。石厚答道:“不敢,不敢,慚愧啊,慚愧,實不相瞞,我家公子此次命我前來實乃迫不得已,有事相求啊?!?p>  “我與你家公子自幼相好,有事但講無妨。”段很認(rèn)真的回答道。

  “我家公子與太叔一樣,素來喜歡兵事,所以廣交天下俠客,門下聚集了一批門客。平時生活的確也有些鋪張。但是先君在的時候,一直是這樣,先君還曾經(jīng)多次夸獎我家公子將來必是國之柱石??墒翘油昀^位沒多久,卻要罷免我家公子。說什么我家公子驕奢,僭越圖謀不軌。”

  “豈有此理!”共叔段聽到這里,好像透過州吁的遭遇,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所以不覺大怒?!暗@終究是貴國的國事,我也愛莫能助啊”,冷靜下來的共叔段無奈的表示。

  “現(xiàn)在新君最是信任我父,我父曾建議先君壓抑、削弱我家公子,虧得先君沒有聽信他。想必過不多久,新君就會對我家公子動手,我家公子為防不測,欲投奔太叔。還望太叔念往日情分,暫時庇佑我家公子,待我家公子來日再起,必當(dāng)回報太叔?!笔裾f罷,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

  共叔段略一思忖,哈哈大笑道:“州吁與我情同手足,理當(dāng)出手相助,待先生歸國即可準(zhǔn)備諸般事宜?!?p>  “如此在下先替我家公子謝過太叔!”,石厚又是拱手施禮。

  他們不曾想到此刻窗邊的大樹上,一個黑衣人正透過窗綾觀察著里面的一舉一動。這個黑衣人是趁著晚宴散場的混亂潛入內(nèi)院的,在石厚進(jìn)入會客廳之前就在樹上潛伏了下來。

  “誰?”廳內(nèi)家宰突然大聲呵斥道。黑衣人嚇的差點叫出聲,正要逃跑。卻看見會客廳門口不知何時早已站定另外一個黑衣人。

  “哈哈,家宰好眼力,太叔今日開府,我家主公特命我前來恭賀公子開府大喜。不速來訪還望見諒!”門口黑衣人鎮(zhèn)定的答道。

  與此同時一幫衛(wèi)士聞訊前來,早已將門口黑衣人團團圍住。家宰出門見黑衣人手中托著一錦盒,并未攜帶兵器。手只輕輕一擺,衛(wèi)士們紛紛退去。

  “請貴客進(jìn)來吧!”共叔段吩咐道。家宰隨即引黑衣人進(jìn)入了會客廳。共叔段和石厚正坐在案前,黑衣人走到大廳中間站定,拱手一揖:“見過太叔,在下有禮了?!倍魏褪裉诌€禮。

  “先生何人,有何事教我?”共叔段故作客氣的問道。

  “在下一介布衣,賤名不值一提。我家主公命我來獻(xiàn)禮恭賀太叔開府之喜。”與此同時他的眼睛看向了石厚。共叔段會意道:“先生放心,此乃自家人!”

  黑衣人這才微微垂首,雙手托起一方錦盒,家宰接過錦盒,先行驗看。只見錦盒之中一方錦帕包裹著一塊刻有特殊花紋的玉牌。家宰連忙將玉牌恭敬的呈給共叔段。

  “此為何物?”段一臉的疑惑。

  “此乃家主獻(xiàn)與太叔的賀禮,家主不便前來。他會在暗處協(xié)助太叔成就大事,待來日太叔南下新鄭之時,此物就是辨識我家主公身份的信物。”

  共叔段一驚,他雖早有反意,但是這些事都是秘密進(jìn)行的,至少是遮遮掩掩的,怎么會輕易被別人點明呢?

  “大膽!我乃君上的同胞兄弟,怎會做出此等不臣之舉?”段忽的站了起來,呵斥黑衣人。

  黑衣人并不慌張,緩緩說道:“今日巨蛙獻(xiàn)太白難道不是太叔之所想?我此行之前早已安頓好家小,如太叔真無此意,請殺在下于此。”說罷,將頭一低,不再言語。

  共叔段并沒有想到這黑衣人回答的如此慷慨激昂、義正言辭,一時竟楞住了。稍頃,段微微一笑,說道:“真乃壯士也,來來來,先生請上座!”

  重新入座,家宰給黑衣人奉上茶盞、點心。然后把段和石厚的舊茶倒入一只洗中,此時外面大樹開始“嘩嘩”作響。正在向黑衣人介紹石厚的太叔多疑地頓了一下,家宰忙拿著那只洗出門查看情況。他順手把洗里的舊茶潑向黑衣人所在的大樹,碰巧那黑衣人被潑了個正著。

  黑衣人毫無防備,被這一潑直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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