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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師弟騙后我成神了

第七十七章 結(jié)局

被師弟騙后我成神了 七月景年 4597 2021-07-04 20:35:06

  果然是用了十成的邪力,這一擊下去,似是將少桑的元神都震裂開了。前所未有的劇痛感襲遍全身,少桑緊咬住牙,只覺著上下牙都在打顫,口中頓時冒出一絲血腥之氣。

  少桑左手緊緊抓住插在身前的劍,右手將霜遺往前一推,忍痛大聲念著:“霜遺出,滅魂啟!”此聲撕心裂肺,響徹云霄。

  神劍一離手,就變回了真身,化成巨蟒肥遺。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將子夜吞進了肚子里。

  子夜消失,少桑沒了支撐之力,身軀不由地往下一滑,就半跪在了地上。他低著頭,用力按住身前的傷口,很是虛弱地命令道:“我只是讓你吞噬他的元神,可沒有讓你吃了他的肉身,還不快將肉身吐出來!”

  聲音雖弱,卻甚是威儀,氣勢強到不給人半分拒絕的機會。

  知道少桑生氣了,肥遺訕訕地將子夜的肉身吐了出來,而后趕緊化成神劍,回到少桑手中,供他驅(qū)使。

  似是說這句話已用盡了他最后一絲氣力,神劍一回手里,少桑便虛弱地倒下了。

  一切已成定局之時,亦如才從木然中回過神來??吹讲贿h處已然倒地的少桑,她大步飛奔而去,將他擁入懷里。

  “阿桑,我一定要救你。”眼中溢滿了淚水,亦如雙眼已模糊不清了,她緊緊握住少桑的手,將自己的仙力渡給他。

  見少桑嘴角的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鳳君心痛不已,他哽咽地說:“若不是為了救為父,桑兒也不會變成這樣,為父同如兒一起救他?!?p>  鳳君剛想出手時,就被一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別白費氣力了,少桑哥哥元神盡裂,已回天乏術(shù)了?!?p>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折柳,她低身扶著鳳后,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聽了此話,鳳君委實有些氣惱,本想說些責(zé)備折柳之言,當(dāng)他看到鳳后的目光后,便將那些話咽了下去。

  無論如何,他也要救少桑,于是她背過身不看鳳后,出手為少桑渡修為。

  折柳之言入耳,亦如只覺著心一沉,不相信的大聲吼道:“你胡說什么!阿桑是怎么會死呢……”

  只要少桑嘴角的鮮血一涌出,亦如便伸手將血抹掉,就這樣一流一抹,不知不覺,她的手已沾滿了鮮血。為了不讓手上的血弄臟了少桑的臉,她只能在抹過鮮血后,將手在衣裙上擦拭干凈,再去抹鮮血,再擦拭……

  折柳并未在意亦如之言,她扶著鳳后一直往前走著,二人至子夜跟前時,才停住了腳步。

  鳳后放開折柳的手,跪在了子夜面前:“夜兒,你這是怎么了?”她略微有些顫抖地伸出手,想去摸子夜的臉。

  手一觸到子夜,只覺著一股蝕骨的冰寒之意襲來,鳳后并未抽回手,而是忍著這股涼意,將子夜抱在了懷里。

  鳳后閉上眼,淚已悄然滑落。她強忍住哽咽,輕輕用手拍了拍子夜的后背,就像子夜年幼時那樣,哄他入睡。

  鳳君微微側(cè)身,便見鳳后無助地跪在地上,背影單薄而孤獨,他心里一陣發(fā)酸。

  折柳緩緩走到亦如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亦如,冷聲說:“至始至終,你還是留不住他?!?p>  心轟然被撕開了,鮮血淋漓,讓人無力掙扎。折柳的話就是這世間最鋒利無比的劍,直直將亦如的心活剖了出來。

  阿桑為她涉險,已數(shù)不清有多少回了,哪一回不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她卻從不曾替他擋在前面過。哪怕一次也沒有。

  一直以來,都是阿桑在盡全力護著她,不讓她受一丁點傷害。她又為他做過什么呢,不過是一直默默地享受著他的陪伴,他對她的好。

  折柳說得沒錯,她的確很沒用,什么西南大荒女君,什么姑射學(xué)宮首徒,什么八荒修習(xí)悟性第一,什么身份高貴無比,不過是些虛名罷了,她依舊還是留不住阿桑。

  折柳似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她嘴角微微上揚,冷然言語:“其他天命之人皆可安然扛過這凝寒之境的寒冷,為何獨獨少桑哥哥不行,你可知曉這其中的緣由!”

  這事亦如之前也有過疑慮,只是那會情況十分危機,容不得她細想,便將此事擱下了。現(xiàn)在聽折柳再次提起,亦如總覺著此事蹊蹺得很,或許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隱情。

  見亦如滿臉不解,折柳再次提聲點醒她:“此事是我做的,你還記得那個香囊嗎?我在里面加了幾片穿心蓮,想想此事還真是百轉(zhuǎn)千回,他本不愿收下香囊的,是你親手將香囊放到了他手心,他是因你而死的?!?p>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過錯,是她親手將他推向了無底深淵,從始至終這所有的所有皆是拜她所賜。

  想到此,亦如只覺著心口一股濃烈的腥甜涌出,此氣來勢洶洶,她根本無力壓制,只聽哇一聲,一口鮮血從她嘴里噴涌而出,將胸前染紅了大片。

  “他馬上就要死了,你為何還活著?”折柳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話念完,而后向亦如投去一無比陰冷的目光,似是想將亦如的身上射出幾個大窟窿。

  這些話如同詛咒般,一字一句傳入亦如耳中。頃刻間,她的心已被痛苦與內(nèi)疚完全吞噬。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亦如已泣不成聲。只覺著整個人難受得很,連呼吸都很痛苦。

  “既然如此痛苦,那你就隨他而去吧。”話音剛落,折柳便用衣袖中拿出一匕首,滿眼帶笑地將其遞到亦如手邊。

  亦如低頭迷茫地看著匕首,小聲念叨著:“阿桑去了,我不能獨活,是要隨他去的……”

  亦如接過折柳手中的匕首,反手向自己身前捅去。

  見亦如要做傻事,鳳君剛想出手阻止她,就聽到哐嘡一聲,刀尖在離亦如及近的地方被擊落了。

  “殺人誅心,你這小丫頭,還真是惡毒?!鄙n似昔身披一身紅色衣袍,眾星捧月的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折柳轉(zhuǎn)身看著蒼似昔,雙眸透著些許不甘心,差一點她就能親自送那個女人上路了,卻還是被蒼似昔攪和了。

  不過她并未表現(xiàn)得太多憤怒,只是略微有些天真地開口:“我不知道蒼學(xué)尊在說什么?!?p>  對于這種內(nèi)里惡毒,外頭還要裝作一副無邪模樣的女人,蒼似昔并不想同她多說一句話。

  他走到亦如跟前,溫聲說:“如兒這次可是糊涂了,竟差點栽在了一個小丫頭手里,要是傳出去,還真是有損我姑射學(xué)宮的威名。不過話說回來,少桑都這般半死不活了,你如此喪失理智,也算是情有可原?!?p>  亦如木然的抬頭望著蒼似昔,眼中滿是絕望與悲傷:“師父為何要救我,為何不讓我隨阿桑一起去了?!?p>  阿桑死了,她活著又有什么意義,不過是煎熬罷了。

  “若是少桑不會死呢?你還要隨他去嗎?”蒼似昔見不得有情人生死相隔,只想這世間所有的相愛之人皆能長長久久的相守在一起。

  蒼似昔的話就像一團火苗,徹徹底底將亦如的心底點亮了。她雙眼放光的看著他,滿是期待之意。

  折柳神色大變,滿眼不相信的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說謊,少桑哥哥可是受了子夜一掌,元神俱烈,絕對不會再有生還的可能!”

  蒼似昔像聽了什么笑話似的,竟哈哈大笑了起來:“小丫頭,你自己愛而不得,便心生恨意,一心想要少桑的性命,還真是最毒婦人心哪。不過,你或許并不知曉師父真正的用處!”

  師父不就是傳道受業(yè)解惑,難不成還有什么其他用處?折柳滿臉困惑地看著蒼似昔,想聽聽他究竟會怎么說。

  “師父呢,并不是用來傳道受業(yè)解惑的,而是在最危機的時刻,保徒弟一命?!鄙偕C看伟胨啦换睿幕夭皇撬@個師父費心費力,又耗修為又熬夜地將他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前日夜間,與鳳君喝完酒后,蒼似昔本想睡個好覺,誰知破天荒的,他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折騰了半夜,實在是難以入眠,便想著起身坐著再喝會酒。

  平時里,他可是倒頭就睡,從來不知失眠為何物,今日卻甚是奇怪,竟會睡不著了。想來或許是酒沒喝夠呢,再灌幾壇,人徹底醉了也就睡得踏實了。

  更奇怪的事發(fā)生了,他越喝酒,這心緒就越不安寧,這右眼皮還一直跳,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般,跳得那叫一個快。

  他頓時就推測出一件事:近些時日定有禍事將至!就這樣,他就卜了一卦,這不卜不知道,一卜還真是嚇一跳。

  卦象顯示八荒有傾覆之勢!這還得了,他可是八荒的滄海一粟,八荒倒了,那他不就被壓塌了?蒼似昔怎會讓此等事發(fā)生!

  于是他又卜了一卦,想看看此事是否有轉(zhuǎn)機。在再大的事都會有轉(zhuǎn)機,有人便有轉(zhuǎn)機。

  這事的轉(zhuǎn)機不在別人身上,而在少桑身上,誰叫他平白得了那上萬年的修為呢,遇上八荒覆滅此等大事,少桑不站出來化解誰又能化解呢。

  放眼整個四海八荒,也只有少桑一人,方可化解八荒此次的大劫。古往今來,化解大劫絕非易事,細數(shù)那些舍身救世的先賢,運氣極好的,也會落得個修為盡散,淪為廢仙的下場,若是倒霉了,常常就形神俱滅,連個骨頭渣渣都未留下。

  蒼似昔既然已經(jīng)知道少桑將有大劫,自是不會讓此等事發(fā)生,少桑怎么說也是他的徒弟,還是他大哥的兒子,他的親侄子,更是肩負著守護丹穴萬民的重任,蒼似昔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少桑就這么去了的。

  所以蒼似昔耗用自己半生修為,親手結(jié)了一守護陣,以此護少桑元神不散。

  那日他與少桑在桑殿內(nèi)密談,就是將守護陣放入了少桑體內(nèi)。

  “現(xiàn)在想想為師這小半生,還真是過得忒有意思的,他們凡人不是有句話叫……叫……叫什么呢,容為師想想……想起來了!叫春蟬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p>  他這般嘔心瀝血,不求回報的師父,還真少見,比蓬萊那位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似是見不得蒼似昔什么好詞好句,都往自己身上放,少桑重重地吐了口氣,轉(zhuǎn)醒了過來。

  少桑微微睜開眼,很是虛弱地叫道:“如兒……”

  心心念念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亦如心頭一緊,緩緩低頭看向少桑,入眼便是他蒼白無力的微笑。

  那一刻,亦如也不知怎么了,竟嗚嗚大哭了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見亦如哭得得那般傷心,少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微微抬起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珠:“如兒莫哭,是我不好,讓你擔(dān)心了。”

  “我就說這小子死不了吧,你們還不相信?!鄙n似昔挑了一塊平滑舒坦的石頭坐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亦如握住少桑的手,不住地搖頭:“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收下那香囊?!?p>  香囊二字還未說出口,就被少桑打斷了:“香囊之事,在凝寒之境時,我就知道了。此事不怪如兒,只怪送香囊的人太過狡詐了,竟利用了如兒的良善。只是我一直未想通折柳為何要這樣做?!?p>  穿心蓮乃是生于極寒之地的靈草,若將其放于身上,體內(nèi)的熱氣皆會被吸食殆盡,讓人徹底失去抗寒之能。他就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暗算,險些命喪凝寒之境,若不是亦如隨他進去了,還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著出來。

  “我為何要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若你登上鳳君之位,我與你便再無可能,子夜說了,若是我能助他登上寶座,他就會將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闭哿鴲哿松偕H倌甓嗄?,那是她唯一的機會,她又怎會不緊緊抓住呢。

  一個人若是心里沒你,無論怎么留都是留不住的,折柳為情所困,竟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還真是既可憐又可恨。

  亦如想起一事,提聲問折柳:“阿桑歷上仙之劫時,可是子夜派你去擾亂他命數(shù)的?”

  那時折柳偶然聽子夜提起少桑在凡世歷劫之事,就說要去尋他,子夜便給她出了一個主意,讓她用將死之人的身體入凡世,也不會亂了少桑的命數(shù)。

  那日在~~樓里,她本可以得到他,卻還是被他跑掉了,再次睜眼,她的魂已離體了。是子夜殺了她,說這樣可以讓少桑早些歷完劫,她開心不已。

  后來,她與少桑就再也沒有后來了,他的后來只與亦如有關(guān)。

  她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又如何……”笑著笑著眼淚便流了下來。

  子夜已死,本以為少桑也活不了了,折柳才想著逼死亦如,她恨的所有人死光了才好,讓這世間也落得個干凈。

  可惜,天不遂人愿,最終她謀劃的一切皆化成了泡影。

  既如此,那她活著不如死了。折柳將全身修為匯于手掌心,反手給了自己一掌。

  “這樣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了。”見折柳身死魂滅,蒼似昔忍不住嘆息了句。

  少桑抬頭看著亦如臉上的淚痕,溫聲說:“如兒可真傻,阿桑都未向你告別,怎么舍得丟下你,自己一個人先走?!?p>  亦如轉(zhuǎn)哭為笑,將少桑緊緊地擁入懷里。此生,她絕不會再放手了。

  少桑吱的一聲,倒吸了口氣,他身子還虛弱著呢,哪經(jīng)得起亦如這般猛抱。不過,他喜歡,就這么一直抱著吧。

  等到一切皆已塵埃落定之時,霜華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看著眼前這般慘不忍睹的景象,他眉頭緊鎖,忍不住問自己。

  不就回客棧拿了兩個瓜果的功夫,這里怎么變成了這樣,他可是錯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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