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那就給她打個電話
店門口就能聞到極其濃烈的幾種酒混合的酒香,空氣中都是甘甜和清冽的味道。
的確讓人口水生津!
“年輕人買酒???”走到酒鋪里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極其蒼老沙啞的聲音,像是喉嚨里卡著萬年的痰。
“啊,對,買酒!”我回答聲音,但是始終沒有看到人。
先聞其聲,未見其人。
“呵呵呵,為情所困!為情所困!”突然酒鋪子里的一個巨大酒罐后走出一個矮小的老頭。
嘴里叼著竹根煙筒,但也不點煙。
老頭很矮,衣服干凈,精氣神飽滿,皮膚并不緊皺,頭上禿頂,卻又從鬢角留著幾撮長長的同蠶絲透明晶瑩的頭發(fā)。
儼然一副鶴發(fā)童顏《神雕俠侶》里老頑童周伯通的形象。
“大叔,酒怎么賣?”田康林開口問到。
“高粱粗釀的五塊一斤,好一點的十塊,精釀的二十一斤!”大叔吧唧兩嘴煙桿說到。
“那大叔,來個五斤的精釀高粱酒!”田康林拿出一張紅太陽遞進老頭手里。
老頭也不廢話,收起錢就開始拿起一個的塑料桶開始裝酒。
“年輕人??!情永遠都是一個很難解釋的東西,當你沒有遇到它之前,也許你會覺得陷入情網的人會很傻,但是當你也到了那一天,也就會知道,情這個看似毫無重要的東西,它能夠決定著你的一切?!?p> 老頭一邊從巨大酒罐子里舀起清亮的酒通過漏斗倒進塑料桶里一邊眼放亮光對沈為說話。
沈為抬頭,雙目炯炯有神,隨后點頭。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崩项^一邊舀酒一邊搖頭饒有意味:“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p> “大叔,我稱你為最強情感專家!”田康林朝著老頭豎起大拇指感嘆說到。
“年輕人們,時間就像風,輕輕一吹,人啊,就老了,所以更要懂得珍惜眼前人,珍惜緣分,人生啊就要且行且謹慎!”老頭說著便把塑料桶擰上瓶蓋遞給田康林:“來,給你們多稱了五兩酒!去吧!”
田康林接過塑料桶,我們幾人這才離開。
“嘿,這老頭絕了!他是不是會讀心術,把我們幾個人拿捏的死死的!”走在回到藍色驛站的路上田康林驚訝興奮說到。
“我也覺得那個老頭絕了!不會是老神仙變得,特意下凡給沈為指點迷津的吧!”鄧倫也是一副活久見的模樣說到。
我搖頭苦笑,暗嘆這老頭確實厲害,抓住了現(xiàn)代營銷的精髓。
在雨停這個癡男怨女療傷的地方,老頭兒的幾句情感語錄就勾起癡男怨女的情感上的共鳴。
或許不出意外,以后田康林鄧倫會成為酒鋪子的常客!
回到藍色驛站的時候,黎槿王靜林鹿正等在門口,黎槿,林鹿手里各自提著下酒菜。王靜手里提著兩瓶洋酒。
“你們也要喝酒嗎?”鄧倫開口問到。
“怎么,瞧不起我們幾姐妹的酒量嗎?等會第一個就把你灌醉!”林鹿反唇相譏。
對于喝酒,這個HLJ的娘們兒似乎異常興奮與自恃寵而驕。
“我們不是怕等會兒喝多了,誰送你們去找個客棧睡覺呀?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就是躺地上都可以將就一下,你們呢?”
“放心吧,我們已經定好了客棧,就在巷子外面那家!房卡都拿到手了!”王靜從包里掏出房卡向我們展示。
“好吧,好吧,好吧!”拗不過幾個女生,田康林和鄧倫只能無奈答應下來。
我瞥著鄧倫咖啡店的操作臺,一把秤進入眼簾子,隨后我邪惡一笑。
“斯坦,把剛買的白酒給我!”田康林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把白酒塑料桶遞給我。
我接過塑料桶往稱上一放,數(shù)字跳動幾下便穩(wěn)定下來:2.24kg。
田康林和鄧倫大眼瞪小眼。
“死老頭!”
“奸商,虧我還認為他是老神仙!”
田康林和鄧倫吹鼻子瞪眼咬牙切齒說到。沈為也終于是咧開嘴哈哈大笑兩聲。
“怎么回事?”林鹿問到。
“不可說,不能說!”鄧倫幽幽嘆了口氣。
“切,不說就不說,俺還不稀罕呢!”林鹿白了鄧倫一眼自顧自在桌子上擺好下酒菜。
酒過三巡,我們臉上也都暈起了彩霞。
黎槿和王靜終歸是不勝酒力,躺在咖啡店里的沙發(fā)上半夢半醒,蹙眉夢囈。
“喂,我說沈為,今天這酒都喝到這個點了,你還沒到酒后吐真言,借酒澆愁的地步嗎?”
林鹿醉了,眼睛都已經半睜半閉終于是嚷嚷著要沈為全盤托出。
“對啊,沈為你怎么突然就想要喝酒了?還非得不醉不休?”田康林撐著桌子艱難趴在手臂上迷糊問到。
“除了女人,還有什么能夠讓沈為非要喝個天昏地暗的呢!”鄧倫還算得上清醒,但是也開始胡言難以控制。
“說吧,說出來或許能打開你自己的心結,今晚一吐為快!”我勾搭著沈為的肩膀,湊在他耳朵邊說到,期間的距離險些接吻。
“唉!唉!唉……”沈為連連嘆氣,而后自己又仰頭喝了兩杯酒。
“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娘們,說個話都扭扭捏捏。婆婆媽媽,啰里啰嗦的!”林鹿擼起衣服袖子,拍打桌面,大聲吼叫。
“她的名字叫沐婉,多么好聽的一個名字!”沈為終于愿意娓娓道來。
“好聽,好聽!”田康林點頭回應。
“沐家有女,婉約大方!”鄧倫也回應著沈為。
“和我的名字一樣好聽!”林鹿憨憨大笑起來。
“她是一個在沈陽土生土長的女孩子。她家很有錢,家族世代經商,她總能出入各種高檔的娛樂場所,受邀參加各種酒會,在商業(yè)活動上也總能結識各種社會精英。于她而言的家常便飯對我而言就是不可高攀的紙醉金迷?!?p> 沈為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輸入了好幾遍的密碼這才打開手機把他與沐婉今晚的聊天記錄給田康林鄧倫林鹿觀閱。
“那又怎么樣?王靜不也很有錢嗎?我還不是和王靜在一起甜甜蜜蜜!”田康林看著此刻沙發(fā)上和黎槿抱在一起的王靜甜蜜微笑隨即說到:“說到底還是你拋棄了沐婉!”
沈為聽到田康林嘴里說出的拋棄二字,眼角緊繃,隨后淚水悔恨摻雜出來。
“從我出生,母親就難產死了,而我的父親也葬身在上海某個工地的水泥里。以至于孤苦伶仃的我讓親戚朋友避之不及!”
沈為的身世揭開,這讓一直在嚷嚷的林鹿也安靜下來。鄧倫和田康林也是同情看著沈為。
“你的身世和我差不多嘛,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我好像比你還慘,我連爸媽的模樣都沒有記憶!”田康林為自己和沈為斟滿酒,二人在空中碰杯后一飲而盡。
“后來呢?后來的生活很慘吧?”鄧倫問到。
“后來吧,值得幸運的是,父親工地出事一筆算不上富裕但也不算少的賠償安慰金,讓我和爺爺有了拮據過活的資本,就這樣,我一路讀書讀到大學,第一次離開爺爺去了北方,也緣分湊巧在沈陽師范大學遇到了沐婉!”沈為回憶起過去,淚水終于是決堤從眼簾滲出。
“大學時的戀愛而已啊,都過去這么多年了,9難道你還沒有釋懷嗎?”林鹿問到。
“你們知道貴州的一位民謠歌手嗎?他叫堯十三!”沈為沒有直面回答林鹿的問題,反而是提出一個問題。
“當然知道,就是創(chuàng)作出了《北方女王》這首膾炙人口的作品的民謠歌手!”田康林接話。
“他還創(chuàng)作了《瞎子》,《龍港秘密》等等憂傷至極的民謠歌曲。”鄧倫也說到。
“其實吧,我總覺得,他的《北方女王》寫的就是我,亦或是他也曾經有過一個北方女王!”沈為說著從桌子上拿起煙叼在嘴里始終沒有找到打火機。
因為喝酒反應遲鈍的我,磨磨蹭蹭撿起地上的打火機遞給沈為,沈為點燃煙,猛抽了兩口,才享受一般瞇著眼。
“《北方女王》講的是,一個流浪者在旅游中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一個女孩子,而那個女孩子像女王一樣對流浪者了如指掌,拿捏得當。流浪者很聽女王的話,對女王百依百順,告訴她要做她一輩子的奴役。但是女王和奴隸怎么可能在一起呢,所以他們的前路注定是分道揚鑣,快樂的時光過后兩人分開,各自流浪?!鄙驗橛值沽艘槐婆e杯。
我和田康林鄧倫見狀也將各自的杯子斟滿酒。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們喝!”林鹿終于是紅著柚質般的臉擺手說到。
我們幾人相視一笑,隨即在空中碰杯,一飲而盡,
“我還是沒有明白,你和沐婉是怎么分開的!”
林鹿紅著臉,伸長脖子像一只大鵝嘎嘎叫喚。
“我原本畢業(yè)是準備留在沈陽發(fā)展的,但是后來四川的爺爺突發(fā)重病,所以那一年我不得不從沈陽回來四川照顧爺爺!”沈為痛苦說到。
“原來是異地戀??!”
“異地戀這東西最考驗感情,但是一旦承受過了異地戀的孤獨這輩子也不會分開了吧!”
“異地戀這東西吧,真的就是不是綠了就是黃了?!鄙驗檎f著說著便拽緊了拳頭,眉毛緊蹙。
“那一年,爺爺走完生命的最后進程終究是離我而去,而也是那一年沐婉也沒有逃過家族的婚姻安排與一個沈陽豪門望族的公子哥結婚?!鄙驗檎f完,放松了自己的拳頭,盡是無力與無奈。
“那個時候的你就這樣放棄了?”林鹿吃驚開口。
“我不放棄又能怎么樣,聽沈陽的大學同學說那個公子哥溫文爾雅,待人和善,學歷高的可怕,留學歸來知識淵博,在商場的勾心斗角里應付自如?!鄙驗槿拥魺燁^,又拿起一支煙點燃,麻木的抽著。
“那她今天為什么主動聯(lián)系你?”田康林問到。
“不是吧,沈為,難道以后你倆要死灰復燃,然后搞地下愛情,你要當小三?”
林鹿張大嘴巴語出驚人。
“去去去!愛情不分先來后到,但我還是懂禮義仁恥!”沈為擺手否定林鹿的異想天開。
“你是不是從未忘記過她?”鄧倫名字顧問。
“每天夜晚都會想起她,想起那個一起陪我走過四年的北方女王!”
“想她,那就給她打個電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