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二字脫口而出,魚兒懊惱的跺腳,一激動就將真相暴露出來了??墒撬_實沒有想到姒陌歸竟然也是父親的學生,父親不是在商茲嗎?什么時候跑到姜禹去給姜禹的長公主當老師了?
魚兒懊惱自己,姒陌歸卻恍然大悟。魚兒和于父子竟然是父女,真是讓人意外。
不過夫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趣,魚兒,于魚,真不知道夫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師娘什么反應。
還有那日趙明清說的看在于夫子面子上盡力保全自己,難道······
“趙明清也是于夫子的學生?”
似乎到了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好瞞的了。魚兒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道:“家父確實教導過樂安公主兩年?!?p> 這就難怪了,姒陌歸就說為什么趙明清對待魚兒多了幾分包容。魚兒平時在趙明清面前也沒有那種宮女的卑微感,一點沒有下面人對主子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兩人的相處反倒是更像姐妹一般。
況且和趙明柳她們比起來趙明清仿佛更親近魚兒。
一開始姒陌歸以為是因為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如今看來更多的是因為魚兒是她恩師女兒的緣故。
如此算來自己和趙明清竟然也是同門師姐師妹的關(guān)系了。
對于于夫子姒陌歸也是很有感情的,雖然他只教了自己三年,可是姒陌歸覺得那三年比之后其他人教的讓姒陌歸更有收獲。
當年老師走的時候姒陌歸還很是不舍,還是夫子說聚散終有時姒陌歸才釋懷的。如今時隔五年竟然遇到夫子的女兒,姒陌歸心里一時千頭萬緒,心中有萬般的話要問,卻因為太多不知從何問起。
最終只化成了口中一句簡單的“夫子可還好?你怎么進宮了?”
她這句話剛說完只見魚兒眼眶瞬間紅了起來,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落下來。
姒陌歸手足無措的,還是滿城遞給她帕子她才手忙腳亂的幫魚兒擦眼淚,嘴里慌亂道:“別哭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說錯了?”
魚兒從她明亮的雙眸里看到自己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自己倒是臉紅起來。她接過姒陌歸手里的帕子自己擦干凈眼里淚,“我沒事?!?p> 說完她難受道:“只是你突然提到父親,我一下子沒忍住?!?p> 她這副反應姒陌歸也心里不是滋味。
看她難受的樣子魚兒反倒是釋懷了,“三年前父親就因為身體不好去世了,母親傷心過度,沒兩個月也一起走了?!?p> 三年前,也就是離開姜禹兩年老師就去世了。
可是自己身為他的學生竟然現(xiàn)在才知道,甚至都沒有送他最后一程。
“父親去世后王上就說讓我進宮,方便照顧我,于是我就待在了樂安公主身邊?!?p> 什么?這又關(guān)趙明月什么事?況且,為了照顧魚兒為何讓她當一個伺候人的宮女?
似乎明白姒陌歸所想,魚兒主動解釋說:“當初王上和樂安公主一起在父親那里學習,父親去世后王上想要讓我進宮,說是方便照顧我,后來樂安公主說我一個女孩子跟著王上不方便,就跟在了她身邊。”
“至于宮女是我自己要求的,畢竟我不能無緣無故的住在宮里?!?p> 或許是姒陌歸剛才流露出的悲傷讓她對姒陌歸產(chǎn)生了一絲親近,此刻說話也是說得清楚明白:
“長公主放心,王上說了他已經(jīng)安排好一切了,等我找到喜歡的人他就給我賜婚讓我后半生安康幸福,無憂無慮。”
雖然對于趙明月是自己同門師兄的身份感到驚訝,不過姒陌歸還是覺得趙明月終于在這件事上靠譜了那么一回。
只是看魚兒的樣子,分明是喜歡上了趙明月,這讓姒陌歸倒是放心不下了,這樣子魚兒哪里會愿意嫁給別人?
只是這種事姒陌歸也左右不了。只好白擔心了。
魚兒走了滿城才敢問:“所以趙明清和你,再加上趙明月你們?nèi)齻€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
“算是吧。”
姒陌歸看他手指扣著案幾,問道:“怎么了?”
“沒事?!睗M城內(nèi)心不高興,可是又能如何,這是既定的事實改變不了。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遇見阿姊。
姒陌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趙明清果然說話算話,或者說是她對趙明月的事情很上心。她才對趙明月承諾自己會設(shè)法幫他拿到他身為君主該有的產(chǎn)業(yè),過了沒兩日趙明月就收到了曹太后派人送來的地契以及管理的人。
人趙明月怎樣收服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曹太后答應的時候心里冷笑。
別以為是好管的。
這件事姒陌歸倒不是聽趙明月說的,而是魚兒偷偷傳來的信。
她太實誠了,一收到消息就傳來了,趙明月也有派人來說,可是趙明月派人來的時候魚兒的消息已經(jīng)來過了。
魚兒這么實誠,姒陌歸倒是有些后悔讓她來做這件事了。
“你說,萬一要是趙明清發(fā)現(xiàn)魚兒在給本宮傳消息,魚兒不會有事吧?”
滿城永遠是那副樣子,抱著一本書,姒陌歸都無奈了,看書就算了,還喜歡抱著書在自己寢殿看。
雖說是在外寢殿,自己睡覺是在內(nèi)寢殿,可是畢竟也是寢殿啊,他好歹是個比自己只小了兩個月的男子,難道不該避嫌?
偏生這人一點自覺都沒有,每日早早抱著書就來了。
真不知書房是用來做什么的,仿佛就是個擺設(shè)一般。
“滿城?!辨δ皻w不滿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將他手中的書抽出來,“你有沒有聽本宮說話?”
滿城不情愿的放手,嘀咕道:“找你的師兄去。”
只是他終究不敢大聲說。
姒陌歸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
滿城拉起毯子蓋在自己腿上,“沒什么?!?p> “你倒是說說啊,魚兒會不會有危險?她可是老師唯一的血脈,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對得起老師?”
他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讓姒陌歸沒忍住將他的毯子扯下來。
沒了溫暖的源泉,滿城無奈的轉(zhuǎn)過頭對著她,認真道:“你別忘了,趙明清也是于夫子的徒弟?!?p> 只要她還有點良心,不是喪心病狂,那即使她發(fā)現(xiàn)魚兒在監(jiān)視她,最多就是將魚兒關(guān)起來,魚兒定然不會有生命危險。
“況且還有趙明月呢,他也不會不管的?!?p> 話雖如此,可是姒陌歸還是有點不放心。
“趙明清還是有點良心的,她既然愿意看在于夫子的面上保全你,定然也會保全魚兒姑娘。”
比起曹太后趙明清還是比較重感情的。瞧她對趙明月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
滿城這樣一說姒陌歸才算心里放松了不少。
心里一放松她又琢磨起魚兒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