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好像從未見過面?!绷不亓艘欢Y,“你為何要見我?”
“真是像呢?!鼻锩鞣蛉硕嗽斨哪槪诳谝恍?。
“像什么?”
“妾身想說一個故事,不知柳小姐和小王爺有沒有時間相陪?”
李徹瞇著眼點了點頭,“來都來了,夫人講吧。”
“多謝小王爺?!鼻锩鞣蛉苏镜搅舜翱诘奈恢?,望向院中的茫茫秋色。
“有一年中秋夜里,在細云江渡口,一位年輕的富家公子陪著他的新婚妻子剛下船。
他的妻子從長安遠道而來,二人臉上都是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一個叫阿露的青樓女子,懷抱琵琶,正匆匆趕路,她要登到一艘畫舫上去供人賞玩。
渡口人多繁亂,那年輕的夫人行路時不慎撞到了阿露的琵琶。
富家公子連忙扶起妻子,著急地問她傷到沒有。
他的夫人說:我沒事,只是怕撞壞了這位姑娘的琵琶。
阿露一抬頭,望見那位俊俏的富家公子,忽然生出一個美夢來。
她以前從未想過,要得到男人的真心,可她現(xiàn)在想要了。
阿露聽見那位公子說:姑娘,若是琵琶壞了,可到城東柳家來尋我,我賠給你?!?p> 秋明夫人回頭看著柳寒,嘆了一口氣道,“白璧無瑕,杏眼柔光,你與那位夫人還真是像呢!”
柳寒心里已經憋了一肚子氣,恨不能上去扇她一個耳光。
“我母親好心對你,你卻謀奪她的丈夫,良心何在?”
“良心?”秋明夫人淡淡笑了一聲,“柳小姐,你與你母親一樣出身高貴,可有時未免幼稚,尤其對這男人的心啊?!?p> 即使面對厲聲質問,她的語氣仍然從容不迫。
“阿露生在泥沼里,不知良心為何物,她喜歡的是高高在上的感覺,”秋明夫人捋了一下額發(fā),望著李徹笑道,“就像小王爺這樣。”
“既然得到了柳毅,為什么又到金陵來攪風攪雨?”李徹嘲諷地看了她一眼。
“小王爺,妾身只是無根浮萍,隨風飄搖罷了?!鼻锩鞣蛉搜酆锼?,一臉無辜。
“你如今什么都有了,還把我們請來干什么?總不會是聽你說故事吧?”
李徹以前不是沒有見過棘手的女人,但像秋明夫人這樣,自己一無所有卻對權勢走火入魔的還是頭一次見。
“小王爺說笑了,妾身怎么也稱不上什么都有了?!鼻锩鞣蛉讼蚶顝匾粡澭劢?,盡顯媚態(tài)。
“兒女親情,妾身也不能幸免。明日是玉寰大喜的日子,妾身想請二位給幾分薄面,不要去拆散一段好姻緣?!?p> “你自己拆了幾門親?又有什么薄面?”柳寒瞪了她一眼。
“柳小姐,你如今也有了小王爺,何必還對那鄭清念念不忘?”秋明夫人說著,瞥了李徹一眼。
“我與她,你不用費事挑撥?!崩顝芈燥@不悅。
“柳小姐,妾身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之前在細云江上,在姑蘇多有得罪了,請你體諒一位母親的心。”秋明夫人笑笑,“你們到金陵來,想必是為了那柳玉寶的事?!?p> 柳寒因氣憤咬緊了后牙槽。
秋明夫人款款坐下來,平靜地看著柳寒道,“玉寰讓他去找鄭家的玉佩,可他卻說沒有找到,玉寰只是想教訓他而已,人是我殺的。
柳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令慈。你能理解一位母親么?我只是不想玉寰像我一樣,帶著遺憾嫁人?!?p> 柳寒剛想沖上去給她一拳,卻被李徹拉住了,這屋子四周恐怕布滿了半江門的高手。
秋明夫人飲了一口茶,“我勸你不要動手,不然,明日喜事就變成喪事了。”
“你這毒婦!”柳寒罵道。
秋明夫人卻只是笑了笑。
回鄭家的路上,柳寒與李徹二人共騎一匹馬。
聽了秋明夫人一番話,她覺得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剛才干嘛拉住我!膽小鬼!”
“怕你死啊!”李徹緊緊握住她的手。
“說得好聽,你剛才見了美女眼睛都直了!”柳寒埋怨道。
“柳寒你瘋了?。课視瓷弦粋€變態(tài)阿姨?”李徹委屈地道,“我是怕你去送死,真是不識好人心!”
“我母親也真是倒霉,碰到這個妖女和我那坑爹。”柳寒嘟囔道。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等明日的婚宴過后,咱們再研究報仇的事?!崩顝匕矒崴?。
柳寒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為何總說要等明日婚宴過后?不能先報仇嗎?”
“我···”李徹一時語塞,“我是存了一點兒私心···我怕你和鄭清舊情復燃···”
柳寒覺得他將自己越箍越緊,正要抗議時,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
“師父!”柳寒喜上眉梢,就要躥下去,“師父我在這兒!李徹你放開我!”
“別喊了?!壁w然漠然望了她身后的李徹一眼。
李徹坐在馬上,瞇著眼打量著黑衣劍客。
柳寒跳下馬,狗腿地跑到趙然面前,“師父你會幫我報仇嗎?”
“你不是看了信么?還問?”
“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殺了那個秋明夫人!”柳寒拔出匕首。
趙然像看弱智一樣看著她,“半江門數(shù)十個如那釋機一樣的高手,就憑你我?不,應該說就憑我一個?你是想早點給我收尸么?”
“師父···”柳寒想了想又道,“我相信你的實力。”
“唉···”趙然嘆了口氣,關懷弱智般拍拍她的腦瓜,“明日吧,明日我?guī)湍銏蟪?。今夜我累了?!?p> “多謝師父!”柳寒雙手抱拳道。
趙然又看了一眼后方白馬上的李徹道,“下輩子,只準和我共騎一匹馬。記住了嗎?”
“嗯?”柳寒晃了晃頭,“師父你怎么說起下輩子的事?”
“難道你想要這輩子?”趙然調侃地望著她。
后面的李徹手狠狠捏著馬鞭,已經恨不得將他撕碎了。
金陵的秋季比姑蘇更寒冷,鄭家因明日的婚宴十分忙碌,到了半夜還是燈火通明。
李徹賴在柳寒房里還沒有走,“你剛才跟那趙然說什么下輩子?”
“師父讓我下輩子報答他?!绷林笆?,想著明日的報仇大計。
“你要怎么報答他?”李徹警惕地問道。
“這師父沒有說?!绷畬⒇笆追诺揭慌?,好像想起點什么,“今天好像就說要跟他騎一匹馬來著···”
“我不同意!”李徹大喊一聲。
意堂主
最近也在琢磨言情的趨勢,像當年的瓊瑤式虐戀已經不再流行,現(xiàn)在的讀者更加明智獨立成熟,她們自己就擁有睿智又通透人性,只需一眼就能看透一個人,可是她們又愿意用最純潔的坦誠去對待感情,不愿隨意去操弄人心。言情小說就如燈花一樣,灼灼生寒燼,終朝照席明。從教占有驗,燃滅本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