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美玉
那個男人背著月光,桃酌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他眼角那顆隱隱約約的朱紅小痣,和泛著冷厲寒光的鳳眸。
至于為什么認(rèn)出他是魔尊而不是陶玉環(huán),因?yàn)樗丝檀┑哪醒b,一襲絳紅,手握短匕,觸及桃酌驚恐的目光,他的臉色愈加陰沉,好似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他一言不發(fā),只盯著桃酌,眼中的戾氣越來越重,好似對他眼眸中的懼怕不滿。
桃酌著實(shí)是怕的,硬擠出討好的笑:“你……”
他不能承認(rèn)自己認(rèn)識魔尊,除卻夢中,這他們該是第一次見面:“閣下為何深夜來訪???你看這……黑燈瞎火的,我也沒什么好招待你的,不然你白天再來吧……也讓我有個準(zhǔn)備……”
越說聲越小,他屈膝往后縮,伸出兩指抬起魔尊的臂膀,躬身路過舉著匕首的胳膊下。
“??!”
桃酌忽的被魔尊長臂一攬,懼怕的叫出聲,微涼的懷抱讓他回憶起夢中魔尊對他的所作所為,瑟瑟發(fā)抖道:“你別亂來啊……這里不是別的地方,是陶國公府,有化神長老坐鎮(zhèn),我是陶家二少爺,你傷了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下一瞬,桃酌的唇被捂住。
魔尊垂眸看他,飛揚(yáng)鳳眸冰冷如霜化:“你這是擔(dān)心我?還是在提醒我早日上門提親,好能名正言順的碰你?”
桃酌啞然的張了張唇,依然驚恐的看著他:“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我不認(rèn)識你啊?!?p> 他昧著良心說出了這句話。
誰知絳衣魔尊嗤笑一聲,長臂將他摟的越緊:“不是見過面了嗎?你怎么裝不認(rèn)識本尊?還是說,被本尊抱著害羞了?”
神他媽害羞啊?
兄臺,求你不要這么自信好嗎!
感受到懷中人的僵直,微涼的下巴蹭上桃酌的發(fā)頂,魔尊唇角勾起:“那好,再說一次,本尊名叫琳瑯,下次見面可不要記錯了?!?p> 桃酌欲哭無淚,不知道魔尊哪里來的自信,又或許他這番話是對原來那個桃酌說的。
想起上輩子也是替別人活了一遭,煩悶之情越加的重。
門口的守衛(wèi)聽到動靜,桃酌聽見他們往這邊趕的動靜,再顧不得是否激怒琳瑯,劇烈掙扎起來。
要是讓人看見,他深夜和陌生男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
再說,魔尊那張臉保不齊府中高手有誰認(rèn)識。
那就更扯不清楚了。
可桃酌還是來得及用力,下一瞬,脖頸處傳來劇痛。
他眉頭一皺,便失去了意識。
琳瑯將他抱起,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親昵的摸了摸他的腦袋:“算了,你現(xiàn)在怕我也是正常的,本尊實(shí)在不該跟你置氣?!?p> 鋒利的刀刃劃破手腕,鮮紅的血液滴入桃酌唇間。
琳瑯伸出指尖拂平嘴角那血紅,俯身舔走將桃酌唇色染的鮮艷的血跡。
月舉熒光高掛,夜幕如黑漆撒勻。
琳瑯站在床邊,背著手靜靜看了桃酌安靜的睡顏一會兒,直到陶府的守衛(wèi)破門而入的前一瞬,才拂袖離開。
現(xiàn)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等等再和你說清原委吧,小笨蛋。
千里之外的越卿侯府,陶玉環(huán)打著哈切起來倒了杯水喝,添水的侍婢勸道:“小姐,你是姑娘家,今后還是莫要晚歸的好?!?p> 陶玉環(huán)撇眉:“我何時晚歸過?”
侍婢“啊”了一聲,比陶玉環(huán)還要疑惑。
小姐不是剛才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