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婚后隨黃太守住到了飛云郡,倒更方面照料水稻。
陶夭夭那群姐妹按原計劃各自忙碌起來。
金如意一心撲在娛樂公司,與妙香樓學(xué)堂一道繼續(xù)打磨那兩個新的偶像團體,務(wù)必使那一群俊男靚女合則天下無雙,分著各自為王,這就要求那些姑娘小伙必須有各自專長。
要想成為老師,必得自己更為豐富,小如意如饑似渴地學(xué)習(xí)、揣摩、實踐,筆記本和心得都記了幾大本。沒辦法,陶夭夭的計劃是明年要把娛樂公司推向全國,去接受普羅大眾的檢閱。
在這種高強度工作下,如意為了節(jié)省時間出入方便,她也開始穿著陶夭夭設(shè)計的“簡衣”,整個人完全煥發(fā)出了新的光彩。
一身錦衣華服的羽涅,專程來妙香樓找如意告別,遠遠看見走來的英姿颯爽女子心里一動,她那水汪汪的大眼,嫣紅的薄唇被極簡風(fēng)衣衫一襯,很有幾分娘man平衡。
“羽涅,你怎么來了?”如意看見那個張揚俊美的男人今日穿得尤其人模狗樣,一副郡王的派頭,周圍有隨從侍衛(wèi)下人跟隨。
小如意愛死了羽涅這種張揚不羈的個性,當(dāng)然還有那特別的俊朗,這個帥哥,若不了解他的出身,你完全想不到那樣明媚張揚的人,會來自社會底層。
陶夭夭也挺喜歡羽涅的個性,樂天知命曠達,心里永遠充滿陽光。
同樣是被家里人賣了,徐長卿仇恨著父母,拼命拒絕回鄉(xiāng)認親。
重樓對往事淡淡的,不恨亦不愛,要回鄉(xiāng)不興奮也不抵觸,一副命運給什么,都坦然接受的態(tài)度。
羽涅卻大不相同,他認為父母賣他挺好,他長得好看能賣出錢讓家里人活下去,自己很覺光榮,陶夭夭去看他父母他也很興奮,為自己能光宗耀祖讓父母過好日子而喜悅。
如意被家里人賣,被人販子奴隸主打罵,心里陰霾過多,不自覺被這個陽光的兄弟吸引,當(dāng)然羽涅也很關(guān)照這個愛抿著小嘴笑的姑娘,一來二去,兩人什么話都沒說,卻又仿佛靈犀互通。
羽涅彎起桃花眸:“我馬上要出發(fā)去南詔,過來看看你,我這一去可能要幾年才能回來?!?p> “幾年?!”如意俏臉?biāo)查g緊繃:“陛下早派人在南詔管理快寶生意,你還去那里干什么!”
羽涅依依不舍地看如意,飛羽眉一揚:按之前的安排,南詔的快寶本來就歸我管,我這次過去自然是要過問過問,不過我這次的主要任務(wù)還不是快寶公司,而是去開霓裳閣,準(zhǔn)備把分店開滿南詔?!?p> 如意大惑不解:“霓裳國在奉賢全國的攤子都還沒鋪開,怎么就先鋪到國外去了?”
羽涅微笑,對過路的人點頭。
“金老板好?!?p> “嘻嘻,如意姐,你們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
一群青春逼人的帥哥靚妞嘻嘻哈哈笑著著跑遠了,是妙香樓學(xué)堂那些花魁苗子和她娛樂公司的學(xué)生。
羽涅笑得更肆意了:“你先回答‘什么時候請喝喜酒’我就告訴你為什么現(xiàn)在去他國開霓裳閣?!?p> 如意俏臉“騰”地紅了,他兩人平時談天說地?zé)o話不說,經(jīng)常膩在一起彼此都能感應(yīng)情意,卻從來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羽涅,你怎么突然這樣?!比缫獠缓靡馑监恋?,小手背到背后絞扭著,一顆心小鹿亂闖。
小蝶成親也給了她憧憬,只是小姐還沒顧得上管她們的親事,在大家都忙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她也就淡了這個心思,反正她的羽涅哥還在身邊。
可羽涅馬上就要走了,還一去幾年,他這是來要一句承諾,還是?
“是挺突然。因為除了長卿,陶三和重樓也要去梁國和巴國,咱們這一走要在三年后才能回來,所以,我........”羽涅突然卡殼了,用力力斟酌起用詞,好半天沒續(xù)上話。
如意的心“砰砰”跳著,期待他說出下文,然而羽涅這話大約被堵死在嗓子眼,他努力半晌也沒漏出一點聲音。
羽涅愁,小姐給她們?nèi)齻€的任務(wù)不單是開霓裳閣監(jiān)管快寶這么簡單,而是借著做生意鋪開情報網(wǎng),在他國留下內(nèi)應(yīng),以待他日發(fā)兵。
這個任務(wù)時間長,且艱巨,傳遞情報危險,配合攻城做內(nèi)應(yīng)也危險,如果時運不濟掛了........羽涅真心實意愛這個姑娘,因而說不出成親再走或讓她等三年的話。
羽涅攤手:“所以我來告別啰,你一天忙得腳不沾地,也不回公主府,連你人影都看不到?!?p> 一股失望涌上如意的心房,羽涅的個性不該是這樣扭捏的,都要分開三年他還不表白定親,難道他有什么顧慮?
“你幾時走?”如意在心里盤算了一番。
羽涅:“三天后?!?p> 如意:“我這幾天回公主府住,到時送送你?!?p> 其實這個時候別的兄弟也在跟心愛的姑娘告別。
重樓是跟著羽涅到妙香樓的,只不過他找陸三娘去了。三娘跟著顧鶴影學(xué)習(xí)怎么經(jīng)營青樓、酒樓、賭坊、客棧,每天也是把日子填得空隙都沒有。
重樓在賬房找到了那個拿著賬本扒拉算盤的女孩,她此時一身紫羅蘭百褶裙,眼眸低垂,瑩白的肌膚在燭光映襯下微微發(fā)亮,整個人顯得沉靜而端美,和在舞臺上的樣子差距很大。
重樓用手指輕輕叩門,立在那里微笑。
三娘抬首眼里便撞入了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面上帶了驚喜:“重樓,你怎么來了?”
溫潤的公子微笑:“要出遠門了,來看看你?!?p> “啊,有多遠?我怎么沒聽小姐姐說。”三娘站起來招呼重樓到偏廳去坐。
重樓看著那個裊娜的身影為他端茶倒水,三娘的唇邊總是噙了一點笑,看著可親極了。
重樓道:“你算算你多久沒回府了,小姐姐總不至于專門跑過來跟你說這事,說了也怕你擔(dān)心,我這次去的是巴國。”
三娘忙放下手里的茶:“還是快寶的事?陛下早和那邊的王爺合作了,你又何必去,山高路遠的,聽說路不好走?!?p> 重樓淺笑:“嗯,不好走,但我還得去,小姐姐要在那里開霓裳閣?!?p> 三娘暗忖,小姐姐突然步子這么大,怕是有了別的打算,便道:“應(yīng)該不止是開店吧?”
重樓也不隱瞞:“確實。還要鋪開情報網(wǎng),商人的身份只是掩護?!?p> “去多久?”三娘心里有些忐忑。
“三年?!敝貥瞧届o無波地說,“三天后走,你會回府送我嗎?”
重樓舍不得三娘,但再舍不得他言語依然是淡淡的。
三娘知道小姐姐的決定無法更改,心里難受,就像心突然空了一樣,她強顏歡笑:“自然是要回來的?!?p> 陶三此時比羽涅和重樓更著急,他鐘情的人是尚書府小姐,可自己身份配不上。
他借替昭陽公主傳話為由進入了尚書府。
見到陶三的皎月分外開心,老遠的打游廊奔過來叫“三兒”,丟了千金小姐的體統(tǒng):“夭夭有事?”
陶三忙道:“小姐沒事。我有事找你?!?p> 皎月來了興趣:“快說,什么事,我在家可憋壞了。”
陶三看了看四周,都是丫鬟,沒有說話。
“你們下去吧”皎月對著那些丫鬟吩咐,然后蹦到陶三身邊好奇又興奮:“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陶三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小圓臉,大眼忽閃忽閃地像要說話似的,心突然一橫:“就想來問問小姐最近三年內(nèi)有無婚嫁打算?”
皎月樂了,這個帥哥她是越看越喜歡,兩人在玉夭國相處交往最多,時時膩在一起,雖然心思都沒點透,但都不是傻瓜,心里都有數(shù)。
“這個嘛,得看爹爹吧,婚姻大事我又怎么做得了主?!?p> “你父親介意出身、地位、身家嗎?”
“你說呢?”
“我已不是奴仆之身,自己也有商鋪住宅,更有快寶公司利潤的兩成,你也知道咱家快寶公司開滿奉賢擴張到了他國,將來的我也可以富甲一方,作為當(dāng)今皇帝最寵愛公主的弟弟,想來身份并不低,所以,你父親會同意把你許給我嗎?”
皎月望著這個自信的帥哥目瞪口呆,這個表白也太直接了當(dāng)了,連個浪漫溫柔的鋪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