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接小蝶的車駕回了別院。
小蝶緊張莫名地奔進桃源,一路上她都在問車夫別院出了什么事,為什么要接她回來?
那車夫只說按公主吩咐行事,并不知道內情。
陶夭夭的廂房內坐了一群俊男靚女,見了小蝶,都道:“就等你了?!?p> 這群人便是陶夭夭那些結拜兄妹,摩登姑娘和馭風少年。
小蝶:“夭夭,出什么事了?”她還是那身喜兒的裝扮,一臉的惶急。
陶夭夭著了一身家常衣裙,外著白色流蘇絨披肩,神情輕松。
她拉著小蝶坐在自己身邊,連忙解釋,說接她回來兄妹們聚聚,開個小會而已。
這間屋是陶夭夭起坐間外的茶室,她坐在那張巨大的紫檀茶桌上首為大家煮功夫茶,動作緩慢瀟灑,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兄弟姐妹們圍桌而坐,受她感染,各個臉上都有了靜氣。
品著茶,陶夭夭先是聽他們講城里疫情危險解除,各醫(yī)療點正拆除醫(yī)棚,防疫小組成員解散回家休息,鳳城各行業(yè)復工現狀。
看得出來,大家心情都極好。
陶夭夭道:“抗疫工作結束了,我們也該投入春節(jié)演出的排練了,不過在談演出這事前,我想和兄弟姐妹們談談未來。”
陶三放下茶杯,疑惑道:“未來?姐指的什么?”
陶夭夭一邊斟茶,一邊笑道:“三兒就沒想過你的以后?想干什么?想過怎樣的生活?”
眾人一聽這話,齊齊沉默了,內心紛亂:小姐這是要趕我們走?
陶三怕也是如此想了,瞬間臉色暗淡,他拿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揣摩陶夭夭臉色,看不出她葫蘆里賣的啥子藥。
做為相府家生子,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以后,以后不是和主人在一起,世代為其效力嗎?
難道還要放他出去自謀生路?
哪怕他如今已是良民,再無賣身契握在誰手里,他依然覺得自己屬于小姐,她在哪里,自己跟到哪里,半點沒想過別的打算。
“小姐,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
金如意忍不住悲悲切切地問,她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小姐,我們能做事的,別院這么大,奴婢根本不夠用,我們可以做奴婢打理雜務伺候小姐?!标懭锛t了眼眶道。
“小姐,別趕我走……..我舍不得你。”風鈴立即撒嬌賣萌,小鹿眼無辜地看著陶夭夭。
“小姐,我們重新簽賣身契吧,不要趕我們走?!敝貥羌绷?,俊臉陡然緋紅。
“……..”
只有小蝶和莫邪沒有緊張,亦不曾發(fā)話。
陶夭夭一聽這樣的聲音,便知道這些姑娘小伙奴性太重,也許是國情使然,讓她們不敢做夢,不敢有自己的打算。
當然,陶夭夭也知道,這里邊還有她們濃濃的眷念和情誼,沒誰想過拋棄她這個小姐。
小蝶終于笑瞇瞇開口了,她摸著自己那垂在胸前的長辮子,道:“做為你們的二姐,你們聽我一句,咱們和夭夭是結義兄妹,是夭夭的親人,她怎么會趕我們走?她可舍不得。夭夭問你們對未來的打算,想過什么生活,一定是她想幫你們完成心愿夢想。你們仔細想一想,平生最想的是什么,告訴夭夭就是,有個公主姐姐做靠山,還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莫邪也道:“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是怎么想的,竟然會想小姐趕你們,她真是那冷心冷腸的人,也不會你們挨個板子她都要跟人拼命,跟皇上什么不求先求了你們的自由身!”
大姐和二姐都發(fā)話了,一群人的心才安定下來。
陶三看向陶夭夭,面色赧然:“姐,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也沒想過自己能做什么,只要你想要我做的,我一定做好。”
陶夭夭輕輕地抿了口茶水,溫聲道:“咱們姊妹聊聊閑話而已,我就是想知道你們有沒有自己的夢想,例如發(fā)家致富榮歸故里,娶妻生子嫁入高門等等。做為你們的三姐,我自然是想助你們完成心愿。”
“三兒,既然你自己沒有什么心愿,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那待會你就聽聽我的想法,咱么一起做點大事。”陶夭夭道。
陶三喜道:“誓死追隨小姐!”
“誓死追隨小姐!”
“小姐要我們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的愿望就是我們的愿望!”
“.......”
兄弟姐妹們七嘴八舌表態(tài)。
他們這輩子最安定富足的日子就是現在,不但每月有月俸,在別院差不多被當成少爺小姐,就是如今回鄉(xiāng),也足夠光宗耀祖,再也沒想過其他。
金如意和陸三娘還表示,當年小姐困頓的時候她們就發(fā)誓要不離不棄,何況現在富有了,但凡小姐要創(chuàng)業(yè),要掙錢,她們愿當馬前卒。
這個結果和陶夭夭之前預想的差不多,或許她們也有自己的盤算,例如陶三要讓父親知道他的大名和出息,三娘和小如意想讓父母看著她們成就后悔賣她們……..
想想另幾個孩子心愿也大約差不多,莫過光宗耀祖榮歸故里,再就是終身大事嫁娶如意……
這些愿望,只要跟著她締造商業(yè)帝國,他們最終的成就和所得必遠遠不止這些。
陶夭夭沉吟片刻,抬眸,黑亮的瞳仁閃爍著灼人的光芒:“好,你們跟我干吧,我保你們一生榮華富貴之極,聲名顯赫人前尊榮,所嫁所娶必是心頭所愛,勢力財富必能蔭及父母鄉(xiāng)鄰,每個人都成為這天下響當當的人物!”
陶夭夭一席話無異于重型炸彈,轟得這一群才走上小康之路的姑娘小伙胸腔血氣翻涌。
每個人都如被打了雞血,興奮得不知所措,只有一個想法在轟鳴的頭腦中異常清晰:干!
至于干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