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房中便傳出了一陣詭異的動靜,但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墻之隔,半禿肥男卻根本聽不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幾聲似是從極遠(yuǎn)之處傳來的呼喊哭叫聲,若是不注意的話,甚至都感覺不到。
又過了一會,房中的動靜突然便消失了,隨后半禿肥男只感覺客廳中閃過兩陣陰風(fēng),吹得他驀然心中發(fā)緊,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他下意識的轉(zhuǎn)頭往圣惠老妖婆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見先前那幾只鬼嬰不知何時重新出現(xiàn)在了客廳之中,趴在圣惠老妖婆的膝蓋上笑鬧著。
恰時,一只鬼嬰回頭看了他一眼,頓時便讓他如墮冰窖一般,遍體生寒。
只見那鬼嬰身上,滿是猩紅血跡,再配合上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當(dāng)真是讓人看上一眼便不自覺的心生恐懼,夜里恐怕都要做噩夢!
“呵呵..你們啊,真是太貪玩了,以后記得要洗手哦?!?p> 圣惠老妖婆笑著抬手往那鬼嬰臉上一擦,將他臉上的血跡擦去,那神情和模樣,像極了一位教育孩子的溫柔母親....
但放在當(dāng)下這種情況,半禿肥男只感覺一陣的詭異恐怖。
就像是哄撒嬌的孩子一般,圣惠老妖婆從一旁桌上拿起了一只古樸的青銅舍利塔,打開蓋子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也先回去睡一覺,到了晚上再出來玩。”
雖然鬼嬰與一般的鬼物不同,在白晝之時也能短暫現(xiàn)身,但時間久了的話,終究還是會損傷他們身上的陰氣的,所以圣惠老妖婆說了一聲后,便將他們重新收回了舍利塔中。
九子鬼嬰,乃是一種特殊的鬼物,因為其并不是天生的鬼物,而是在他們的母親還活著,懷著他們的時候被害死,祭煉成厲鬼,隨后再借她們的鬼身產(chǎn)下的特殊存在。
因為還未出生的緣故,所以他們體內(nèi)天生便有一絲先天胎息留存,所以在日后他們被產(chǎn)下后,雖然已經(jīng)是鬼物之屬,但卻具備一絲陰陽交匯的特殊靈韻。
就算是在白晝之時,也能現(xiàn)身,只要不直接暴露在太陽底下就行了。
召回兩只鬼嬰之后,圣惠老妖婆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客廳中的半禿肥男,準(zhǔn)備出聲勉勵他幾句,然后再讓他幫自己物色幾個九子鬼母的人選。
“云峰啊,你這次做的很不錯,為師很滿意,我....”
話說到一半,圣惠老妖婆突然頓住了,神色一動之下,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來了一抹笑意。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感應(yīng)到了自己先前留在保城中的那只九子鬼母出現(xiàn)了胎動的反應(yīng),又一只九子鬼嬰要出世了。
今天當(dāng)真是雙喜臨門!
“云峰?!彼r話音一轉(zhuǎn)道,“快去準(zhǔn)備車,然后隨為師一同去一趟保城。”
“額..是,師父?!?p> 半禿男本雖然有些奇怪圣惠老妖婆為什么要去保城,但他也不敢問,只能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便下去準(zhǔn)備了。
從院中的停車涼棚中將車開出來后,半禿男招呼了圣惠老妖婆一聲,下車開門伺候著她坐上了車之后,他便一腳油門踩下,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保城的方向駛?cè)ァ?p> 而另一邊,白鯉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就等著圣惠老妖婆來自投羅網(wǎng)了!
是夜,凌晨時分之時,整整開了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后,半禿男的黑色大奔終于駛下了高速,進(jìn)入了保城之中。
“師父,我們已經(jīng)到保城了,接下來去哪?”
“去三家村?!?p> “是?!?p> 半禿男點了點頭,隨后點開了道航,一路朝著三家村而去。
十幾分鐘后,三家村便到了,圣惠老妖婆為防引人注目,早早便讓半禿男將車停在了荒野之中,隨后才帶著他步行進(jìn)了村,一路來到了老屋。
但到了地方之后,她便察覺到了一陣不對勁之處,這間老屋有人來過!
圣惠老妖婆臉色一變,趕緊便闖入了屋內(nèi)查看,只見那一架被她用來容納鬼母棲身的梳妝臺早已經(jīng)碎成了一地!
見狀,她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抹焦急,抬手恰出一個法決,運起秘法,想要喚出鬼母。
只見地上的梳妝臺碎片之中,驟然間冒出縷縷黑氣,于半空匯聚凝型出了一只肚大如球的血衣女鬼,正是那只九子鬼母。
看到九子鬼母并未出事,圣惠老妖婆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但還未等她完全放下心來,目光不經(jīng)意間卻突然瞥見地上那堆梳妝臺碎片之中,似乎突然泛出了一抹紅光。
那是一顆龍眼大小的渾圓紅玉珠,珠身之上隱隱有幾絲裂紋,先前之時,因為埋在地上,被灰塵遮掩,再加上她心憂九子鬼母,根本就沒發(fā)覺。
直到這顆紅玉珠突然自行放出一陣紅光,她才看到了這顆先前被忽視了的珠子。
‘這是果智那和尚的法器?!’
她這一愣神的功夫,屋內(nèi)的紅光更甚,只見那顆念珠表面崩裂出的裂紋越來越多,并從中透出縷縷刺眼的猩紅光芒,她莫名的聯(lián)想到了火山爆發(fā)前的寧靜...
不好!
轟!
一陣巨大的爆炸瞬間轟然爆開,刺眼的猩紅色光芒席卷開來,吞沒了大半間老屋,轟然爆裂擴散而出,但最終也能突破出老屋附近十米的范圍。
———一道水波蕩漾的屏障不知何時從半空中凝型而下,從天而降罩住了這座老屋,將這場猛烈的爆炸阻擋在了老屋范圍之內(nèi),甚至連聲音都沒有傳出半分。
畢竟這大晚上的,街坊領(lǐng)居們大多都已經(jīng)睡下來,突然放個‘大炮仗’擾民也挺不禮貌的不是嗎?
夜空之中,白鯉那巨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老屋上空,一雙巨大如燈籠般的碩大雙目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那被爆炸淹沒的老屋。
這個他隨手布置出來的‘陷阱老鼠夾’,效果似乎還不錯呢。
這是他從那門煉器法中習(xí)得的一門小手段,可以將大量的靈氣灌注進(jìn)某件法器之中,隨后引動法器自爆,能發(fā)出威力遠(yuǎn)超尋常的一擊。
代價就是,法器也會隨之損毀,算是一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拼命手段。
當(dāng)然,對于財大氣粗的白鯉來說,這就不算什么了,畢竟那念珠法器本就是他的戰(zhàn)利品。
而且用來制作成‘自爆卡車’的那一顆也早有損傷,白鯉也沒那時間和精力去孕養(yǎng)修復(fù)它,用來放煙花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一陣劇烈的爆炸過后,下方光芒漸消,白鯉目光轉(zhuǎn)動,四下打量著。
果然,那圣惠老妖婆并未直接死在那場爆炸之中。
只見下方的老屋,此刻已經(jīng)完全化作了一片殘垣斷壁,但廢墟之中,好幾只鬼物扭曲拉長身形,結(jié)成了一個不斷冒著黑氣的等人高黑繭,將那圣惠老妖婆護在了其中。
下一瞬,一陣沉悶的呼嘯惡風(fēng)聲中,一條巨尾橫空掃過,那黑繭頓時便被拍碎崩散成了漫天的黑氣,圣惠老妖婆那破布娃娃般的身影也被崩飛到了半空之中!
嗚!
一只巨爪從天而降,一把死死捏住了那圣惠老妖婆,她當(dāng)場便感覺一股巨力擠壓而來,五臟六腑都像是要被捏爆了一般,一口吐出的血霧之中,竟夾雜著一片片破碎的內(nèi)臟碎末!
“老妖婆,可還記得我嗎?”
“唔..嗬....?!”
雖然白鯉倒是沒下什么重手就是了,但奈何這圣惠老妖婆脆的就跟紙一樣,這就不行了,傷重得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
白鯉本還想和她聊幾句呢,畢竟當(dāng)初讓她從自己手下逃走了,還被耍了一通,白鯉心中也是憋著一團火,在過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好好的招待這圣惠老妖婆一回。
今晚他這又是陷阱,又是關(guān)門打狗的,玩的就是一個殺人誅心,但誰知道這老妖婆那么不禁打,他都還沒用力呢,她就已經(jīng)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這還怎么玩嗎?!虧他之前還想了好多的‘殺人誅心’‘貓戲老鼠’呢,結(jié)果全用不上了!
簡直就跟五殺被隊友搶了四個一樣掃興。
看著圣惠老妖婆那副已經(jīng)快要歸天了的模樣,白鯉只感覺一陣索然無味,也沒什么心情了,直接一把捏死了這老妖婆,又一口寒息掃過天際,將那漫天鬼物化作的黑氣掃滅,身形一個翻轉(zhuǎn),便飛向了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