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邊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林清淵信心滿滿的應下此事。
拜別修元師兄之后,他第一時間便是去尋其余三人一獸,與他們細說了這一茬子事情。
得知此事原委,幾人同樣欣然答應,開始著手準備明日遠行。
……
翌日,清晨。
天才蒙蒙亮,幾人便在李修元的目送下,出宗而去。
后者站在登靈臺上,負手而立,心緒如麻。
他是著實沒想到,這幾位師弟身負的因果居然如此之重!不過是稍微騙了他們幾次,居然就害得他的化嬰之路泥濘不堪!再加上因為蘇木那件事而導致的心魔,差點害的他都不曾渡劫,就險些走火入魔!
想到這,李修元哀嘆口氣。
看來他們的機緣與奇遇,一點都不比自己差??!也罷,騙了他們?nèi)?,以如此一樁機緣相抵,來來往往,也能勉強算是平了這方因果。
……
此番遠行,因為怕惹眼的緣故,林清淵并沒有帶上槐木劍匣與其中的兩把寶劍。就連李修元暫借給他的那把名‘云紋’的長劍,也被他裹上黑布,好好系在了背上。
一行四人全是一身黑衣黑袍,沒有頂著那一襲扎眼的魚紋白衣行事,一切以低調(diào)為主。
入了鎏雨,先是將那塊上品元石換成了十塊中品后,他們這才憑借內(nèi)城的一座傳送陣法前往青山城。
青山城,一座位于朝露郡內(nèi)的郡城。
內(nèi)城靠左,乃是國內(nèi)赫赫有名的‘三族’之一趙氏,靠右則是不怎么顯山露水的‘四院’之一,古涼書院。
如此兩尊龐然大物坐落于此,促進發(fā)展,自然是讓得這座郡城格外繁華。城內(nèi)人民皆是安居樂業(yè),民風淳樸。甚至一向到達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
而這座青山城也是被譽為除去皇城外,國內(nèi)最為頂尖的城池!
比起鎏雨,不知是要恢弘多少。
再加上幾人是頭回來到青山城,少年心性的他們就像是土包子一樣。東瞧瞧,西看看,覺得什么都新鮮。
但畢竟身懷正事,幾人也沒有忘記這茬。
一路上走走停停,經(jīng)過十數(shù)次的詢問,總算是讓他們找到了渡虛舟的大致位置。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座渡虛舟居然與皇室一樣,是單獨隸屬城主府勢力的產(chǎn)物,與另外兩座龐然大物沒有半點瓜葛!
據(jù)流云非打聽來的消息說:原來這青山城的城主是從凌云國遠嫁過來的,背景大到嚇人,就連這艘渡虛舟都是她的嫁妝之一!
因此,就連皇室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而那渡虛舟,雖說是獨自私有,日常用途也是從各國收斂各種天材地寶、奇珍異物和風土特產(chǎn),輾轉(zhuǎn)販賣,維持日常開支。但城主府也允許所有修士前來搭乘渡虛舟,甚至在大舟一端,還修建了可容納百來號修士的高樓,不過前提是得繳納五塊上品元石作為船票。
這個價格很貴,但其實也算不得是宰人的價兒。畢竟凌云國與南渝國的距離橫跨了半座西夷,若是一位神道強者靠自身力量丈量,就算是不眠不休,那都得數(shù)月才能趕到。
當然,若非身有急事,也沒有多少修士會選擇搭乘渡虛舟趕往目的地。一些大型的空中渡船,完全可以勝任這個任務,除了需要時間頗長,安全性較差之外,其他一切幾乎都比價格昂貴的渡虛舟好上不少。
渡虛舟的‘渡口’處于青山城很內(nèi)圍的位置。
一路而來,四人一獸也免不了受到盤查。好在,只要身在南渝,坤元宗弟子的身份還是很管用的。
只是,在幾人證明身份之后,那些護衛(wèi)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
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最后一道關隘。
進入一座恢弘大殿,四人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不太緊張。
可臨了柜臺,躊躇片刻,終究還是泄了氣,只能底氣不足的撂下一句,“我要見你們管事的?!?p> 樓內(nèi)大堂四周人影綽綽,皆是泛起道道好奇的眼神,待到察覺到幾個小家伙不過是開脈修為后,臉上的好奇也免不得化作點點笑意。
這讓得幾人更是拘窘不已,只得硬著頭皮對上目光。
沒辦法,他們是真的交不起上船費,完全就是靠著修元師兄給的物件來白嫖的。況且,他們還絲毫不清楚那雙魚玉佩的根腳,這能有底氣就來鬼了。
在那個柜臺后面的,是一位中年油膩大叔,嘴角長有一顆標志性的聚財痣。
大叔搓著他那小胡子,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
隨意打量過這幾個奇怪的小家伙后,心里大概有了個底,但依舊是笑瞇瞇的:“管事的今早有事出去了,還沒回來。有事可以與我說,我想……我還是能夠做點兒主的!”
幾人犯了難,互相望了望,交流眼色。
片刻過后,他們默契的讓出位置,讓位于一旁的流云非上前。
擦肩而過之時,后者已從林清淵手中接過那塊雙魚玉佩,又輕輕放在柜臺之上,伸出兩指,朝著柜臺里面推了過去。
流云非眼神微妙,從容不迫的同時,似是有些譏諷,“你可識得此物?”
大叔笑容一頓,隨后眼睛瞇得更細了,似乎是能看穿面具之下的面容。
流云非心里打著鼓,但表面上沒有顯露半分。
大叔接過玉佩,好好打量一番,仍是沒能瞧出這玉佩有什么不凡之處。
“啪!”
在他暗自思忖之時,一旁的柜臺卻是突然傳出一道異響,將周圍眾人的注意都吸引過去。
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有一名年莫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正立于那座柜臺之前。
男子面貌很耐看,身著一襲素衣長袍,氣度不凡。但眉宇間傲氣很重,即使不是刻意表現(xiàn)出來,但依舊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是個冷淡性子。
此時,他那修長的手掌正壓在柜臺之上,一邊緩緩抽手,一邊淡然道,“我沒元石,靠這個,我要上渡虛舟?!?p> 林清淵幾人啞然,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感情這家伙和他們一樣,都是來白嫖的呀。
只是這時間,未免有些巧的過分。
隨著男子的手掌抽離柜臺,上面也是露出一串朱紅色的核桃手鏈。
手鏈色澤亮艷,品相不凡,上面隱隱有著靈光流轉(zhuǎn)。比起他們這樣貌普通的玉佩,不知要玄乎多少倍。
在那個柜臺后面坐著的,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
老人雙手捧起那串朱紅手鏈,眼眸內(nèi)精光綻放,認真端詳過后,開口問道:“敢問公子可是要當下這串手鏈?”
“我要是當了,你敢收嗎?”
男子皮笑肉不笑的罷罷手,隨手抹過手上的戒指,憑空取出一塊玉牌。
玉牌之上有著三顆璀璨的光點浮現(xiàn),還不等眾人看清,便又被他拍在柜臺之上。
“我也不為難你,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我和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