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師姐!”
翠葉帶出的遁光徑直透過趙玉竹上腹,帶出一抹鮮血沖天而起!
趙玉竹踉蹌幾步,強行穩(wěn)住身形。
‘這頭樹妖居然是他本體的一個落枝!’
趙玉竹捂住傷口,大感不妙,如今讓那一片古怪翠葉沾上她的血成功遁走了,保不齊那頭樹妖真身也會發(fā)現(xiàn)她靈根的秘密,怕是得不遠(yuǎn)萬里的追殺過來!
一片葉子就有如此威勢,那頭老樹妖可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起碼也得是三階妖獸!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他們得趕緊撤回去!
“我們走!”
趙玉竹勉強撐著退上兩步,剛道出一句話,腦袋卻愈發(fā)沉重起來,她甚至都聽不清男子在說些什么。
‘丫頭……毒……別……’
不等男子說完,趙玉竹腦袋轟鳴一聲,靈眸瞬間失去聚焦,沒了意識。
“老大!”
幾人看出不妙,及時接住她倒下的嬌軀。
“糟了,老大中毒了!什么時候的事?”
眼見趙玉竹的粉唇正在以一種驚人速度變得黝黑,林清淵當(dāng)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什么密不秘密,急忙先捻出一道金光,給老大扎上一針,抑制體內(nèi)的毒素蔓延。
“別慌,別慌!清淵,你先給師姐止血。我來給護(hù)住師姐心脈,齊蚰你望風(fēng),盯仔細(xì)了!”
流云非翻手間取出一枚丹藥,塞進(jìn)去趙玉竹嘴里。
又忙活著繞至后方盤坐,掐出一訣,點在后者后心口上,幫助她煉化那枚解毒丹。
林清淵則是急忙掏出些止血草藥,碾得細(xì)碎糊在傷口處,再拿繃帶纏緊。
可如此下來,他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濟(jì)于事!
傷口仍是汩汩流血,而且出血量極大,連繃帶都被染紅大半!
怎么會這樣!
“別著急,別著急……應(yīng)該傷口內(nèi)部有古怪,用靈力化解一下應(yīng)該就能愈合……”
林清淵隨意擦了擦汗水,努力平復(fù)心境,做出判斷。
想通了這些,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他將體內(nèi)所剩不多的元精盡數(shù)匯成靈力,以手掌摁壓向那道傷口。
二者一接觸,果然有所緩解。
林清淵松下口氣,只是還不待眉頭徹底舒展,面色便是陡然僵住。
他……他掌下的傷口居然在逐漸蠕動!
‘怎么回事!’
林清淵心湖狂顫,面色暗晦不明。
此刻,他的手掌已經(jīng)大有收不回來的架勢!有股古怪吸力將他的手掌徹底鎖死,再借此強行索取靈力!
盡管他已將自身所有元精涌入?yún)R靈陣胚,但仍舊是杯水車薪!
吸力欲求不滿,居然徑直竄入自己體內(nèi),開始吞噬他的精血!
偏偏他還無法反抗!
“老大!玉竹師姐!醒醒??!別吸了!”
感受到體內(nèi)深處泛出的無力感,林清淵大驚失措,想要推開趙玉竹的身軀。
再被她這么吸下去,他遲早得變成一具人干!
“清淵你干什么!”
他們這般動靜終于是驚動了其余二人,齊蚰趕忙來相助,卻也怎么都扯不動他的手掌。
“我的修為!”
林清淵徹底慌了心神。
闖入體內(nèi)的那股吸力,居然輕而易舉的進(jìn)入了他丹田深處!
氣旋在吸力的影響下,正在被迅速消失!
沒錯,就是消失!
沒有半點能量流轉(zhuǎn)的痕跡,他的氣旋就這么不見了!
隨著丹田復(fù)歸空空如也,他的修為也跌回了通穴巔峰!
“姑奶奶,你不會打算連匯靈陣胚都吃了吧?”
察覺到那股霸道氣息正在上移,有了前車之鑒的林清淵哭喪個臉,現(xiàn)在也顧不上會不會對趙玉竹造成傷害,同齊蚰一起全力拔著自己的手掌。
氣旋還好說,沒了就沒了,大不了重修。
但要是讓那股吞噬之力進(jìn)了他的泥丸,先不提會不會毀壞根基,天知道吸力會不會連他的神識都給一并吞嘍!絕對不行!
也不知道是趙玉竹恢復(fù)了點身體的掌控權(quán),還是老天聽到了他的祈求。那股古怪吸力在抵擋心口之前,總算消散了個干凈。
林清淵一個趔趄,錯不及防的摔了大個跟斗。
“你沒事吧?”
流云非及時收手,就在剛剛,趙玉竹體內(nèi)本是格外棘手的毒氣,竟是憑空散了個干凈……
這等古怪之事,他也沒遇到過。
“我還活著?還活著……”
林清淵整個人趴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頗為心有余悸。
此番劫后余生,讓得他從入橫斷山脈以來一直積累的疲憊、壓力與傷痛,在此刻一并爆發(fā)!再加上精血受損嚴(yán)重,導(dǎo)致這會兒,林清淵的視線迅速模糊,顧不上其他,頭一歪,竟是徹底昏睡過去!
……
迷迷糊糊中。
他好像是被某個厚實的肩膀扛起,在各個地方輾轉(zhuǎn)奔波。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路程崎嶇,晃得他身體都快散架了。
……
再次有點意識的時候,他像是嘗到了一陣苦酸味。
真TM難喝。
這是給林清淵的第一感覺,味道比他煎過最苦的藥還難喝不少。
“別挑了,正被追殺呢,有就不錯了。”
依稀間,他好像是聽見流云非在說話?
應(yīng)該是夢吧。
林清淵沒多想。
……
隱約,前面有束光?
透過微弱光亮,他好像見到了趙玉竹的小腦袋。
只是現(xiàn)在上面已經(jīng)盡是血污與塵土,那對本該干凈而清澈的靈眸,在此時也摻雜了別的情愫。
林清淵莫名的有些心疼。
“呆子,你醒了?”
“這次的不苦了吧?嘿嘿,我熬的喔!”
齊蚰的腦袋也擠了進(jìn)來,他臉上也好不到哪去,一些地方甚至還被利器削掉了一些皮肉,扯出個表情就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林清淵覺得這夢有點意思,只是還不等他見到流云非狼狽的臉,光亮又消失了。
……
第三次的夢更加奇怪。
他全身上下已經(jīng)是痛得厲害,晃蕩之中,他瞅見衣裳破爛不堪的流云非,朝著前方抖落出無數(shù)黃紙。
那些黃紙在前方炸開,爆發(fā)出璀璨火光,霎是好看。
這一刻像是陷入了短暫的永恒,火光映射在老大的臉上,可林清淵卻在后者臉上瞧不見半分血色。
趙玉竹擋在眾人身前,不閃不避,手掌朝前探出,一時間轉(zhuǎn)得飛快。林清淵甚至都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又出手干什么。
他只知道,趙玉竹身前炸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霧。
每一道血霧的出現(xiàn),老大的身形就要因此退上些許。
一直退到他身側(cè),他這才注意到,趙玉竹此刻已經(jīng)形若枯槁,一臉?biāo)老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