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我們快進去吧?!?p> 苗栩臉色蒼白,有些焦急的催促。
聲音拉回流云非的心神,他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再浪費時間,率先向洞內(nèi)鉆去。
這要是和他猜想的一樣,那再不快點前去阻攔,等到鬼魅突破元丹能夠暫時無形化之后,那將會更加麻煩。
盡管他的手段極深,但如今自身修為實在太過弱小,在不暴露自身身份的前提下,若是不進入那鬼魅周身,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將其約束、禁錮,或是抹殺。
雖說護住幾人周全不成問題,但這整個烏溪鎮(zhèn)恐怕會難逃一劫,那些平民百姓精氣神便是會成為鬼魅突破后的第一個大餐!
精氣神沒了,那真的是神仙難救,體弱多病不說,剩下多少時日還要看那鬼魅心情。心情好,給你留個三五年的,落下一個病疾而終。心情不好,那就只有幾天可活,算是回光返照……
除非現(xiàn)在有元嬰及以上的強者碰巧在此路過,硬抗前世今生的因果將其捏死。
可世間哪里來的這么多偶然?如今南渝國內(nèi)所有有這個實力的人,要么堵在橫斷山脈阻攔妖獸,要么就是守在自家山門內(nèi),以防不測。這里地界又如此偏僻,要是能遇得到就有鬼了!現(xiàn)在他們也就能夠期望那鬼魅結(jié)丹失敗……
呸!那位苗家老祖要是真留下了傳承,會不將自己的元丹留下來?有那顆元丹在,怎么可能結(jié)丹失?。?p> 至于暴露自身身份,將那鬼魅抹殺……
呵,他還是親眼看著烏溪鎮(zhèn)淪為煉獄比較劃算??稍捰终f回來,他媽了個巴子的!小爺當初怎么就這么欠,要主動攬下這門子麻煩事!
……不對呀!也沒人告訴我這玩意是在渡劫??!
看著流云非先是吐了口唾沫,又神神叨叨罵了幾句有的沒的,隨后居然開始狠狠抽自己的臉。緊跟在他身后的林清淵不由寒從腳起,開始懷疑擇這廝是不是被鬼魂附身了。
好在,流云非很快便恢復正常,只是神情懨懨,不知道在想什么。
幾人深入洞穴后,光線已經(jīng)照不進來了,周圍變得漆黑一片。
原本五人還可以憑借自身修為,將元精覆于雙眸來洞穿黑暗。
可是隨著逐漸深入,他們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還未走完階梯居然就已經(jīng)伸手不見五指!
身處前頭的流云非夾出一張符箓,將其燃燒,想要以作光亮引路??蓞s是發(fā)現(xiàn)直到符箓?cè)紵M,都不曾有半點亮光傳出。
“咦?清淵?你們怎么不做聲了?”
流云非驚疑一聲,不僅僅是因為符箓的原因,更是因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四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他伸手向后摸去,卻是摸了個空。
流云非腳步一僵,轉(zhuǎn)過頭對著身后言道,“喂!別搞啊!我能感受到你們的氣息在我后面的!”
四周黑暗,靜寂如水,無人回應。
甚至連他聲音的回響都不曾傳出。
“臥槽?!”
流云非嘀咕一聲,開始走回頭路尋找四人,他明明能夠感知到,四人氣息就距離他身后不遠。
可隨著他一連直上數(shù)十層,他也沒有找到四人的身影。
而那氣息依舊在他身后不遠處飄蕩,可不管如何,就是觸摸不到。不僅如此,他的視野也沒有恢復。
“看來是被困住了呀!這是什么呢?幻境嗎?什么時候?嗯……是挺厲害?!?p> 如此詭異的事情發(fā)生,流云非反而變得格外鎮(zhèn)靜。他坐在階梯上,不慌不亂,開始默默思索、嘗試破解之法。
……
“流云非?流大爺?小流爺!別介呀!我承認你靠譜好不好?跑哪里去了?”
巖洞中,林清淵依舊在繼續(xù)向下深入,本是該在他前方的流云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向前嘀咕道,沒等到回應,這才發(fā)覺到不對勁。
“齊蚰?玉竹師姐?苗栩大哥?”
林清淵又向后試探性出聲道,發(fā)現(xiàn)依舊沒有人回應。
不會吧……
他開始慌了神,向下狂奔而去,想要找到消失不見的流云非,可跑出很遠依舊不見盡頭。
林清淵不敢停腳,口中誦著靜心咒來給自己壯膽,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有個極其恐怖的未知怪物在在身后追他!
……
齊蚰這邊。
在發(fā)現(xiàn)其余四人皆是消失不見后,經(jīng)過許久的恐慌,他也終于是冷靜下來。
隨著他再度朝著上下兩方叫喚兩聲,仍舊沒有得到回應之后。他也是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處境,可能是被困在類似于一種鬼打墻之類的妖術里。
而他冷靜之后,想出破解的方法也很是簡單,那就是出拳!
對著兩邊的巖壁出拳!一拳不夠就兩拳!
打他娘的!
這里要是有要塌的跡象,就往上跑一點,然后接著出拳!要么就把我活埋,要么就讓我打碎這妖術!
……
苗栩這邊的情況與林清淵極為相似,待到他發(fā)覺自己請來的四位小仙師皆是消失不見之后,二話不說,就開始往里跑。
拼命的跑。
別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他清楚的很!
趁著她對付流云非四人的功夫,他得趕緊去救出他哥哥!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
另外一片漆黑的路段上。
“丫頭!別再走了!你入陣了!”
在周圍已經(jīng)沒人的情況下,一道男人的聲音突然不知從何出現(xiàn)出現(xiàn)。
聽到熟悉的聲音,尚未發(fā)覺不對勁的趙玉竹渾身一怔,連忙停下腳步。
她的眼神暗晦不明,低聲道,“唉?你醒了?不對呀,你不是說不能告訴任何人你的存在嗎?這下你怎么主動出來了?這讓我怎么跟他們解釋?”
“在你那個術士伙伴破除結(jié)界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醒了,放心,你那幾個小伙伴都已經(jīng)被困住,現(xiàn)在是聽不到我的聲音的?!?p> 聲音繼續(xù)響起,聽到解釋,趙玉竹這才發(fā)覺男子所說的主要問題。
但還是心存疑惑,他們?nèi)腙??還被分開了?什么時候的事?!
“這我知道,就在剛剛。你們視野被阻攔的前一刻,就已經(jīng)入陣了。很隱蔽的手段,就連那個小術士后生都沒有發(fā)覺?!?p> 就連趙玉竹內(nèi)心所想的事情,那個神秘男子也是一清二楚,他開口解釋道。
可待到他說完,卻是被趙玉竹罵了個狗血淋頭:“那你怎么不早說?我可以提醒他們的!這下倒好,因為你的袖手旁觀,現(xiàn)在我們被分開了!”
“你說!他們這要是碰到什么危險,缺胳膊少了腿,或者是把命給落在這了該怎么辦?!我身為他們的師姐,就應該對他們的安全負責!”
“你倒好!讓我見死不救!要是因為這個讓我道心不穩(wěn),日后修道路上產(chǎn)生了心魔,又該怎么辦?又或者是道心沉淪,又或者是道心碎裂……”
“姑奶奶打??!打住!我錯了還不成嗎?!”
那男子顯然對付不了趙玉竹那越說越嚴重的嘴遁,連忙求饒道。
可惜趙玉竹顯然不吃這一套,依舊自顧自的念叨著,直到男子語氣頗為悲憤道:“我給你煉盒胭脂!”
“你可是君子哦!君子一言,要駟馬難追的!這次可不許再反悔!”
聽到想要的東西,趙玉竹頓時話鋒一轉(zhuǎn),認真言道。
“好好好!不會反悔的!”
男子只得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在心中腹誹不已。
他什么身份?如今居然淪落到要幫小丫頭煉制胭脂!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他心中那個恨吶!當初是腦袋被打傻了吧?為什么要手欠,去主動給趙玉做上一盒胭脂來證明自己修士的身份?
現(xiàn)在這世間也是的,就這么粗略的煉制胭脂的手法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