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搜查犯罪嫌疑人開的那輛銀白色面包車,因為那時候整個案件貌似都在朝著綁架勒索的性質(zhì)走。
直到查到了那輛面包車在西山出現(xiàn),他們才明白過來,他們一直都在查逃跑路線,居住等登記。
可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根本沒有離開榕城,而是藏在哪一個灰暗的角落。
他立馬決定轉(zhuǎn)換方向,假設(shè)是尋仇,后來果然越來越多的線索浮現(xiàn)了出來,可是就是卡在了天橋。
天橋,再查就查不下去了。
那么天橋最適合干什么,最適合拋尸。
當(dāng)時整個調(diào)查組都沒往這方面想,現(xiàn)在就要花費更大的人力財力。
“要我的人嗎?”沈懲勁還是有良心的,雖然不進(jìn)特案組,但還是會伸出援手。
尸體漂流有各方面因素的影響,尤其過去這么久了,不易打撈。
賀君從樓梯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這是查案子,又不是闖紅燈區(qū),你的人我敢用嗎?萬一上面查起來,還以為我和你狼狽為奸?!?p> 說到這里,他笑了一聲,說道:“但是你來我這里就不一定了,那就是正當(dāng),”
他話沒說完,沈懲勁就掛了電話。
哪涼快哪待著去,他好心想幫他,他還想忽悠他進(jìn)特案組。
門都沒有。
開庭的那天,虞舍和常蘭坐在原告席上。
對面坐著虞志鋒。
虞舍很冷靜,她眼里沒有半分情緒,清澈透明。
已經(jīng)多久了沒有見到這個人了……虞舍覺得沒有多久,她和媽媽逃出來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那時候她們在火車上,全身上下沒有超過三百塊,連兩份盒飯都舍不得買。
還有剛來榕城的時候,媽媽早出晚歸,要打三份工,身體差一點就被拖垮。
她不愛說話,在學(xué)校里沒有一個認(rèn)識的人,如果不是還算優(yōu)秀的成績她連德行都進(jìn)不去,連貧困生補(bǔ)助也拿不到。
熱的時候定時開風(fēng)扇,因為怕浪費電不敢一直吹,最難熬的是北方的冬天,沒有地暖沒有空調(diào),連電熱爐都不敢開,窩在床上寫作業(yè)。
現(xiàn)在想想,真的……那時候太苦了。
虞舍握著常蘭的手,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因為她不想在虞志鋒面前露出一點點膽怯。
她不是害怕虞志鋒,她是害怕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那個自己,太無能太懦弱了。
但現(xiàn)在,她的朋友們都坐在下面,都在陪著她,她不需要害怕。
書記員已經(jīng)在宣布法庭紀(jì)律,今天的天氣沒有往常那么熱,一切都在順利進(jìn)行。
沈懲勁一直都在觀察虞舍,這樣直面過去的傷疤雖然是殘忍的,可是他沒有辦法替她。
這道坎,是屬于她的。
沈懲勁對虞舍的愛很明確,他護(hù)著她寵著她,但他的愛不是要讓她弱化。
虞舍從來不是嬌弱的雛菊,她有著一般女子沒有的韌性,她堅持勇敢,再害怕也沒有退縮的。
過得去,她日后再大的苦也就能過去了,過不去,那再換他來。
他能替她但風(fēng)雨,也能教會她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