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是什么事。
“是這樣的,您母親昨晚報警,說您父親對她存在多年的暴力傷害,我們已經(jīng)抓捕了嫌疑人進行暫時拘禁,打算過來了解具體情況,請問您母親現(xiàn)在在家嗎?”
虞舍的指甲嵌入了手心,她的臉上有一種莫名的平靜,“我母親已經(jīng)被他打的住院了,在仁安醫(yī)院320病房,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過來,我在這里等你們?!?p> “好,謝謝配合。”
一瞬間,虞舍全身都被抽干了力氣,跌坐在了長椅上,她攤開手,看著自己手心的血印子。
和以前比起來這不算什么。
她覺得,這應(yīng)該是最后的結(jié)束了。
不管是誰,都要迎來一個新的開始,總不能都困在后頭,痛苦一輩子吧。
二十分鐘后,三名警察敲響了320病房的門,虞舍起身去開門,請人進來。
“你好,我是付歷。”付歷朝虞舍伸出手。
虞舍淡笑著回握:“您好,我是虞舍,常蘭的女兒?!?p> 或許是她的冷靜和年齡太不符了,付歷有些驚訝:“你還沒有成年吧?!?p> “我今年十七?!庇萆崛鐚嵒卮?,她看見了后面那名警員手上拿的錄音筆,知道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會被記錄下來。
付歷看了眼病床上還沒醒的常蘭,說:“那是你母親吧,要不現(xiàn)在把她叫醒,我們要了解一些情況?!?p> 虞舍不想媽媽剛睡下又被打擾,“我們可以出去嗎,這件事情問我也是一樣的,我知道所有的情況?!?p> 付歷表示了理解,跟她一起走了出去。
“你母親什么時候受傷的?”付歷問。
“前天晚上,但是她瞞著我?!?p>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你母親受傷的?”
“昨天晚上,我比完賽回家,晚上做好了飯我母親一直沒回來,然后我去問隔壁的張阿姨,她說我母親昨天就沒去上班還是她給請假的。
那時我想到廚房的碗少了一個,門口柜子上的仙人掌也不見了,家里其他物品的擺放位置也有變化,我認(rèn)為是我母親請別人幫忙收拾的。
我母親不會隨意請人幫忙,她很堅強,除非她自己出了事?!?p> 虞舍條理明白,思路清晰。
“你母親是長期以來遭受家庭暴力嗎?”付歷的眼中閃出驚艷,這個女學(xué)生冷靜理智,倒是適合搞偵察,應(yīng)對判斷能力都很不錯。
“是的,從我?guī)讱q記事起,我母親三天兩頭就會遭受到打罵,輕則敷藥,重則住院。我七個月早產(chǎn),也是因為他對我母親實行暴力?!?p> “你知道你父親有搶劫偷盜的前科以及各種不良的社會行為嗎?”
虞舍的眼中起了波瀾:“是的,他并不是好人,有很多前科。酗酒之后打人。
賭博輸了之后打人,我和我母親都不堪忍受。這是幾十份我從小到大保存的醫(yī)學(xué)證明,你可以看看?!?p> 她把一疊有厚度的資料遞給付歷,整個人都鎮(zhèn)定的不像話,這個場景就像是上演了千萬次。
她做夢都有這樣的一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