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群緩緩朝著一處聚集之時,遠處猛地爆發(fā)出一陣劇烈至極的聲響,那動靜仿若驚雷炸響,瞬間打破了周遭的平靜。
眾人聽聞聲響,紛紛循聲望去,只見在不過二里地開外的地方,有幾個人正發(fā)了瘋似的在前面狂奔,而在他們身后緊追不舍的,竟然是……一棵樹?
沒錯,還真就是一棵樹。
那棵樹看上去不過一人多高的模樣,但其枝葉卻極為繁茂,層層疊疊的枝葉間,綴滿了累累果實。那些果實沉甸甸地掛滿枝頭,每一個都足有拳頭大小,上面還布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紋路,在陽光的映照下,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再看那幾個人,正拼了命地逃竄,而他們身后的那棵樹,根部竟如同螃蟹一般,橫著快速挪動,速度快得驚人。同時,它伸出兩根樹枝,如同兩條長臂一般,一邊飛速奔跑,還一邊不停地從樹上摘下果實,朝著前面的人用力扔去。
“轟!”
“轟!”
“轟!”
一連串激烈的爆炸聲驟然響起,只見有幾個跑得稍慢一些的人,直接就被那爆炸的沖擊力給炸翻在地。一時間,雷光與火焰相互交織在一起,肆虐開來,場面混亂而又危險。可即便如此,那些人依舊朝著眾人所在的這邊沒命地跑來,這情形,看得眾人眼角直忍不住抽搐起來。
很顯然,這是一棵已經(jīng)通靈的寶樹啊,而且瞧這模樣,它的樹齡似乎并不算長。如此小的樹齡便能通靈顯化,這肯定不是一棵尋常的樹木。
再看那幾個人的架勢,莫不是想玩一招禍水東引,把這麻煩引到眾人這邊來?
“救命啊,快來人救救我們啊……”跑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像是緊緊抱著個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似的,雙手死死不肯松開,整個人完全是一副命都不要了的瘋狂逃竄模樣。
眼瞅著這二里地的距離轉(zhuǎn)眼就要被跑完,他們馬上就要奔至眾人身前了。
“遭瘟的玩意兒,你可別往這邊過來?。 庇腥巳滩蛔〈舐暫暗?,聲音里透著一股濃濃的驚恐與無奈。
“來就來吧,反正剩下的人也沒多少了,能救的話就順手救他們一下吧!”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子皺著眉頭說道。
“長生樹啊……那是長生樹啊……”忽然,就在那棵樹快要靠近眾人的時候,有人驚呼聲陡然響起,那聲音里滿是震驚與恐懼。
“什么?你別過來啊,遭瘟的玩意兒!”瘦高男子聲音立馬尖銳起來。
這長生樹,名字倒是好聽得很,可實際上呢,一旦碰上它,樹能長生,死的是你。
……
“我去救人!”沈無憂在看清來人之后,嘴角不禁微微一抽。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家的嫡系子弟,乃是她二叔沈時宜的孫子,也就是她的親侄子,今年都已經(jīng)二十六歲的五品武者——沈丘!
而在沈丘身后跟著的,也是幾個沈家的子弟,以及和沈家向來交好的幾個家族的弟子。
“讓他們再多跑五百米就行啦!”鄭西覺此時眼中神光閃爍,顯然是已經(jīng)看到了一些尋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在他的眼中,那棵長生樹,似乎是過不了某一條特定的界限的。
“好!”沈無憂聽聞此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話音剛落,她便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閃電般直接沖了出去。
她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過之處,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承受不住那股沖擊力,竟寸寸炸響起來,這驚人的一幕,頓時讓周圍不少人紛紛側(cè)目,眼中滿是驚愕之色。
仍舊有許多不認識沈無憂的武者,見此情形,不禁紛紛好奇地開口詢問起來。
“找死啊你,別去打聽她的事兒!”有人趕忙低聲呵斥道。
“三省第一啊,就這身份,夠了吧?她可是曾經(jīng)把整個學宮打得都抬不起頭來的女暴龍啊!”另一個人一臉忌憚地說道。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問半句了。
比起沈無憂那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沈丘他們的速度簡直就如同龜爬一般緩慢。沈丘看到沈無憂朝著自己這邊沖了過來,登時眼睛一亮,立馬帶著哭腔,哽咽著嗓子大聲喊道:“小姑姑,小姑姑,救命?。 ?p> 沈無憂一聽這稱呼,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心里別提多尷尬了,恨不得當場就把沈丘給拍回去。
就在錯身而過的瞬間,沈無憂猛地薅起沈丘的衣領(lǐng),手臂一揮,力貫長虹。
“走你!”
沈丘整個人瞬間就被扔得飛了起來,好在鄭西覺早有準備,穩(wěn)穩(wěn)地將他接住了。可當鄭西覺看到沈丘手里緊緊抱著的東西時,不禁瞳孔猛地一縮,隨后不動聲色地將那東西給悄悄蓋住了。
甚至就連方知微,此時她那鼓鼓囊囊的胸部處,竟悄悄地伸出來一只小爪子,看樣子是想要去觸碰那東西,卻被方知微眼疾手快地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怎么回事?”鄭西覺明明只有十八歲,可是站在比他大了八歲的沈丘面前卻更像個長輩,嗯~按輩分來說,他的確是長輩。
沈丘神情恍惚,呢喃道,“我們莫名其妙的被傳送進一個地方,好多寶貝,拿......東西,但是我的......放......蛋.....放不......不進儲物袋,發(fā),發(fā)現(xiàn)了,跑,出來了,死了好多人.....”
“還有誰知道這事兒?”鄭西覺的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森冷的殺意,那語氣冷得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沈丘此時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冷不丁地感覺脖子一涼,頓時嚇得連聲說道:“只有族中一人看見了,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你確定嗎?”鄭西覺眼神微微瞇起,目光冰冷,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心里琢磨著什么。
過了良久,鄭西覺暗中傳音給沈無憂,沈無憂聽聞那傳音內(nèi)容后,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便下定了決心。
只見她身形如電,將那十五個人,一個接著一個地迅速扔到了鄭西覺的身邊。表面上看,這似乎是在保護他們,可實際上呢,這十五個人全都被鄭西覺暗中給控制了起來。
怎么,難道要在這里殺人滅口不成?
哼,你當周圍的人可都是傻子嗎?
很快,沈無憂便將所有人都帶了回來。而那棵長生樹,此刻就靜靜地站在沈無憂身前不到兩米的地方,仿佛是被什么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似的。只見它有一根樹枝沒剎住越過了一條看不見的線,,轉(zhuǎn)眼就化成了焦炭,緊接著便化為飛灰,消散在了空氣中。
頓時,一陣凄厲的嘶吼聲從長生樹那邊傳了過來,那棵長生樹的枝丫開始瘋狂地揮舞起來,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與此同時,周圍的空間似乎都在跟著扭曲起來,場面顯得越發(fā)詭異恐怖。
沈無憂可以清晰地看見,長生樹上綴滿的那累累果實,此刻哪還像是普通的果實啊,分明就是一個個令人膽寒的恐怖炸彈。她甚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炸彈上傳出的那股驚人的氣息,光是感受著,就讓人心里直發(fā)毛。
碰到這樣的存在,這些人居然還能活下來十幾個,這運氣,怕不是要逆天了呀。
很快,沈無憂便不再去理會那棵長生樹,而是轉(zhuǎn)身朝著沈丘等人走去。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側(cè)目而視,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撩這只“母老虎”的虎須。哪怕心里再好奇,可在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什么好奇心也都得拋到一邊去了呀。
沈無憂也是掐了掐眉心,沒想到臨到最后還來了個大的,放手肯定是放不了手的,但是出去后怎么辦,這東西又不能放進儲物袋,那些老東西神識一掃就全知道了。
正當沈無憂還在糾結(jié)是,天空中閃爍著氤氳的光芒。
“要開了!”
“終于可以出去了!”
“活了,活了,瑪?shù)略僖?.....算了,以后還來......”
“無憂,東西給我,它說有辦法!”
沈無憂扭過頭一看,血色長發(fā)的方知微突然開口,指了指心臟的地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