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晏新安的神韻內(nèi)斂,也不同于鄭西覺的閑庭信步,沈無憂的聲勢是在太浩大了。
如果說晏新安是自己的主人,那沈無憂便是這片天地的主人。
狂風(fēng)呼嘯,冰雪漫卷。沈無憂每踏出一步,腳下的大地都仿佛隨之震顫,凜冽的寒風(fēng)如怒龍般咆哮,卷動著漫天飛雪,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世界。
在這片冰雪風(fēng)暴中,沈無憂身姿如一頭矯捷的獵豹,一襲勁裝在狂風(fēng)中獵獵作響。眼中是對萬物漫不經(jīng)心的漠視,仿佛能夠穿透這漫天的風(fēng)雪,直達(dá)天際。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她身上散發(fā)的強大氣息所凝固,那些飛舞的雪花在靠近他身體的瞬間,被無形的力量震碎,化作了細(xì)碎的冰晶飄散在空中。
“砰!”
沈無憂每一步與地面接觸都會發(fā)出沉悶的轟鳴,然后一步便是百米,堅硬的青崗石地面被踩出一個個淺淺的腳印,甚至沒有半分多余的裂紋。
每跨出一步,沈無憂便會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化作一道白色的劍氣,將身前的冰雪蠻橫的破開,束發(fā)的發(fā)簪早就因為速度太快不知掉在何處,長發(fā)在漫天風(fēng)雪之中飄蕩,沈無憂嫌長發(fā)太過礙事,便直接并指成劍,一劍給削成了寸發(fā)。
她雙手舞動,結(jié)出一個個神秘的印訣,磅礴的真氣從她體內(nèi)涌出,與周圍的風(fēng)雪相互交織。她的長發(fā)雖然已被削成寸發(fā),但隨著真氣的激蕩,那些短發(fā)根根豎立,更添幾分凌厲。
狂風(fēng)愈演愈烈,由于速度太快沈無憂身旁如劈海分流般被劃出一道超低壓的空間,待到沈無憂離開,漫天風(fēng)雪似滾滾洪流倒灌而入,好不壯觀。
“這踏馬真是人啊!”
不知何時,化龍班除了差點被廢掉的元聚生還在養(yǎng)傷之外,化龍班的其他三人皆是來到演武場,原本也只是性質(zhì)所致,三省大比之后有點郁悶,想要來演武場切磋(顯圣)一番,卻正好瞧見這場中發(fā)生的事,便駐足看了起來。
結(jié)果便看到沈無憂這一幕,回想起當(dāng)時大比時被沈無憂幾招撂倒的場景,再看看如今,紫袍巨漢屠磨直接渾身一個冷顫。
依舊是一身錦袍的趙淳嘴角一陣抽搐,原本三省大比之前,他們對沈無憂這個所謂武道天賦第一不說嗤之以鼻,但感覺也就那樣,天賦高的海了去了,他們化龍班的那個不是天賦怪物。
直到百獸之巢的沈無憂單刷消息傳來才真正讓他們幾人正視。
誰知三省大比一過,四人瞬間成了笑話。
這時所有人才知道沈無憂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而類似這個品種的怪物,居然還有三個,都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丁三班。
這年頭,流行怪物扎堆?
“四倍重力之下還能有這種爆發(fā),奇了怪了,都是兩只胳膊兩條腿的,憑什么啊,吃什么長大的?!蓖滥ヒ话驼婆脑谀X瓜子上,翁聲說道!
趙淳無奈翻了個白眼,雖然他也想知道,但是作為化龍班的天才,他們當(dāng)初不也是被其他人如此認(rèn)為的嗎。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韓意眼眸一閃,握著巨劍的雙手一緊,如萬年冰川般的俏臉表情微變,“不對!”
聞聲趙淳和屠磨一愣,他們幾乎沒見過韓意這般模樣,順著韓意目光看去,兩人一愣,再相互看了一眼。
屠磨愣是給了自己一巴掌,黑黝黝的臉上一左一右五指印泛紅。
呵呵呵,就說不能起太早吧,都出幻覺了!續(xù)寫
.......
此時的沈無憂如也陷入一種獨特的狀態(tài),不知何時,她周身逐漸迫出一個直徑兩米的球形空間,空間之中,除了沈無憂之外,風(fēng)雪不能侵入分毫。
可偏偏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沒有感受到沈無憂除了雙腿之外任何地方的真氣溢出。
沈無憂不是用真氣將風(fēng)雪阻擋!
那是用什么?
.......
“勢!”白橡嚴(yán)肅的看著演武場,沉聲道!
“什么三千年,三省九千年都沒聽過這么號人物!”趙浮生苦笑一聲,“原本三省大比之時我就覺得這孩子留了一手,沒想到居然是這個!”
白橡搖了搖頭,“三省這一屆,或許好多屆吧,都要活在沈無憂的陰影之下了,天才?沈無憂面前,誰敢稱天才!”
“恐怕只有到了稷下,才有大能能夠指點她吧!”趙浮生嘆了一口氣,隨即袖手一揮,將沈無憂的氣息遮掩起來,至少外部看上去,沈無憂只是實力在增長而已。
天才與天才之間的差距,恐怕比人和狗的差距更大。
玄界的修煉體系之中,有著許許多多的“勢”。
有修煉兵器,比如劍客修煉到一定程度后悟出的劍勢,刀客的刀勢,又或者修煉的功法領(lǐng)悟到一定程度后生出“勢”,比如屠生所練的《鎮(zhèn)岳功》所擁有的鎮(zhèn)岳之勢,都有提升自己,壓制對手的作用。
當(dāng)時屠生的鎮(zhèn)岳之勢便差點讓晏新安生出幻覺,若不是晏新安精神足夠強大,可能敗的就是他了。
這些勢的強弱取決于兵器或者功法的強弱,對決之時,可能這稍稍一點的差距便能決定生死。
一般來說這些“勢”大多數(shù)人到了七品便會領(lǐng)悟,又或者說只有能領(lǐng)悟這些“勢”的才有資格入七品。
而少數(shù)悟性驚人或者有奇遇的人會在七品之下領(lǐng)悟,這些人同階對戰(zhàn)時一般至少是立于不敗之地。
而除了這些勢外,還有一種“勢”!
便是原生之勢!
只有到了七品以上才有資格領(lǐng)悟的勢,七品以下無法防抗七品以上有一部分便是因為這原生之勢。
而七品以上的修士之間對戰(zhàn),有很大一部分便是這勢的碰撞。
在這原生之勢籠罩的范圍之中,修士便是這方空間的神。
所以原生之勢便還有另一個名字,領(lǐng)域!
我的領(lǐng)域之中,我就是主宰,掌緣生滅,除非你的領(lǐng)域強過我。
從玄界有歷史記錄開始,這原生之勢就只有七品以上的修士可以領(lǐng)悟,這時所有人的共識。
只是沈無憂今天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這共識如同笑話一般的撕碎,她用自己逆天的天賦嘲笑這天地間的參差。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沈無憂不是剛剛才領(lǐng)悟的勢,早在百獸之巢中,當(dāng)時四品的沈無憂對陣鐵甲地龍之時便施展出來了,這逆天的天賦使得白澤寧愿背上百獸之巢的神罰都要擊殺沈無憂,最后卻被阻止,連帶著三人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憶都給被人用禁忌手段給刪除了。
沈無憂并不知道她的行為給人帶來多大的震撼,她只是感覺到渾身的細(xì)胞都在歡呼,周身兩米的范圍都是她的領(lǐng)地,她可以一念生死。
此時的沈無憂已一種非常夸張的姿勢向前躍出,整個人上半身處于一個極其放松的狀態(tài),雙手只需要在往下一點點便可以觸碰到地面。
一步百米,一秒百米。
極限的速度再加上沈無憂此時的體重,巨大的動能使得沈無憂周身產(chǎn)生劇烈的噪音,經(jīng)過其他學(xué)生身邊時,那呼嘯而過的噪音使得一些人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
而沈無憂自己卻毫無影響,甚至她感覺自己還能提速。
那就加速!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之中,沈無憂如同一顆子彈激射而出,速度再快三分。
這時,在演武場邊緣觀看的化龍班三人,臉上的震驚之色愈發(fā)濃郁。趙淳微微張著嘴巴,喃喃道:“踏馬的,還能提速,這怎么可能......”
屠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也太變態(tài)了,都特么半步化龍了,怎么還能提升?”
韓意緊咬嘴唇不說話,手中的巨劍被她握得更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的絕望。
沈無憂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盛,冰雪漩渦也旋轉(zhuǎn)得越來越快。突然,她一聲輕喝,冰雪漩渦猛地炸裂開來,化作無數(shù)冰箭向四周射去。
那些冰箭射在演武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孔洞。
最終,沈無憂僅僅只用了半個時辰不到便將剩下的圈數(shù)全部跑完,跑到終點之時,沈無憂緩緩睜開雙眼,一抹精芒從她眼中閃過,隨即呼出一口氣,一股熾烈的氣息從她體內(nèi)瘋狂散逸,《大宇奇衡經(jīng)》不再運轉(zhuǎn),《三封沐陽訣》的真氣直接炸出一圈圈熱浪,瞬間周身冰雪消融。
而后沈無憂躬身朝白橡和趙浮生行了一禮,便看向場中。
而此時的白橡和趙浮生雖然依舊震撼,但畢竟活了這么久,表面功夫差不了,點點頭便也再次看向場中。
第二個跑完的是方知微,沒辦法,飛的比跑得快。
第三個是晏新安,最后是鄭西覺。
白橡深深地看了一眼四人,又看了一眼場中還在吭哧吭哧前進的學(xué)生,正欲叫停進行下一步時,便聽見三省學(xué)宮上方一聲爆喝。
“莫乾坤,你個老梆子,把人交出來!”
“莫坎離,休要在我這撒野,滾回你的老巢去。”
“哼,老梆子,天象逆亂,鎮(zhèn)!”
“老子怕你,乾坤一指,破!”
人未見,聲已至,石皇悄無聲息的在三省周圍百里布下護罩,然后將其中所有生物全部轉(zhuǎn)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