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這話差點使得方鹿笑出聲來,繃帶男子纏著臉,無法看出其表情,他看的是金發(fā)男子,可惜金發(fā)男子表情十分平靜,也很難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不過黑袍人說這種話,很可能就得罪了真正的杰克·馬克,這行為還是魯莽了。
方鹿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是夜晚十一點了,他開口說:“我們真的要在這里等嗎?”
“房間上的紙可是提示過,十二點后不要在外亂走動,也許回房更安全,等十二點到了,打開門確認沒有太危險,我們再出來不是更穩(wěn)妥嗎?”
炸彈男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大家還不如回房休息,等十二點過后再出來?!?p> “你當然想?!贝髦米用婢叩呐说溃骸暗然亓朔浚f不定你就會悄悄一個人跑去尋444號房?!?p> “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去同一個房避一避?!狈铰菇忉屨f,一個客房又不是無法容納他們這么多人。
而且客房空間不大,更不敢輕易動手了。
“我不同意?!倍敷胰藫u頭說:“我們本來是為了尋找444號房才在這里,12點后旅館發(fā)生的任何變化都不能錯過,否則就可能錯失找到444號房的線索。”
金發(fā)男子接著說:“我們只能冒險這樣做,不想冒險的可以離開回房休息,當然那位得到鑰匙的先生也可以離去,但請先把鑰匙留下來?!?p> 方鹿沒有再說,因為斗笠人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只能冒險留在這里等待,而且留在房內(nèi)也未必真的安全。
八人之中,也沒有人愿意離去。
在等待中,那個戴著兔子面具的女人輕輕哼著小調(diào),只是小調(diào)剛起,戴著防毒面罩的男子立刻取出一桿雙管獵槍對準了她。
戴著兔子面具的女人沒有任何畏懼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催眠我們?”戴著防毒面罩男子冷聲道:“最好不要做任何引起誤會的事情?!?p> 戴著兔子面具的女人笑道:“好吧,既然你這么害怕,那我不哼就是了。”
炸彈男忽而哈哈笑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剛才可是偷偷放出小量的毒氣,你們現(xiàn)在都中毒了!”
“你所有動作都在我眼皮子底下。”纏著繃帶男子說:“你不可能有機會放出什么毒氣來。”
方鹿當然也不信,他的視線一直在這七人中來回移動,提防他們,別說受到重點關注的炸彈男,其他人也不可能偷偷放出什么毒氣來,再說他的裝甲還有隔絕毒氣的作用。
那戴著防毒面罩男子同樣不怕毒氣。
兔子面具女人站了起來,“下班時間應該快到了,我去把陳小叫醒,看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炸彈男也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看著炸彈男,越是快到十二點,他們的精神就如線一樣越繃越緊。
炸彈男舉了舉手說:“別誤會,我只是水喝多了,想上廁所,你們可以找人陪我去,多少個人都可以?!?p> “你不能去?!崩p著繃帶男子說:“如果我們派人跟你去,誰知道那人會不會跟你合作,把我們這些人甩掉?”
全部一起去也不現(xiàn)實。
“想小.便,你就轉身自己解決?!狈铰拐f:“別尿在地上,沒瓶子我可以給一個瓶子你?!?p> 炸彈男道:“瓶口太小?!?p> 方鹿說:“我說的瓶子是花瓶,花瓶要是不行,我這里還有面盆。”
你特么好意思說你那玩意比花瓶口還大?就算你好意思說,我還有面盆。
炸彈男:“我要拉.屎?!?p> 方鹿:“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拉.屎?!?p> 炸彈男:“……”
這時兔子面具女子走了回來,有好幾人一直盯著她,免得她耍什么花樣,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兔子面具女人并沒有喚醒陳小,陳小還是在睡覺。
“我叫不醒她?!蓖米用婢吲说穆曇糁袔е鵁o法掩飾的驚訝,她只是催眠讓陳小好好睡一覺,可沒有讓陳小醒不來。
事實上她的催眠術也不可能讓陳小無法醒來。
“扇她一巴掌也不行嗎?”斗笠人問。
“不能?!蓖米用婢吲苏f:“如果我都喊不醒她,那她就不可能使用暴力喚醒。”
“她該不會是死了吧?”金發(fā)男子問。
“她還有呼吸,心跳體溫也正常?!蓖米用婢吲朔瘩g說,她不可能連這個都不檢查。
“還有五分鐘就十二點了?!贝髦蓝久嬲值哪凶犹嵝训?。
陳小喚不醒,這時怎么辦?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戴著兔子面具的女人忽然道:“不可能,絕不可能?!?p> “什么不可能?”方鹿問。
“我的催眠術絕對不可能導致這種情況的發(fā)生。”戴著兔子面具女人說:“她的沉睡不醒與我沒有關系,可能她本來就是如此,一到這個時間點就喚不醒,這可能就是她以為的下班了。”
戴著兔子面具女人說的話得到眾人認同,他們都是忌憚看著沉睡的中年大媽,這會發(fā)生什么變化呢?
墻上的掛鐘發(fā)出‘當當當……’聲,一連十二下聲音,十二點到了。
原本破舊的墻皮開始剝落,出現(xiàn)了一條條血痕。
血腥味在空中彌漫。
在一樓走廊深處還傳來嗤嗤嗤的抓墻聲,兩邊房間有著怪異低吼聲。
溫度也沒來由降低了數(shù)度,猶如置身陰冷冰庫中。
旅館在十二點后變得不同起來。
八人都是警惕打量著四周。
他們發(fā)現(xiàn)柜臺身材發(fā)福的中年大媽站了起來,只是她的眼睛還是閉著的,在昏暗燈光照耀下,她那張臉變得陰森可怕,甚至有些隱隱扭曲。
她身體有血不斷滲出,把自己的衣衫染紅,她突地扭轉身去,對著方鹿他們的后腦勺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細微的撕裂聲響起,后腦勺裂開了,那是一張沾著紅白腦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