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以后,你這邊降低一度,那邊就升高一度。同理,你這邊升高一度,那邊就降低一度。溫度到26度時,門就會打開?!?p> “我憑什么相信你?”
“江小姐,且不說我現(xiàn)在騙你沒用,你現(xiàn)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那個聲音頓了頓,又繼續(xù)開了口,“如今這個天氣大家就穿這么點衣服,老人家在九度的環(huán)境里,可撐不了多久?!?p> 江嵐勉強地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拿起遙控器,想了一會,便按動了調(diào)低溫度的按鍵。
當(dāng)溫度一點點被降低到零下八度,江嵐咬緊了嘴唇,奮力把遙控器扔得遠了些。
“很好,堅持二十分鐘,我們就會把阿姨送出去?!?p> 二十分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嵐只是蜷縮著身子,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江嵐醒來的時候,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爸,媽,王叔……”
“嵐嵐,沒事吧?”
“嵐嵐……”王開說著就要跪在病床前,“是我對不起你……”
江成和邢璐把王開勸了起來,江嵐才開了口:“奶奶她……”
“都沒事,都好……都好……”
“嵐嵐,你嚇?biāo)牢伊?!”白舒妍第一個走上前來,看到江嵐睜著眼睛,放心了不少,“你這死丫頭,零下八度,你不要命嗎?”
“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什么呀……”江嵐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爸媽,王叔,你們都快去休息吧,我和舒妍說會話。”
“你……”江成正要繼續(xù)說什么,被邢璐攔住了。
“好,我們也回去了。”邢璐拉著江成往外走,王開自然也跟著出去了。
“舒妍,凌岳呢?”江嵐看過病房里七七八八的東西,和舒妍說著遇到的事,又聽舒妍說江嵐醒過來之前的事,不覺開口如此問道。
白舒妍目光一轉(zhuǎn),立馬開了口:“他……跟著我舅舅去處理完外頭那些事……在這守了一會……被電話叫走了?!?p> “走了……多久了?”江嵐心里隱隱泛起不安。
白舒妍正不知道怎么開口,正好這會外頭有人敲門。
江嵐點了點頭,白舒妍開口應(yīng)了一聲:“進?!?p> 來的人是鄒延和Alex。
“You're awake!”Alex率先開了口,“I thought I had to wait for the prince to wake you up!”
“So have you met my prince?”
“What, you don't know…”
還沒等Alex說下去,鄒延立馬開口打斷他:“凌岳被實驗室的人叫去了,我們剛還在樓下看見他了。”
“We obviously didn't…”
江嵐的目光直落在Alex身上,在清楚地看見鄒延給Alex使眼色之后,她開了口:“凌岳到底在哪?”
一時之間,病房里安靜得幾乎令人窒息。
不一會,敲門聲打破了沉默。
“江嵐?你醒了就好?!崩顫缡钦f著走進來,放下手上的禮物之后又試探著開了口,“這兩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舒妍已經(jīng)跟我說了,謝謝你們,回頭我請大家吃飯?!?p> “吃飯就不用了,你還是好好養(yǎng)一段日子吧……”說著,李濤微微停頓了一下,又道,“技術(shù)偵查那邊的朋友已經(jīng)跟我通過電話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凌岳,你別太擔(dān)心了?!?p> “你……你再說一遍……”江嵐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凌岳……還沒找到?”
“你……不知道嗎?”李濤愣愣地看著江嵐,又轉(zhuǎn)眼看著白舒妍和鄒延無奈的樣子,心說完了,這下闖禍了。
江嵐沒有和任何人發(fā)脾氣,只是把輸液管一扯被子一扔就要下床,卻在她以為自己站起來的那一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瞬間,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亦是在摔倒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江嵐……”
“嵐嵐!”
“小姑奶奶你還要怎么樣,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這會還下落不明!”鄒延在看著江嵐掙扎開其他人扶她的動作時,終于忍不住了,“你這條命是他拼了命換來的,你還想怎么作!”
江嵐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不再鬧騰,只是撐著身子的手在坐穩(wěn)之后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能感覺到痛。
“鄒延,你少說兩句?!?p> 鄒延沒有理會任何人,轉(zhuǎn)身徑直走出了病房。
白舒妍使了個眼色,Alex隨即追了出去。
不多會,護士來幫著白舒妍把江嵐重新扶回病床上,又給她重新扎好了針。李濤接到了一個電話,就立馬往外走了。
江嵐坐在病床上,蹙著眉頭,“舒妍,三天兩夜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你……別太擔(dān)心了……他一個大男人,能怎么樣?那些人要真敢做鬧出人命的事,你還能在這嗎?”
聽完白舒妍最后這句話,江嵐才略放寬了心。
“我還是不放心,舒妍……”
還沒等江嵐說下去,外頭又有人敲門了。
“進?!?p> 先進來的是戴萱,緊跟在她身后進來的,是蕭遙。
“江嵐,你可算是醒了?!?p> 江嵐看到這兩人,腦子里嗡的一聲,但仍要保持微笑:“戴萱學(xué)姐,難得,你和蕭遙學(xué)長,還能記得起我?!?p> “嵐嵐,好久不見?!?p> “蕭遙,你惡心人真有一套。”白舒妍看著這倆人就來氣,江嵐把這一頁翻過去了,但當(dāng)初江嵐哭的樣子白舒妍可沒忘,“你倆但凡還有點良心,就別在這搭戲臺子?!?p> “白小姐不愧是學(xué)表演的,到哪都帶著戲臺子?!贝鬏娴故且稽c都不給白舒妍留面子,開口就直戳人肺管子。
白舒妍一時語塞,江嵐倒是冷哼了一聲:“戴萱學(xué)姐說的是,我們自然不能和你們搞學(xué)術(shù)的相提并論?!彼匾庠凇皩W(xué)術(shù)”二字上加重了些,略頓了頓,見那兩人臉色微變,又見白舒妍轉(zhuǎn)頭看向自己,江嵐又開了口,“戴萱學(xué)姐,幾天不見你這川劇學(xué)的更精髓了,不僅變臉?biāo)俣瓤炝?,噴的火,也更會燒房梁了。?p> “嵐嵐,你……”
“蕭遙學(xué)長,我都這樣了,你一口一個嵐嵐,等會我把昨晚好不容易吃下去那點東西連著胃酸一起吐你一身,你是不是能看清楚自己今兒什么模樣?”
“過去的事是我對不起你,道歉的話你也不會聽的,但今天我要告訴你,凌岳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簡單,他……”
“滾出去!”不等蕭遙說完,也不容任何人插嘴,江嵐直接抓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杯子狠狠地向蕭遙砸過去,一瞬間就連白舒妍都被嚇住了,江嵐等著雙眼抬手指著蕭遙厲聲開口,“蕭遙我告訴你,你用我實驗數(shù)據(jù)去參賽,讓戴萱冒名頂替拿那個破獎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凌岳的不是你們再多嚼一句舌根,我保證你們兩個都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