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年不能參加比賽，再磨嘰渣科都退役了，難道我要去炸飛機？”

　　萬事就怕細琢磨，這么深入的一想，郭虎更惆悵了，猶豫了一下，問道：“托尼，除了大學聯(lián)賽，還有別的地方讓人們注意到嗎？我是指美國?！?p>　　“發(fā)展聯(lián)盟，就像洛杉磯防御者隊，它屬于洛杉磯湖人，每年那里都會走出許多角色球員，不過那不是一個好選擇。

　　如果在大學，無法去NBA打球，你可以去做律師、教師、華爾街、公司職員，大學球員比普通畢業(yè)生更容易得到機會。

　　但在發(fā)展聯(lián)盟，如果你不能得到NBA的合同，你就只能為了自己的籃球夢想，去兼職送快遞、開卡車、做門童……每年那里都有無數(shù)人失業(yè)，只能領(lǐng)救濟金?！?p>　　失業(yè)……我不怕呀，曾經(jīng)我領(lǐng)工資那會，都不夠我給車加油的，會所嫩模你以為是因為我丑的有性格嗎……

　　郭虎聽著聽著，兩眼就開始放光，等托尼說完，急不可耐的問：“去發(fā)展聯(lián)盟可以參加NBA選秀嗎？”

　　“呃……我不是很清楚。怎么，你決定去哪兒尋找機會？”

　　托尼疑惑的看著郭虎，像是在看一名智障。

　　“我正在考慮?！?p>　　郭虎沒有給出答案，他很想去，

　　但他需要征求父母的意見。

　　大致……會同意吧。

　　嗯。

　　一定會同意。

　　接下來郭虎心不在焉，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父母，想起記憶當中最深刻的，如今被“加持”的更加清晰的，他被“開除”的一幕幕場景。

　　跟教練在辦公室交談了許久的父親面色平靜，在外人面前給郭虎留足了面子，只是沒有再幫郭虎拿行李，在開車回去的路上煙抽的格外的兇。

　　那一路，郭虎也沒敢說話

　　，不是怕，就是……嗯……這時候的父親脾氣有些“暴躁”，家庭最佳“女配”不在，不太好收場。

　　回到家，“女配”在場，

　　父親洶涌的怒火終于在此時爆發(fā)。

　　郭虎記得，那時候他接了一杯水給父親。

　　“喝水？我……”

　　郭虎還記得，他看向父親揚起的手掌，父親的目光卻斜向母親的微妙場景。

　　可惜，女配不知道是真生氣了，還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沒有及時的配合“嚴父”的表演，讓手掌瞬間掙扎了起來。

　　“女配”遲遲不肯入鏡，最后還是自己這個“男二”主動救場背鍋。

　　身高高出父親一頭的自己，順勢把水杯塞到那只掙扎的手里：“爸，消消氣，我知道錯了，要不你打我一頓？”

　　“我……我打死你！”

　　繼續(xù)斜眼看向母親。

　　女配此時還不想“出鏡”，“男二”只能再次迎難而上。

　　“爸，喝水，喝水，喝杯水再打我。”

　　“我……我懶的打你！”

　　看著依舊無動于衷的母親，父親變掌為抓，劈手奪過水杯。

　　噸噸噸……

　　“啪！”

　　把空空的水杯狠狠的放在茶幾上，又狠狠的瞪了郭虎一眼，父親甩手離開。

　　還有那一刻，母親看著父親背影的微妙白眼。以及之后的真.暴風驟雨、憶苦思甜，還有多年來從未改變樂此不疲的裝“貧窮……

　　以及第二天，就一切煙消云散的問他是否還想打球，得到否定答案后，忙不迭的給他聯(lián)系留學……

　　對于發(fā)展聯(lián)盟，郭虎對它的了解僅限于聽說過，知道它是NBA的下屬聯(lián)盟，類似于國內(nèi)的梯隊，最大的作用是為球隊輸送后備人才，嗯……龍?zhí)住?p>　　不過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很快，從球場回來不久，郭虎就知道了他想要了解的一切，雖然只是皮毛，但足夠了。

　　“戰(zhàn)術(shù)跟規(guī)則跟NBA沒什么差別，教練也大多有NBA的經(jīng)歷?！?p>　　所有的信息中，這兩條是郭虎最在意的，還沒有職業(yè)籃球經(jīng)歷，除了鍛煉能力，適應(yīng)規(guī)則對他也是很重要。

　　所以他拿定注意，放棄大學籃球積累，去發(fā)展聯(lián)盟鍛煉適應(yīng)。

　　盤算了一下時差，稍微思索了些措辭，他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畢竟父親脾氣畢竟“暴躁”，而且，如果先給父親打，“家庭最佳女配”是會吃醋的。

　　“哎喲，太陽這是從西邊出來了，你還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剛接通，耳畔就傳來母親熟悉的抱怨。

　　“不會是又缺錢了吧？”

　　郭虎訕笑，他確實是“缺錢”才打電話的慣犯。

　　“怎么會，這不是想你了嗎?！?p>　　“嘴這么甜，看樣子又是缺錢討債來了。樂樂，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才出去幾天，兩萬塊錢你這么塊就花完了？我跟你爸掙點錢容易嗎？我連個包都舍不得買……”

　　“媽、媽，沒缺錢，沒缺錢?！?p>　　郭虎連忙打斷，媽媽的嘮叨，從小到大就是他最害怕的真.暴風驟雨。

　　“真不缺錢？”

　　“真的。哦，對了，親愛的老媽，我沒改過銀行卡密碼吧？”

　　“密碼？你的生日13，加我的生日08，還有你爸的24，忘了？不是我說你爸，用你一直用的密碼不好，非說不安全?！?p>　　……

　　“在那里怎么樣？習慣嗎？”

　　“吃的習不習慣？”

　　“跟同學相處的好不好？”

　　母親似乎總是有無數(shù)的問題，此后的幾分鐘，通話進入了慣常的問答環(huán)節(jié)。

　　直到把郭虎可能會遇到的方方面面問題問全，母親話就又進入“叮囑”環(huán)節(jié)。

　　一直這樣，之前這樣，之后也會是這樣，郭虎的臉上掛上了了不自覺的笑，靜靜的聽著，偶爾回答一句。

　　一個人一生會有很多身份，兒子是最好做的，也是做的最不好的。

　　“我老爸在家嗎？”

　　等母親“叮囑”的差不多了，郭虎問道。

　　“剛回來，正在看電視呢。”

　　郭虎的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父親眼睛看著電視，耳朵卻豎的老高的畫面。

　　父親的聲音很快從話筒里傳來，比起多年來無論容貌還是聲音、性格，都無什變化的母親，此時的父親聲音相比起多年以后，要中氣十足的多，話里話外，一股壯年男人可以為妻子、孩子扛著一切的激昂鏗鏘：“在那里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這句話似乎勝過了母親的千言萬語，讓郭虎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都說父子是前世的仇，那他父親前世一定是欠下巨款的“老賴”。

　　這是一個總是要“打”自己，卻從來未遂的“暴躁”父親。

　　“沒有，好的很，跟室友相處的不錯，打籃球還認識了幾個白人和黑人朋友?！?p>　　說著話，郭虎開始把話題向預(yù)想的地方引。

　　可憐的老父親還沒覺察，叮囑說：“打籃球注意點，別受傷，沒事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漲漲見識，花錢不要鋪張浪費沒有節(jié)制，但也不用太節(jié)省?！?p>　　“我知道了，老爸，你跟我媽別擔心，我在這里適應(yīng)的很好?！?p>　　“沒什么好擔心的，你已經(jīng)是成年人，我對你的要求至始至終只有一個，別染上壞習慣?！?p>　　“知道，知道，不嫖不賭，不作不抽，一定潔身自好，不辜負老爸的諄諄教導(dǎo)?！?p>　　“哼?！?p>　　父親這時不屑的冷哼一聲：“還有事嗎？沒事就掛了？”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