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成這番模樣柳老夫人也算明白了,眼前這丫頭是打著錢財?shù)拿x說當(dāng)年的舊事。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柳家十幾口人都要在這么個小猴孫下討日子。
“黎丫頭啊,收斂錢財也是為了你好,若柳家能回到當(dāng)初對你也是有幫襯的?!绷戏蛉藫P起嘴角,一張老臉滿滿的慈愛,好像一位看小輩們打鬧的長者,剝著荔枝遞在安黎的面前,“你若不喜,我定會教他們不在做那些個事,也好讓你保留完整的嫁妝?!?p> 女子最終都是要出嫁的,安黎手里的財產(chǎn)都是她婚前的嫁妝,可成婚之后總要留些錢財讓柳家人體面才是。
眼前的荔枝還淌著水,水滴滑落手背落在鋪了紅色花紋的桌布上。滿是皺紋的臉雖透露著慈愛,可那眼睛就像冰塊般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這院子本就是柳家的,是娘的陪嫁嫁妝,你們既已將娘拋下,這院子寫的還是柳家的名字。”安黎苦笑一聲,這個無底洞這群面和心不和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著實憋悶的緊,“這樣吧,這院子還是歸柳家所有,我只要娘住的那間院子便是,那院子靠南以后我只從南門進入。
眼下柳家也過了危機,花出去的錢我也就不收了,只當(dāng)是這么多年剩下的情分。”
這是要分家的節(jié)奏!可這一分,除了這院子柳家人什么都沒有!
“玉婷表妹,你心思較穩(wěn)當(dāng)?shù)牧?,可也要識人才是。”這是安黎最后的忠告,她不希望這么個好姑娘將后半輩子的日子斷送了,“今天一早,我定會消失在這院子里!”
“黎丫頭,你這是要逼死祖母?。 绷戏蛉死蠝I眾橫,十幾張嘴要吃飯,沒有錢要這院子做甚。
“柳老夫人,你真當(dāng)我不知嗎!”本來想留些顏面一走了之,奈何他們不放人,還要繼續(xù)榨取她這么個小姑娘,“當(dāng)年的離開,是您和余老爺商量好了價錢才拋下我娘;現(xiàn)在您回來了,您卻以我的行蹤做起了買賣。我是您的外姓孫女,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我,良心當(dāng)真過得去?”
安黎算是明白了,她的行蹤被人知曉不僅有謝純的手法,更有柳老夫人的認可。
柳家家規(guī)深嚴(yán),謝純一個女子在不掌握生活大權(quán)之下私自出府偷拿珠寶,柳老夫人都是知曉的。又說明一個問題,柳家定然和京城中的人有聯(lián)系。
前有小楚處處跟著后有親自督察,柳家的落寞早在十幾年前便有跡象,能撐到今日定然是背后有人。
為了擺脫被掌控的感覺,安黎必須先下手為強。
“我只想過平靜安穩(wěn)的日子,不想?yún)⑴c太多。你們的心思可以用在振興家族上,但請不要傷害我!”平靜的語氣中帶著憋悶憤怒,強忍著想打人的沖動握緊手中的帕子,“你們大可以去宣傳我要分家的事情,也可以說我不孝順長輩。到時,我便會把所有人無證人證帶上來,就不知上瑤臺的會是誰了!
還有,告訴你背后的人,從前都是過往云煙,錯過就是錯過了。倒出去的水,哪兒有收回的道理!”揭開簾子大步走出去,深深呼出一口氣,心頭的草仿佛被風(fēng)吹走了,感受到了自由的向往!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有些事有些人,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斬斷,連著絲只會徒增煩惱,和將來數(shù)不盡的煩惱。
城外的風(fēng)景很是迷人,品酒的人瞇著眼睛躺在搖床中,不由得笑了!
“覆水難收的道理,小孩子都懂!”程舎哈哈一笑,被這話逗笑了,“可我放不下你??!”
笑聲中沒有明確的開心,讓拘著腰的柳老夫人一陣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