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行囊摸著錢袋聽著大門‘嘭~’一聲合上,呼吸到了不一樣的空氣。
邁著開心的步伐行走在大街上,此時的街道滿是熱鬧,叫賣聲不絕于耳,孩童的嬉戲聲不時在耳畔回響。兩邊的小攤上不時有香味兒飄出,引得肚子直叫。
“老板,來二兩栗子!”在天氣剛回暖的時候吃栗子味道甚好,安黎可想得緊了,“今日心情不好,余家少爺?shù)牟『昧?,剛得了銀票,自然是要好好吃上一頓的?!?p> “余少爺病好了?”老板很是不相信,癡傻之癥能好,那還有什么病治不好的,“你這面像我可記得,你就是為余少爺治病的郎中吧?!?p> 眼神里多了尊敬,還不忘多塞幾個栗子在油紙內(nèi)細(xì)心包好,雙手遞給安黎。
“不過是運氣好,看到他能好起來,我也是開心的?!比〕鲥X毫不吝嗇的給了老板,看了看天上的風(fēng)箏,“開春了,又到了放風(fēng)箏的時候。”
“是啊,在城東口有個做紙鳶的老頭兒,別看腿瘸了,手藝還是真不錯的?!崩习逖劬Σ[成一條縫兒,看著閨女手里的風(fēng)箏很是歡喜。
“紙鳶?”頓時知道該去何地了!
去藥鋪買了些傷風(fēng)腿的藥材,在買上幾包吃食,更有一只剛剛出爐的烤雞,味道那叫一個絕。
來到城東門口,果然看到段叔父坐在一帶著泥漬的墊子上,雙腿盤著手里的活兒忙的緊,眼神有些不好不時用沾了紙糊的手擦去眼睛的干澀。許是太忙的緣故,頭發(fā)凌亂的緊,幾縷夾雜著白絲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優(yōu)雅的跳舞。
長長的隊伍中大多為孩童,嘴里吃著糖人眼睛直直望著那雙勾線糊紙的手,讓安黎憶起兒時的自己是否也是這般模樣。
“段叔父!”望著那抹身影只感覺眼睛發(fā)酸,“我來幫你!”
說罷人已坐下,熟練的拿起幾根削的很薄的木片,詢問著孩童想要的模樣、喜歡的顏色。
段叔父是個倔性子,不將這些木片做完,斷然不會離開。安黎能做的就是幫忙,不讓這位老人家在風(fēng)中吹得太久。
看著眼前的丫頭段叔父也是抿嘴一笑,這個丫頭從小機靈,最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像那個直性子的兒子,一天天的慣會惹生氣。
“那是安丫頭吧!”段嬸子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手中的饅頭更有勁兒了,“這丫頭,好些日子不見了!”
沒等到兒子的回應(yīng),段身嬸子看向兒子那揚起的嘴角露出的微笑,頓時明白了!
“今兒真是個好天氣,沒下雨不用撐傘,兒子都有喜歡的人了!”段嬸子最喜打趣兒子,在山上的日子久了只有段叔父這么一個人能說話,“若是安丫頭留下,老婆子也能有個說話的。”
明白母親意思的段瀟頓時紅了臉。
“安黎!”段瀟先開了口,眸子帶著幸福,“聽聞余少爺?shù)牟≈魏昧?,你從余府出來了!?p> 抬起黑色的眸子望著來人,安黎心中更加歡喜,沒有什么比看到重要的人平安出現(xiàn),更歡喜的。
“是啊,小魚~”說習(xí)慣了一時還改不過來,終究是換了稱呼,“余少爺?shù)牟『昧耍乙材艹鰜砉涔浣?,陪著段叔父做做紙鳶!”
段嬸子的眼睛很好,看著安黎的穿著地上買的物品,便知這丫頭絕對差不了,心中更加滿意。
一家子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坐在一處做著紙鳶,這一眼讓騎著馬的許志成很不爽。
“呦,這是吃醋了!”馬背上的林若芙捂嘴淺笑,看著那勒緊的韁繩就知道這小子怕是動心思了,“你可得趕緊的,那丫頭剛治好了余家小子的癡傻之癥,搶手的緊呢!”
激將法最是好用,林若芙最愛用這招,奈何次次不見效,于是乖乖閉嘴,免得又說漏了。
“和她做交易的是大哥,我不過是搭橋。”許志成轉(zhuǎn)身離開,臉色不好看,“去楚樓吃酒吧,順便將這野豬吃了?!?p> “口是心非的臭男人!”回眸瞧了眼那角落中的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離開,發(fā)現(xiàn)本該走在前面的人影不見了,在細(xì)看才發(fā)覺那抹影子已經(jīng)跑向城門了,內(nèi)心一陣唏噓。
“瑤安黎!”
突然被叫了全名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抬頭看見馬背上威風(fēng)凌凌的人,在看看有些往后退的小朋友,擠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不要緊張,他就是個看病的,姐姐這就給他瞧瞧!”將手里做了一半的紙鳶交給段瀟,跟著許志成走了。
“有事兒?”能到此處尋人想來是有大事的,又或許是興師問罪的,“我被趕出來了,你要的線索還沒找到。我也沒想到那個法子剛好解了他的毒,這不都是巧嗎!”
“想要查明當(dāng)年事情,就離他們套遠(yuǎn)點兒。你的敵人,最喜歡看到,你的軟肋!”許志成撇嘴一笑,大聲喊著:“我大哥近日身子不太好,你去給她瞧瞧,我出雙倍的錢。”
這是把名聲打出去了!
“好??!余府給的是一日五百文,那許公子~”故意把價錢抬高,把聲音抬亮,讓周圍的人都聽清楚了,“許公子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很快達成共識,二人心照不宣。
為了錢的安黎留下吃食藥材,在段瀟的目光中走遠(yuǎn)了!
“安黎是郎中,自然是要以病人為先的?!倍螊鹱影参恐鴥鹤?,不忘用眼神示意老頭子打圓場。
一向本分的段叔父才不會說假話,在兒子面前更是毫無避諱,“安黎出去看了大世界,眼界也是不凡的。余府是什么地方是說去就去說走就走的地方?安黎有她的想法有她要做的事,你和她不是一類人,還是不要惦記了!”
不是一類人走到一起也是累,不如早早分開做兄妹更合適。
“你個糟老頭子,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倍螊鹱訑?shù)落著老頭子的不配合,轉(zhuǎn)而看向落寞的兒子,“你和安黎也是從小在一處玩的,感情也是有的。安丫頭是個有恩必報的,你若說喜歡她還能拒絕不成!”
聽完段嬸子的話,段叔父一陣長長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