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鋪著錦緞的屋子里睡覺就是舒坦,這一夜安黎睡的特別香,可以說是一覺到天明,渾身都舒暢。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睜開眼睛趴在床頭靜靜看著,這樣的美好若是能永遠停留那就好了。
心中的想法好像被聽到了,大門被推開一道強光照進來頓時瞇起了眼睛。如此強橫的行為不用猜也知道是余老爺?shù)男母梗苍撌菚r候起身梳洗,為那個傻子治病了。
一身干凈的青衫穿在身上,腰間還掛著會發(fā)出悅耳聲音的曲子,一支柳葉步瑤插入魔發(fā)中,配上一對水滴耳墜,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但實際情況安黎清楚的緊。莫要為了一時的迷糊感,讓內(nèi)心久違的平靜打破。
在旁人的府邸也懶得遮掩臉上的疤痕,索性用胭脂在臉上化了一朵梅花。安黎看到丫頭們眼底閃過的驚艷,抿嘴一笑也懶得搭理。畢竟這臉是自己的,怎么去妝飾也是自己說了算。
梳洗過后該用膳了,柳兒提著食盒慢慢走進,飯菜的香味兒已然入鼻。
“南瓜粥、雞蛋包子、油酥餅,梅菜肉!”安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飯菜是為自己備的,抬起眸子打量著眼前的人,滿滿的疑惑:“早膳吃這些食物可否浪費了些?”
雖然這些吃食要花一兩銀子,安黎也是每每在月初的時候才敢如此吃上一頓,但該靦腆的時候還是要的。
“老爺說姑娘的一切府中都會配備齊全,保管姑娘滿意。”柳兒抿嘴一笑,一雙狐貍眼睛笑得叵測。
“我會盡力的?!辈恢前参孔约哼€是讓東家放心,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醫(yī)者仁心,我有我的職責(zé)我的底線?!?p> 職責(zé)是將余菱治好,底線是要保命。自由已經(jīng)沒了,但該要的不能落下。
“每月十兩銀子月錢,你家少爺病好了,我也該嫁人了?!卑怖韬呛且恍?,一口咬下半個包子,“癡傻之癥不好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贬t(yī)者只管配藥治病,何時好利索全是病人自身的條件了。
“你的話我會稟給老爺,姑娘慢用?!绷鴥焊┥恚佳坶g是不信任,“半個時辰后,少爺該醒了!”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望著身影越走越遠,安黎吐出一口濁氣,只覺著命運弄人,一個渴望平安向往自由的人,總會被命運的枷鎖困住。
在院子里溜達消食,望著那鼾聲逐漸收斂的屋子,停下腳步。
“少爺,該起身梳洗了?!绷鴥簱Q了一身干凈的衣裳,發(fā)髻雖未變卻也戴上了一支珠釵,便是唇也抹上了淡淡的口脂。
柳兒也是個大膽的,推門而入毫無忌諱,什么男女有別的言論在她面前顯然不好用。
“哼,柳樹也會動凡心的,何況是一棵千年的老樹?!卑怖栊闹朽止局@然對柳兒的做法很不贊成,“一棵老樹了開花了!”
飯后的時辰安黎可沒閑著,用手里所剩無幾的銅板買了個故事聽。原來在余菱未癡傻前,有意將柳兒抬為妾室。
故事的開頭和結(jié)尾總會有一人傷心,剩下的那一人只能在過去的美好中找快樂,在所有的一切還有希望之時,努力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