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可兒戲?
可能是因為占寧道長突然的出現,沈惜終于舍得把自己關注的焦點分一點給蕭徹。
蕭徹知道以后簡直感動的要落淚,他在沈惜的心里終于比兒子重要了一回。
雖然他在沈惜面前極力的掩飾自己身子上的虛弱,可還是叫沈惜察覺出了不對勁。
“咳…咳咳?!?p> 蕭徹正在御書房批奏折,不知道是誰開了一扇窗,涼風吹來,蕭徹握拳置于鼻下,還是沒忍住咳嗽。
沈惜本來在御書房的里間畫畫,聽到動靜便走了出來:“如今這天確實是越來越冷了,陛下還是多穿些吧,免的著涼了?!?p> 說著,還過去把窗戶關了起來。
蕭徹應了一聲,然后放下筆揉了揉額角:“這江首益真是越發(fā)的猖狂了,居然敢私吞軍餉,暗閣也傳來情報,說他是為了養(yǎng)一個女人,那女人喜歡奢靡的生活,為了博她一笑,就整日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最后虧空了家財,他膽子也是大,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了這里。”
“江首益?”沈惜對他有些印象:“我記得他原本不是還挺有錢嗎?”
好歹也是禹州首富,居然也混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宴樂無度,為了那個女人一擲千金也毫不眨眼,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也不奇怪,日日揮霍無度,萬貫家財也終有耗空的一天。”
“那你打算怎么辦?”
私吞軍餉可是大事。
“他那個位置朝中暫時還無人能替,好在他虧空的數目不多,我等會兒叫人去敲打他一番,若是他還有悔改之心,我還能暫時給他一次機會,可要是他執(zhí)迷不悟,那也別怪我拿他殺雞儆猴了?!?p> “他動了多少?”
“三千兩白銀?!?p> 那確實也不算多。
“嗯?!鄙蛳ё绞拸嘏赃呂兆∷氖郑瑓s發(fā)現他的手格外的冰。
蕭徹反常的立即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掩飾尷尬。
沈惜不動聲色的跳過了這茬:“夫君,我明日想去趟朱雀臺。”
“去那里做什么?”
蕭徹開始動筆批改奏折。
“這幾日飯飯總是無緣無故的啼哭,上次占寧道長來的時候說是什么有天象異動,不知道兩者會不會有關系,所以我想去問問?!?p> “他的話你也相信?”蕭徹不屑的說道:“傳太醫(yī)給他瞧過了嗎?”
“當然?!鄙蛳У溃骸疤t(yī)診斷不出什么結果,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想到占寧道長的?!?p> “別信那些有的沒的,鬼神之說本就是荒誕不經之言,況且朱雀臺的設立本是為了鞏固皇權之用,并不是真的讓人去崇拜的?!?p> 可能覺得自己的話過于嚴厲了,蕭徹又補充道:“這段時間行宮外面不太安寧,我擔心你……”
“那你和我一道去?怎么樣?”
“這幾日我走不開,過段時間我陪你去好嗎?”
沈惜撅起嘴,不滿的說道:“蕭徹,我現在懷疑你就是不想去?!?p> 不用懷疑不懷疑的,蕭徹就是不想去。
可這話也不能直白的說出來,蕭徹道:“沒有,只是最近真的太忙了,我答應你,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陪你去,好嗎?”
沈惜大眼睛轱轆一轉,以退為進這招算是被她玩的明明白白的:“那既然你沒有時間陪我去,我又著急要找他,不如干脆傳他進宮罷。”
蕭徹知道今天不答應沈惜是不行了,也只能點點頭:“好吧?!?p> 有他的人在,占寧道長也不敢對沈惜說什么不該說的話。
但是沈惜卻有些小得意,你看,蕭徹還是順著自己的嘛。
于是第二天占寧道長又被叫進宮了。
有了蕭徹的命令,占寧道長是真的不敢再透露半字關于沈惜前世的事了,畢竟還是活著重要。
“道長,之前你說的那些事,本宮很有興趣與你討教討教?!?p> 占寧道長冷汗直流,你要討教也不是這個時候討教的呀。
沈惜大概也意識到蕭徹是想故意瞞著自己,本想著支開那些人,可愣是不行,他們一個個盯的死死的,就是不叫沈惜與占寧道長有接觸的機會。
越是如此,沈惜就越發(fā)覺得蕭徹心里有鬼。
但是他那個人,他要是不想說,那她也撬不出什么話來。
“娘娘折煞貧道了。”占寧道長說道:“很多事情不說,或者遲遲沒有發(fā)生,可能只是時機未到?!?p> “什么時機?”
沈惜懷里抱著飯飯,他睡的倒是香。
“亦可說是合適的機會?!?p> 這個千篇一律的回答沈惜都要聽膩了,每次碰到難以回答的問題,這個答案就是最好的搪塞借口。
“那合適的機會又在什么時候呢?”
“自然是在合適的時機?!?p> 行了,這太極算是打起來了。
沈惜瞇起眼睛,看來占寧道長也是不會與她說真話了。
“那就先等著吧,等到這合適的時機到了,在說也不遲?!?p> “娘娘愿意這樣想,也是好的?!?p> 最后沈惜還是什么都沒有問道,只是看著占寧道長有模有樣的給飯飯擺上祈福之禮。
第二天,潯陽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就是蕭徹立了太子。
太子能是誰?自然是尚在襁褓里的飯飯了。
可這么一來,沈惜的身份就顯的無比尷尬了。
你說說,她好歹也是蕭徹的正妻,當初蕭徹違抗圣旨也要搶來的女人,現在又為蕭徹生了小太子,她的家人也都風風光光了,可她在后宮中還是個無名無份的人。
哪怕是封個妃都成,但偏生就是什么都沒有。
而且當事人自己也不著急,真真是怪了。
沈惜自己接到蕭徹的圣旨時也有些發(fā)懵,蕭徹如今三十未到就立下太子,這在歷朝歷代之中都是很少見的,況且現在飯飯還是個牙都沒長齊的孩子,心性尚還不定,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誰也說不好。
太子是儲君,是國家的繼承人,是未來的君王,自然是要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可以說這太子立的是很草率了。
但是沈惜身邊的人都喜不自勝,他們的小皇子如今成了太子殿下,定是被覬覦厚望的。
畢竟權力和地位誰不喜歡呢?
竹上弦
看到大家都沒有回應,那我就按照原來的計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