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
話都已經說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又邁進了一步。
沈惜喜歡這種感覺,事事都有了人分享。
以前蕭徹處理政務的時候就不避諱她,現在更是。
“這些都是朝中積壓的折子嗎?”
沈惜覺得單一個僵尸的事,應該不至于上這么多折子吧?
她自以為踏出了一個謎團,實際上卻又進了另一個謎團。
蕭徹將一本折子丟到一邊,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或許這個你可以去問問你爹?!?p> 沈惜不說話了。
合著是自己爹爹做的好事。
然后她坐在一邊開始給蕭徹將這些折子都分門別類,一一放好,以便他翻閱批改。
等到折子批完,夜已經深了。
沈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夫君,我們去歇息吧?!?p> “嗯?!?p> 沐浴自然還是要沐的,兩人共浴之后,蕭徹抱著沈惜躺回床上。
他撥弄著沈惜的頭發(fā):“明天我要再去一趟大理寺。”
沈惜本已有些困意,但是聽到他這話立刻又精神了起來:“那你還是要一去好幾天嗎?”
蕭徹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不是普通的殺人案,牽涉甚廣,想來當初投毒作案的人,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么大。”
“王爺是有頭緒了?”
蕭徹沉著聲音:“我與占寧道長已經討論過了,這些尸體會發(fā)生尸變,是因為他們身體里有蠱蟲?!?p> 頓了頓,蕭徹又繼續(xù)說道:“這蠱蟲已經被下了很久了,一旦它們被種下,就會開始吸取宿主身體里的精氣,因為體內相互制衡之氣沒了,所以宿主性情就會開始暴虐,我去的時候就發(fā)現,那些尸體的皮囊還是完整的,只是里面被掏空了而已?!?p> 大理寺的人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也很正常,畢竟這些修煉蠱術的人沒事也不會去招惹普通人,尤其是這么大規(guī)模的殺人,實在少見。
而且蠱蟲培養(yǎng)不易,他們查了這些人的背景,大多數都是干凈的,應該沒有招惹上巫蠱之術的可能性。
“蠱蟲?”沈惜心一緊:“難道和苗疆有關?”
“這些都不好說。”蕭徹道:“若是放在幾十年前出了這種事,那定然就是苗疆之人做的,但現在苗疆的蠱術已經外傳,會蠱的人數不勝數……”
這種事情一旦牽扯到其他國家確實會棘手不少,而且苗疆的人大多性情陰晴不定,睚眥必報,一般人都不愿意去惹他們。
“夫君如今可是擔心那些會蠱術的人混了進來?”
不管怎么說,這蠱術都是從苗疆傳出來的,和苗疆是脫不開干系的。
蕭徹眼眸越發(fā)幽深:“苗疆女子大多美艷無比,性格固執(zhí),被她們纏上,將會很難脫身,占寧道長覺得此事和苗疆女子應該有關。”
沈惜不了解案子的情況,就靜靜的聽蕭徹分析。
“我只覺得,這事是苗疆人做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么?”
沈惜有些小醋意,難道他也喜歡那些苗疆女人?
蕭徹道:“我朝與苗疆素來是互補侵犯的,他們雖然會蠱術,但若是真與我們交惡,大軍壓境,他們也撐不住,最后只是兩敗俱傷,若他們真的有苦楚,自該與我們講清楚,顧及邦交,我們也會幫他們?!?p> 沈惜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
“興許是有心人故意要挑撥苗疆和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有可能是故意陷害,如今這些事我也還只是推測,只等到兇手落網,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p> “那夫君可是有對策了?”
提起這個,蕭徹也只是笑笑:“現在就等占寧道長了?!?p> 那些被抓進來的活人腦子大多都已經不清醒了,問什么什么都不懂,既然問不出下落,那基本沒什么用處。
占寧道長如今還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他們體內的蠱蟲引出來。
到了今天,被關著的人還在陸續(xù)死去。
未免再次詐尸,這次他們直接是一死就被送去了火化。
兵部侍郎本想將侯勇康接走的,但是占寧道長不讓。
說是被尸體咬死的人也會發(fā)生尸變,到時候要是放他出去傷了別人,這責任不是他能擔的起的。
兵部侍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有把他接走。
還是命重要。
最后他是以骨灰的形式回了家。
第二天蕭徹去大理寺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再過上半個時辰就可以用膳了,沈惜索性就叫他用了飯再走。
蕭徹也沒有拒絕,簡單的用了飯之后,沈惜給他收拾了些吃的,另外還拿了一件披風給他:“夫君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如今這天和以前不能比了,入了秋之后就容易著涼,夫君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p> 說著,沈惜就看向了一邊的陳嶼:“一定要好好照顧王爺,知道嗎?”
陳嶼自也是點點頭:“屬下遵旨。”
沈惜的目光又落在蕭徹身上,那眼神,看著格外的凄涼:“夫君,我會想你的?!?p> 書琴和憐月忍不住對視一眼,得了,又開始了。
他們家王爺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要被自家娘娘騷擾。
蕭徹點點她的腦袋:“我很快就回來了,你放心吧?!?p> 今天是沈筠回來的日子,王毅啊王毅,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打算怎么解釋。
因為擔心還有沒有被找到的尸體,所以至今為止整個京城都還在封閉之中。
但是這個世上總是有人不怕死。
太久沒有出來活動,有個中年男人終于受不了了。
趁著外面沒有人巡邏,他避開家里人偷偷跑了出來。
如今京城人人自危,大街上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他原以為也會有人和他一樣耐不住寂寞,出去了才發(fā)現原來真的只有他一個人。
走了一圈發(fā)現實在無趣,最后還是繞回了家中。
正準備從后院偷偷溜進去的時候,眼角無意間看到了墻角處走過去了一個女子。
衣著清涼,身材火辣,皮膚雪白,走起路來婀娜多姿。
想起家里的夫人,自從生了孩子之后身材就開始走樣,不僅肚子變大,整個人也比剛剛成親的時候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