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命,本來終于是覺得自己熬過來一點兒,慢慢的坐起來的老二正在看著郁殷:“郁老大,不用等著了,今天有你給我陪葬,已經(jīng)值得了,至于剩下的,就等著到了陰曹地府,在那滾油鍋里,兄弟我慢慢的告訴你,慢慢的給你講。六指兒,他找不到這里。就算是找來了,他究竟是誰的人,還不一定呢?!卑殡S著夸張絕望的大小,老二又是以吐出來一口血為終止,擦掉唇邊的血跡,但是他依舊是淡淡的笑著。猶如那盛夏的煙火。燦爛卻充滿了絕望之美。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了一聲巨大的爆炸的聲音,伴隨著飛過來的石頭,兩個身影終于還是到了眼前。六指兒伸手扇著面前滿滿的灰塵,“二哥,我想到咱們這里有叛徒,但是我沒想到是您,火中石不是老大他們碰的,是您給設置的陷阱吧。那我們那兒呢,水中石,是誰?”
老二呵呵的笑,眼睛很是復雜的看著六指兒:“誰告訴你火中石是老大他們的人碰的啊,老子告訴你火中石在我這兒,至于說水中石,在誰那兒誰不知道嗎?也對啊,那個人是不知道,畢竟他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不過我也很好奇,六指兒,你是怎么走到這兒的?”
六指兒緩慢的抬起來自己的手,露出傷痕累累的卻已經(jīng)結痂的手心:“二哥,以命換命,知道嗎?替身之術,知道嗎?你有背后之人教導指揮,難道我就不可以有什么背后之人善心發(fā)作救了我一命嗎?”六指兒想起來了,看見自己的手心的時候,他就想起來了,在過那個湍急的溪水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腳似乎是被什么咬了一下,低頭摸過去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腳踝上多了一個什么東西,可是不容他多想,他就被一個浪頭給拍摔了。
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壞,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有死成,他被一個一身藍衣的男子給救了,救他的代價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和自己說的,以后他回來取回他的代價,之后人呢就消失不見了,至于三哥他們,則是說他命真大,那樣的一個浪頭,他都沒有被打飛,只有那個時候的自己知道,他真的命很大,只是誰都不知道,他也同樣也并不清楚,他其實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只是一段被靈力保持著的放在一個皮囊中的靈罷了,至于真的六指兒,可能是早就已經(jīng)化為魚兒的肥料了吧。
老二看著面上毫無表情的六指兒,一雙手顫抖無力。尤其是看見了六指兒從腳踝上扣下來一塊兒石頭的時候。
這個時候小酒兒也終于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六哥這兩天的表情,真的就是皮笑肉不笑,真的就是可以說是面無表情,但是小酒兒知道,這個還是自己的六哥。
六指兒從懷里摸出來第一個錦囊看向前面滿是傷痕的老大:“打開第一個吧。我雖然可能不能陪你們走到最后,但是我會盡全力的護送你們出去?!弊焐想m然你是這樣的說著,但是他其實也是知道的,知道憑借著他的能力,他還是真的不一定能做到。但是他并不想要把絕望帶給他們幾個人。
打開第一個錦囊,露出來里面的東西,一個白瓷瓶子,一張紙條兒,打開紙條兒老大的臉色黑了。
迷境之前,須知破而后立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想要得到,總要舍得。另--知爾受傷,贈送一瓶上好的上藥。
老大看完了紙條兒,就把紙條遞給了六指兒,看著六指兒那連指紋都沒有的手指,這一刻他才確信,確信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掉在了一個絕境里面,而之前六指兒不止一次的勸過自己,甚至在下來之前,六指兒就又勸了自己一次,可是自己卻只是還是按照著自己的想法定下來飛來不可。結果,自己得到了什么,兄弟的背叛,自己前路生死未知,還搭上了好幾個兄弟,而如今給的答案居然是不破不立。
如何破,如何立,破而后立,破哪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崩洗蟛欢?,六指兒倒是明白了,他激動的念叨著,然后人就這件小小的石室里面轉圈兒,從懷里摸出來那張地圖,看著上面兒的東西“老大,咱們看見的這張地圖是底下的,不是上面兒的,小酒兒,來把你的炸藥丸子都給我。我知道要怎么出去了?!?p> 看著小酒兒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黑色的袋子,那里面兒叮叮當當?shù)囊淮蠖训臇|西,六指兒知道,這個都是炸彈子。放心的看了一眼之后,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抓出來一把銀色的球球:“這兩個一塊兒用,這個能給你的炸彈丸子加大威力?!?p> 六指兒開始研究著地圖。一個一個在上面兒找著各種的點。而小酒兒則就累急了他需要吧六指兒說的那個地方給炸開,從里面,一路的炸出去,也許是因為底下的一個人造的迷境平衡被打破了,他們出來的時候,外面很詭異的出現(xiàn)了一片荒涼,荒石遍地,崎嶇不平,而山崖,居然就是一個小土包,此時上面冒著一陣陣的黑色的煙霧,正在燒火的老三剛剛和老四老五相認完成之后,沒想到就看見衣衫襤褸一身血但是腳步步如飛的老大。以及重傷被拎在手里的老二。以及地上昏睡的連呼吸都是很薄弱的幾個男人有他們帶下來的,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男人。這群人都是一身黑衣短打,身上背著最少兩三樣的武器。有的人則是已經(jīng)刀劍出鞘了。
一行人剛剛走出山洞里面,看見的就是他們四個出來,并且還是衣衫襤褸的模樣,人更是被炸壞的山洞帶來的塵煙給弄得灰頭土臉“老大,這是怎么回事兒啊,老二怎么了?”
“郁殷,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嗎?這是開始。只是最簡單的開始。你們,都要留在這兒。都必須要留在這兒。”陰狠狠地一句話說完之后,老二的頭就重重的低了下去,身側的小酒兒慌忙的蹲下來手卡住老二的臉,可是已經(jīng)晚了,臉黑紫黑紫的,并且唇邊還有著一條殷紅色的血跡流出來。
醫(yī)者過來看看對著老大搖頭:“已經(jīng)沒救了,二哥自己吞毒藥了?!?p> 曾經(jīng)的一幕幕劃過,老大脫力的探口氣?!霸崃税??!?p> 看著新起來的墓碑,看著一群沉默的兄弟們,老大背靠著大樹,看著已經(jīng)故去的兄弟的墳包:“我知道咱們兄弟里面還有老二的人,還有那個叛變的兄弟,是誰我也不先說了,你們既然叫了我一聲哥,跟著我出來任務,那么我就肯定會盡全力保你們平安的出去,但是誰要是敢跟我有那個二心了,在這個時候給我作妖兒,那么別怪我下狠手?!庇粢笳f完晃動著手里還沾著血跡的刀鞘。
沉默無聲的坐在篝火旁,默默地烤著火,驅趕著身上因為失血帶來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