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陰差陽錯的匯集在一起,刨除已經(jīng)折損的三隊人馬中的十一人之外,眾多人,或多或少的都掛了一點兒的彩兒,剩下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但是分餐露宿還是肯定的,不過也多虧了會合,受傷最重的老大得以喘息,也有了醫(yī)者在,傷不算什么太大的問題了。
盤腿坐在大石頭上,老大看著正坐在水邊的六指兒,他們這一群人里,只有他是會算的。手扣下來一塊兒小石頭,砸在了六指兒的身側(cè),濺起來的水花撒了六指兒一臉。六指兒轉(zhuǎn)頭看過去,看見的就是已經(jīng)被醫(yī)者給換好了藥,扔石頭的手還沒有放下去呢。
“老。。。老大。有。。。。有事兒?”
“有,還有多久才能到?”
“算。。。算不了。。。。老大。。。這。。。這不。。。不利于。。。算。。。”
“算不了你直接說?!?p> 六指兒站起來,精致的走到了大石頭旁,人趴在一人來高的大石頭上,人笑瞇瞇的:“這里。。。這里應(yīng)應(yīng)該。。。是一個。。。賊。。厲害的墓。專。。???。。有。。有能耐的?!?p> 老大看向醫(yī)者:“他那舌頭真的沒治了?”
“有,您啊,揍他一頓,準能利索了,你也知道,他就是心病,總要自己克制的,只要是他能面對那件事兒那就沒問題。要是您舍得,把人給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后,我還您一個不結(jié)巴的。”醫(yī)者淡淡的一笑,身上是白色的醫(yī)者長袍,人懶洋洋的背靠著大石頭,聲音淡淡的笑著,他是惟一的一個沒有受傷的人,就連一個磕碰都沒有。就是人有那么一點兒的疲憊,這么長時間的趕路,他很疲憊很累。
知道六指兒的心病是什么,老大搖了搖頭:“隨緣吧,讓六兒自己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就惦記著坑六指兒好幾回了?!?p> 但是這次六指兒卻是看向了醫(yī)者:“你。。你。。。真。。。真有把握?”
“有。只需要你面對那個東西?!贬t(yī)者站了起來,看向六指兒。
“那。。。那拜托了。”六指兒決定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不休息了。
醫(yī)者轉(zhuǎn)頭看向老大:“老大,可以嗎?可以的話,請給我一個絕對安靜的環(huán)境,我需要一些手段來促使六指兒回想起來之前的所有東西?!?p> 老大也是坐起來,人十分的嚴肅:“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醫(yī)者站起來,爬上大石頭,湊到了老大的旁邊兒小聲的說了幾句之后,就看見老大看著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的遲疑。醫(yī)者知道老大懷疑什么,醫(yī)者只是淡淡的一笑:“老大,之前我不止一次的給六指兒診療,我也說過不止一次,六指兒的筋脈,此時就像是他的舌頭一般,在一些自我有傷的暗示之下,他才會經(jīng)常到感覺靈力失控,而且他還不可控制。而我也找不出他的任何問題,這個惟一的解釋就是,六指兒他根本就沒有傷。有的只是心病?!?p> “六指兒,你真同意?真的想好了?”老大還是不是很確定的看向六指兒,一臉的嚴肅。
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六指兒人站起來,笑著拍了一下醫(yī)者的肩膀,然后人就向著來的路上的一個孤僻的角落走去,在這里,他可以看見兄弟們,可是人也是被一些高大的障礙物給阻擋住視線,但是有任何的動靜還是都可以聽見的。“來。。。來吧,老,,老大,你肯定,,,肯定也感覺到。。。到了吧,這里。。。非。。。非比尋常。有。。有我也。。也比沒有強。斷。。。斷斷續(xù)續(xù)。。。我。。。我不如死?!?p> “老二,老三,你們給守護安全,一個時辰的時間,等得起。今天,就在這兒安營扎寨?!崩隙先卣酒饋?,人站在了兩個角落上,手里拿著武器防身。目不斜視。老大則是叫住了要去的醫(yī)者:“醫(yī)者,一旦有事兒,必須停止,我要你保證六指兒的安全?!?p> “好?!贬t(yī)者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從自己的帳篷里拿出來一個東西。走到六指兒的身側(cè):“來,把這個吃了,記住,看見心病的情景,有什么怒火,就發(fā)泄出來,別留著存量。”
就這樣,六指兒吃了藥丸兒,人盤膝坐下,身上可以傷人的致命武器都被醫(yī)者給拿走,外側(cè),形成了四個角給六指兒護在了中間,除了東角是一群兄弟們之外,剩下的三個人各自護住了一個角,保證每一個角落遇到襲擊的話,他們都能最快的沖過去,援助。
六指兒的傷,其實在場的主要人都知道這事兒還要從六指兒年幼的時候說起來,六指兒,他從出生就因為天殘而被受歧視,哪怕后來他意外的學會測算之法,可他也仍舊是被人所不喜,這個不喜的,就有他的生身父親。每每醉酒之時,他就會大聲的責罵,或者責打六指兒的母親,后來,六指兒想了一個辦法,他找了一個窯姐兒,勾走了他的父親,就這樣,他的母親才脫離了火海,可是老天爺就是那么的不公平吧,六指兒的母親還沒有享福幾天,人就去了。其實六指兒知道,母親的那個跟頭不是自己摔的,而是他的父親,那個酒鬼過來要錢他沒給,父親便把怒火都燒到了母親的身上??墒撬麉s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就這樣,這個少年賣掉了家里的房子,自己主動地走進了這個出名的盜墓團伙。
而那個爹,居然在知道了自己的兒子賣掉房子之后,想的不是兒子要怎么生活,而是來要錢,并且要他的兒子把每次出任務(wù)的錢都給他。這個少年拒絕了,而那個父親,之后做了一件令所有人不堪的一件事兒,那就是他以不孝的名義,把六指兒給告上了衙門。不贍養(yǎng),不孝,這是大罪。六指兒也就是從那頓板子之后,他就開始了結(jié)巴。
聽著六指兒那聲嘶力竭的喊叫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心疼,可是卻也知道,心疼是不起作用的。與其心疼,倒不如讓他發(fā)泄出來。
與其整日里自責自己測算不到位導致了他的母親早亡,與其后悔自己怎么會要那樣的一個父親,倒不如讓他面對。面對著生活,面對之前的傷疤。
疼過去了,就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