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杏兒不敢怠慢，“奴婢這就去找！”

　　難得她家美人有“上進心”，愿意琢磨大王的事情，杏兒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支持。

　　可惜的是，杏兒入宮不久，所以在宮中認(rèn)識的人也不多。她先去找了初如公式教她規(guī)矩的老姑姑，問到清明殿那邊有個服侍過先王的老宮女。后宮中皆知這位蘭美人獨受王上寵幸，因此那老宮女一聽蘭因召見，立馬隨著杏兒來到了蘭因的住處。

　　“老奴紅扇見過美人?！奔t姑恭敬地跪在蘭因跟前。

　　蘭因扶她起來，看她年紀(jì)四五十歲的模樣。歲月已經(jīng)在這位宮女臉上留下痕跡，蠟黃的臉上點綴了幾抹胭脂。

　　蘭因問道：“紅姑姑入宮多少年了。”

　　“回美人，二十五年有余。”紅姑答道，“老奴聽杏兒說，美人想打聽大王之事?！?p>　　“是?！碧m因也不拐彎抹角，“我想知道大王喜歡什么?！?p>　　紅姑燦爛地笑了笑，得意道：“美人真是問對人了，大王母親在世時，老奴曾經(jīng)服侍過兩年，也算是看著大王長大?！?p>　　“說下去?！碧m因曾經(jīng)聽說過趙子疏時宮女所出，因此幼年并不受寵，和他的生母住在一個偏僻的宮殿。蘭因進宮以來，從未聽人提起過趙子疏的母親。

　　“是?！奔t姑繼續(xù)說道，“大王的母親原是普通宮女，一日先王醉酒，才幸運獲得圣寵，懷上龍種，生下大王。只是因為出身低賤，母子皆不受寵。大王從小在清明殿中長大，由母親教養(yǎng)。后來先王后召見，大王繼承了君主之位。至于其中權(quán)斗，老奴就不多說了。”

　　由最不受寵的王子，變成吳王，趙子疏一路也是驚心動魄，蘭因心道。

　　蘭因又問：“那大王從小可有什么喜好？”

　　在紅姑看來，大王的女人想得大王歡心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說道：“大王母親只是平民女子，從小大王只由母親教養(yǎng)，因此大王兒時與民間普通孩童無異，喜歡寫民間孩童玩的玩意。老奴斗膽猜測，如今大王登基多年已鮮少和民間事物接觸，若美人能準(zhǔn)備些，定能得大王青睞?！?p>　　蘭因點點頭，覺得她的分析有幾分道理。

　　“多謝紅姑指點。”蘭因讓杏兒拿了值錢的禮物送給紅姑當(dāng)作謝禮。蘭因進宮的時候沒有帶任何東西，好在這段日子有人為了討好她送了些禮物過來。

　　紅姑樂得，皺紋在他眼角掀起，像是開了一朵花。她又神神秘秘地湊到蘭因耳邊，說道：“美人，老奴還有一計。老奴這就回去叫人把東西送來，美人等著就是?！?p>　　紅姑沒有解釋她的招數(shù)是什么就匆匆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一個小宮女送來了一個包裹。杏兒接了過來，遞到蘭因面前。

　　包裹里面只放了一本一指厚的書，沒有書名。蘭因毫無防備地翻開，書中的畫面落入蘭因和杏兒眼中，蘭因的手指像是被燙到般縮了回去，那本書“啪”的一聲被摔在桌上。

　　站在一側(cè)的杏兒一驚，說：“怎么了美人？”

　　沒想到，紅姑給蘭因的另一招就是給她送一本春宮圖。蘭因臉色微紅，咬了咬牙。

　　“你先出去吧?！碧m因?qū)π觾赫f道。

　　杏兒有些不放心。

　　“出去?！碧m因再次說道。“把門關(guān)好。”

　　杏兒也只好扭頭出去。

　　蘭因的目光確認(rèn)了杏兒好好地關(guān)上了房門。房內(nèi)只剩下她了，她有些艱難地再次拿起那本書，研究起其中圖畫，臉紅到耳根。

　　雖然紅姑這個指點太露骨了些，可蘭因細(xì)想，趙子疏先前后宮兩千美女，每夜都流連在各種女人身上，或許這春宮圖真能算上對癥下藥。

　　蘭因努力地想看清圖畫，可她羞得頭昏腦脹，眼前一陣模糊。她實在不懂為何有人專門研究這事、喜歡這事，每次她與趙子疏一起，對她而言只有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