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南沁自然也在,這些年,不知道淮南王是怎么養(yǎng)的,人不知道豐腴了多少,好在也沒有太夸張。
不過就連端杯茶水郁誠都心疼的了不得。
馬車停在門口,萬南湘一向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馬車也都是平??梢姡]有什么出挑的。
萬南湘拍了一下還熟睡的嘉嫻,小姑娘還是睡眼惺忪的根本就沒睡醒。
無奈也只能把人抱著下去。
老夫人帶頭起身拜了下去:“給皇后娘娘請安?!?p> 萬南湘趕緊上前一步將嘉嫻交給一邊香繹,自己把人給扶起來:“祖母這是做什么,不是都說了沒有外人不需行禮?!?p> “這是規(guī)矩?!边@些年整個上京城就數(shù)老夫人活的最舒坦了,底下小輩爭氣,再加上兒孫環(huán)繞,就算是自己親兒子老是莫名其妙就帶人出去玩她也不覺得煩悶,反而是越活越年輕了。
不管過了多久祖母還是如此。
萬南湘吩咐人把東西給卸下來:“嫂嫂還是食不下咽嗎?!?p> 萬渝面色明顯看著灰暗,這些天一直守在慶娘身邊,看著她吃不下東西一天比一天消瘦,除了著急,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多謝娘娘關(guān)心,只是太醫(yī)也看過了,現(xiàn)在也只能盼著那肚子里的孩子能消停一些。”
當初娶人家的時候各種不情愿,現(xiàn)在竟然乖乖成了繞指柔了,只能感嘆造化弄人吧,有些人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萬南湘陪著說了會話,就去了慶娘的院子。
嘉嬅和嘉嫻小步跟在后面。
都喜歡溫溫柔柔的舅母。
還有舅母生的小悅兒,可愛的緊。
萬南湘還想著,等明年嘉嬅選伴讀,不若就讓悅兒進來,她們也有話聊。
慶娘這一胎懷的極為艱難,剛開始就是各種鬧騰,都四個多月了,肚子根本就沒見大,更別說身上了。
悅兒在一邊捧著湯藥,眼底還含著淚花。
萬南湘來見了都覺得心疼,不過在孩子面前還是注意情緒:“嘉嬅領(lǐng)著妹妹和悅兒一起出去玩會,母后看看舅母?!?p> 嘉嬅直接拉住了悅兒的手,她穩(wěn)重且聰慧,明白這是母后不希望她們聽的東西。
悅兒眼神看向慶娘,見自己母親沒有反對才跟著嘉嬅走了出去。
慶娘氣息不穩(wěn):“是臣婦失禮了,不能起身,給娘娘請安?!?p> “你趕緊躺著?!比f南湘掖了掖被角:“我還不缺你這一個請安的,你的身子才是重中之重。”
“太醫(yī)怎么說。”萬南沁還是在慶娘懷這一胎后第一次回來,沒成想還成了這個樣子。
慶娘干咳了兩聲,還是一邊伺候的奴婢趕緊端來了清水才止?。骸皻庋獌商?,可能當初生禎兒的時候就沒有調(diào)理好?!?p> 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門關(guān)走上一遭,萬南湘握住慶娘的手:“如若不然這個孩子,還是暫時先……總要調(diào)好身子再說?!?p> 慶娘能夠感受到這個孩子的每一次動彈,即便是很微弱,可也能感受的到,這個孩子想要活下來。
他們都是當過媽媽的人,自然也理解慶娘的感受,萬南湘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囑咐太醫(yī)照顧好慶娘的身子。
萬渝一直守在外面,見到妹妹出來若不是有萬南湘在估計早就沖進去了。
萬南湘還是第一次見到萬渝這樣著急的樣子:“嫂嫂不好,哥哥還是多照顧一些?!?p> 萬渝重重點頭:“也多謝娘娘送來的太醫(yī)?!闭f完直接沖著屋子跑了進去。
萬南沁也不免有些感嘆:“他們剛成婚的時候,還不似這般,說起來,哥哥能夠變得穩(wěn)重,還是多虧了嫂嫂?!?p> “慶娘是個很好的女子,也是大兄的福氣?!?p> 回想起一開始,慶娘剛嫁進來的時候,自己還是萬般不情愿,果然啊,有些人的緣分也是一言難盡。
慶娘身子雖然不好,但是有太醫(yī)照料,各種珍寶喂著,也未必沒有轉(zhuǎn)機,可萬南湘現(xiàn)在正在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我可是聽說你讓香玢帶了一個民間婦人到宮里?!?p> 做皇后就是這點子不好,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人盯著。
萬南湘也沒想到傳的這么快:“姐姐已經(jīng)知道了?!?p> “不只是我知道了,如今京城都再說這個民間婦人到底會什么技巧,竟然被皇后娘娘親自招進宮中,為長公主制作玉牌。”
萬南湘本意可不是如此,不過既然已經(jīng)做了也不怕別人說什么:“的確是有了些消息不過具體的還要再問問姨娘?!?p> 萬南沁明白萬南湘回來的用意:“時間還早還是先去見姨娘吧,省的一會陛下再一著急又親自追出來了?!?p> 萬南湘扶額,郁峋川這個名聲算是徹底傳遍家里了:“大姐姐笑話人的本事也進步了不少,以后可要離著淮南王遠一些才好?!?p> 慶娘聽見外面的笑聲無端竟然有些羨慕:“外面的花都開了嗎?!?p> 萬渝笑的溫和,手中湯羹一直捧在手心:“已經(jīng)開了,還有你最喜歡的紫薇花,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帶著你去莊子,我已經(jīng)讓人在里面栽滿了紫薇花,只要你喜歡,我們一直住在里面都可以。”
只有兩個人,一直住在里面,聽起來真好啊,慶娘只要想想,似乎身上都好起來了似的。
“你恨我嗎?!?p> 萬渝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慶娘似乎沒有放棄這個問題:“當初如果不是我精于算計,你可能會娶一個家世相當?shù)姆蛉?,也不會被我連累,從最底層的官員熬了上來,你恨我嗎?!?p> 回想那次算計,萬渝不厚道笑出了聲:“什么叫算計,我都躺在床上了,衣服都不會解,還坐在的掉眼淚,什么都不會還說自己是算計。”
慶娘臉頰難得的帶了些微紅:“你笑話我?!?p> 萬渝收了笑話的神色,將慶娘緊緊抱在懷里:“我只要你清楚一點,若是我不愿意,這個世上沒人能逼我,可這個人是你,所以不管那天你給我端來的是什么,我都會喝下去,我都為了你付出這么多了,你能不能為了我,活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