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哪里見過像云南王府這般的陣仗啊,心里早就慌得不行:“王爺,不管怎么說,郡主也是陛下下旨賜婚的,王爺您……”
“陛下下旨賜婚又如何,本郡主要是不想嫁,就算是吊死也不進(jìn)去。”福樂郡主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云南王妃在一邊一陣頭疼:“嬤嬤還是先回去吧,今日我看這事還要再商議商議。”
既然人家一家子都發(fā)話了,這邊嬤嬤也不能久留:“奴婢這就告退?!?p> 福樂直接扔了手上的東西:“我不嫁?!?p> 云南王妃冷了臉色:“你還真以為這個(gè)婚事能告吹,就算是今日安王失禮了,這個(gè)婚事你是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不如憑著這個(gè)給你爭取些東西才是正途。”
福樂咬緊了牙關(guān):“女兒知道了?!?p> 云南王妃也并非是不疼惜她,但事情到了這個(gè)地步,整個(gè)云南王府都是自身難保,她想要保住這滔天的富貴,也只能如此了:“你先回房,晚點(diǎn)母妃過去看你。”
福樂如今是全都看透了,也無力再阻止什么:“女兒明白了。”
云南王到底還是記著這個(gè)事:“我看我要是去說陛下未必不肯給這個(gè)面子?!?p> “王爺怕不是昏聵了,如今王府這般情景,王爺不想著如何處理好,反而要壞了福樂的婚事,那個(gè)安王不足為懼,要是靖王登位,難保女兒不會被壓上一頭,云南王府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位了,為何不為女兒撈個(gè)皇后娘娘當(dāng)當(dāng)?!?p> 想要保住云南王府如今的局勢,這種事情確實(shí)要做的,云南王聽完之后也不再做聲。
鄭貴妃那邊還不清楚云南王府的算計(jì),今日是靖王安王一同下聘納采,云南王府不比其他,所以聘禮她也是貼補(bǔ)了一些,沒成想還出了這般岔子:“給本宮查!這件事情一定不是個(gè)意外?!?p> 嬤嬤也是這么想的:“可如今云南王府將聘禮退了回來,如今整個(gè)上京城都知道了,奴婢怕于兩位王爺有礙。”
云南王府當(dāng)場退了聘禮,就是活生生打在了鄭貴妃臉上,就算是鄭貴妃心疼兒子,如今也不能和云南王府對著干:“給家里遞信,明日親自去一趟云南王府,本宮去面見陛下?!?p>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那奴婢這就去安排?!?p> 今日之事鬧得實(shí)在是大,云南王府公然違抗皇命,云景帝臉色也不好看:“你先起來,這樣成何體統(tǒng)?!?p> 鄭貴妃眼角含淚:“這事都是臣妾做的不好,今日下聘之時(shí),臣妾就該好好仔細(xì)看看,沒成想出了這么大錯(cuò),壞了陛下欽賜的姻緣,求陛下降罪。”
畢竟是自己寵了這么多年的女人,云景帝就算是心里生氣也不會為難她:“如此這般像什么樣子,朕知道與你無關(guān),這件事情朕會讓李寧親自查,給你一個(gè)交代。”
鄭貴妃娉婷站了起來:“陛下說的是,臣妾也相信陛下不會忘了我們的禪兒?!?p> 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蹊蹺,云景帝第一時(shí)間就懷疑上了東宮,如果今日云南王府真的怒了,他看在這些年云南王府的貢獻(xiàn)上也只能撤了這個(gè)婚約,那不管福樂郡主最后嫁給了誰都是一大助力:“你先回去吧,朕還要再想想,有朕在這個(gè)婚事絕不會有任何問題?!?p> 今日只要讓陛下知道他們委屈就可以了,鄭貴妃試了一下眼淚:“臣妾明白,陛下也要保重身體,禪兒和陛下都是臣妾最在乎的,若是這件事情讓陛下難做了,臣妾寧愿禪兒終身不娶?!?p> 云景帝心里也軟了不少:“你也趕緊起來,小心被人看了笑話,回去休息休息,朕晚上再去看你?!?p> 鄭貴妃一臉羞怯退了下去,云景帝面色可算不上好了:“你說這件事情太子有沒有插手。”
李寧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太子大婚正是新婚燕爾之際,應(yīng)該也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吧。”
有些人因?yàn)槟悴幌矚g他所以就算是做了再多也是錯(cuò)的,云景帝如今對待太子就是這般樣子:“你出去吧,朕想要自己靜一靜?!?p> 李寧依言退下,這外面自然有小太監(jiān)圍了上來:“干爹?!?p> 李寧看了眼前這個(gè)小子一眼:“有事就說。”
小太監(jiān)趕忙幫著李寧抖著衣服:“陛下今日可是要去鄭貴妃宮里?!?p> 李寧還能不知道這個(gè)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該你大廳的事情少關(guān)心,小心哪天丟了腦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太監(jiān)撓了撓頭:“兒子這不是擔(dān)心干爹嘛。”
“我還需要你擔(dān)心,今天陛下心情不好,身邊伺候的都警醒一些,別怪我沒提點(diǎn)你們。”
“是是是,奴才都明白?!?p> 李寧隨便找了個(gè)椅子坐了下來:“去給鄭貴妃送個(gè)信,就說今晚侯著就是了?!?p> “兒子這就去?!?p> 李寧親自叫人來送信,鄭貴妃心里難免又安慰了幾分,就是坐在下首的郁峋禪臉色不好就是了,當(dāng)初宮宴上的事情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名聲都壞了,還想嫁給他做正妃,今日也算是給了她臉面了竟然還敢退聘,郁峋禪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要是等會你父皇來了,給本宮收起你這張臉。”鄭貴妃言語冷淡,也沒打算給郁峋禪什么好臉色:“母妃叮囑你多少次了,對云南王府要禮遇,下聘這么大的事情,你人不去就算了,聘禮竟然還能出亂子?!?p> 郁峋禪一臉憤憤:“這些都是下面人準(zhǔn)備的,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就算是底下人準(zhǔn)備的,為何你哥哥的聘禮沒有任何問題,偏生人家就把這個(gè)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還不是你自己不知道檢點(diǎn)?!?p> 郁峋禪灌了一口旁邊的酒:“兒臣府里還有事就不在這里陪著母妃說話了,先行告退。”
鄭貴妃氣的倒仰:“滾!”
郁峋禪走的時(shí)候頭也不回,外面太監(jiān)連忙跟了上去:“王爺?!?p> “直接回府?!?